風幽鳴現在甚至有了一種像立刻飛回耆山,飛到九重天的衝動,他好想看看,烏癸是如何打通這條通路的,是如何讓太陽在天空中運轉,這個宇內有太陽了,它是不是又該東昇西落,是不是又會給宇內萬靈帶來溫暖,又是不是自己曾來的那個世界也會充滿了陽光,如果是那樣,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永遠呆在這裡,他真的喜歡待著這裡,這裡有璞玉宮,有各種各樣的美食,有赤誠以待的朋友,自己有徵伐天下的神兵,有上天入地的本領,最重要的是這裡有赤玦妹妹。
可他的手此刻卻仍死死的握著皛月的手,他激動的仰望著天空,如果自己現在是夸父,自己一定會追逐過去,和那太陽肩並著肩,對烏癸說“你是這宇內最偉大的太陽,和你父親帝俊一樣偉大,和嫦娥大神一樣偉大,可是現在他去不了,他有他的使命,他要完成他的使命。
他終於抑制住了自己的興奮,握著皛月的手道“皛月妹妹,我需要一個本領高強,遇事沉著機警的‘叛徒’。而且我已經找到了這個‘叛徒’,你要做的是……”
蓐澤來到這“定是昨夜春宵,累的遲遲不肯起床”的泯志的大帳之內,只看見了一絲不掛的無頭屍體直挺挺的躺在那裡,只有那前雞胸後羅鍋的特徵告訴大家,他是泯志,那個曾經道貌岸然的泯志。
就在蓐澤冷汗涔涔,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在他身後的四危左相所轄的城池之中燃起了狼煙。
“怎麼,有人直接進入了城中,看來距離七狄聯軍的第一次大規模進攻已經不遠了。不知道自己派去的心腹能否見到窮奇,能否如自己之願,不過到底是誰取了泯志的性命呢,能輕而易舉的取了泯志的性命,自然也能取了我的性命。
無錯書吧蓐澤的的擔心與不快並沒有因為太陽的出現而改變,相反他更加憂慮了“太陽出來了,太陽怎麼會出來?在這天地劫難之際,它居然會出來,他要幹什麼,是要我們暗示什麼,還是說它也要參與到這場浩劫中來,他要為他曾經的僕人後裔,今日的宇內共主擂鼓助威?”
其實對於蓐澤而言,太陽為什麼出來這樣的問題根本不需要他去思考,因為有一個人,不,一個神正在城牆之上凝視著太陽的升起,站在他身邊的羭環此時偷眼瞄著那充滿了殺氣的蚩尤,一句話都不敢說。
蚩尤就站在那裡凝視著這緩緩升起的太陽,他的那八十一個兄弟同樣從那脖子上的頭顱珠串之中現出了魂魄“你也來湊這個熱鬧,我知道你想對我說什麼,窮奇已經告訴過我了,在獸族與幽雲的大戰之中,你不是已經出現了嗎,你讓風伯、雨師不敢出手,是嗎?可是你出來的太早了,既然你想來趟這趟渾水,那我就成全你。”
萬魔之魔窮奇、天毒的大族長藤蘿、鬼方之主屍獒和他的同父之弟屍化,梅蠻的蠻鶴、蠻駝、蠻鷸三牧和四危的巫肜(róng)、巫扈及其所部九巫統領全都站在蚩尤的身後,看著一直凝望著太陽的蚩尤一言不發。
九重天上的烏癸看著重新化成生生不息的永恆之火的沃焦,臉上露出了久違的微笑“我的哥哥們回來了,他們放下了仇恨,你們終於重返宇內了”烏癸的手中現出了蒼木和昊天燈“蚩尤,你見到了太陽,會怎麼想,又會怎麼做呢,是想立刻來毀滅我嗎?你絕想不到,東昇西落的太陽不再是日夜勞作的三足金烏,而是我這些哥哥們那未竟的遺志所凝結而成的不滅之魂,不息之火,這才是天道。”
無論宇內的萬靈是興奮、是驚恐、是憤怒還是憂傷,太陽都升了起來,而且每天都會東昇西落,不眠不休。就如同當太陽冉冉升起的時候,戰爭與廝殺又繼續開來。
姬龘來到了皛月的面前,看見那一雙仍握在一起的手,但他就如同沒有看見一樣。“狄聖主,兩軍對陣,大戰在即,日神現世,乃是天道所兆,正該是我們祭祀蒼天、誓師征伐之時。”
皛月和feng風幽鳴的手終於鬆開了“姬少主所言極是,不過如此大事,恐需選擇吉日良辰,依我所見,不如請芝罘先生來與我們共同商討此事。”
“可芝罘先生現在何處?”
皛月一指那狼煙直上的城池“芝罘先生就在那裡。”
“在那裡?那可是快到了魔族大軍的腹地啊,如果是這樣,芝罘先生他們豈不是很危險?我們是不是要發兵援救?”
“發兵援救?姬少主,你覺得我們發多少兵能闖過這層層關卡,派多少將能抵擋得住魔族的諸多高手?”
聽皛月如此發問,姬龘有些氣餒,旁邊的風幽鳴笑道“不需要這麼多的兵馬,經過這十天,我對魔族的兵馬部署已經瞭然於胸,還是我跑一趟吧。”
“如果風兄弟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與你同去嗎?”
“介意,不、不、不,不介意,有姬少主這樣的頂級高手相助,風某求之不得。”
“我現在已經不是什麼風少主,家父已經賓天了,我已經正式繼任幽雲國主之位了。”
風幽鳴嘆了口氣“姬國主節哀,我們大家齊心協力早日剷除蚩尤,謀得這宇內淨土,也算雖是完成了姬老國主的夙願。”
姬龘點了點頭“也只能做如是想了,風兄弟,我們何時出發?”
“事不宜遲,若沒有其它要處理之事,我們現在就出發如何?”
“好,我們現在就走。”
二人騰身而起,風幽鳴突然回頭對皛月道“皛月妹妹,答應我的事別忘了。”
二人在高空飛行,不到半個時辰就來到了韶華之地那狼煙滾滾之城,自空中看下,雖然狼煙烽火熊熊燃燒,但看魔族各部竟無一部發兵。
風幽鳴看開了看姬龘“看來這魔族諸部之間還是各自為戰,爾虞我詐啊?”
姬龘冷笑了一下“恐怕並非如此,這裡已經靠近了魔族大軍的腹地,試想以蚩尤和窮奇的能為,對這裡發生的一切自然瞭然於胸,這是數十萬的魔兵,僅靠我們幾個恐怕不被困死,也被累死,就如同我們急急到此,只能儘快把眾人救走,越快越好。”
“嗯”風幽鳴再一次把目力放在了城中,卻見城中羱字大旗、羝字大旗、羒字大旗三種旗四處飄動,芝罘眾人已經被分割開來、團團圍住。在最大的一面羱字大旗下,有一個頭上四角的捲髮男子站在旗下指手畫腳,身旁幾十個都是將領模樣簇擁著此人。
“這該就是此城之中的最高指揮官了,擒賊先擒王。”想到這裡,風幽鳴也不再去搜尋諸人的具體位置,乾脆身形一閃,奔向了此人。
羱山在那裡張牙舞爪的指揮,他目標卻不是那幾個奇形怪狀的男子,而是那兩個俏麗的女子,其中一個他還曾有過一面之緣——那是窮奇的義女,這要是抓到必是大功一件,到時候這權柄的天平就自會向他傾斜,還有那個手持囚龍鞭的女子,今夜務必抓了她,這麼多年來,一直享用的都是本族的雙腳羊,偶有其他魔族的女子也生怕惹來戰端和非議,如今這送上門來的絕色雙腳羊,怎可放過。
他不想放過芝罘諸人,眾人也沒有放過他,風幽鳴的軒轅劍從天而降,刺向了羱山。
羱山不認識風幽鳴,身邊的將領也不認識他,更沒有人認出那沒有現出任何光芒的軒轅劍,兩名將領見突然來至近前的風幽鳴,忙揮動手中武器攔截。
他們的武器和頭顱接觸到軒轅劍後瞬間一起分了家。軒轅劍和持劍的人卻沒有停下,繼續向前奔向羱山。
羱山一見,心道不好,身形一縱,人飛了起來,然後自高空如火箭般向下衝來,但他沒有衝向被圍在了戰團之中的風幽鳴,而是奔向根本無法脫身的玉篪。
羱山兩袖一晃,那衣袖瞬間變大,向裡面旋起了狂風,似要把玉篪和圍在她身邊的諸人全都吸入這衣袖之中。
眼見玉篪也被這股狂風吸住,羱山的眼中現出了貪婪之色,在他心中,今夜這頓“美餐”有著落了,冷不防空中一聲斷喝“看斧!”
一柄巨大斧自上而下迎面劈了下來,那斧上所盤的龍似乎都發出了嘶叫。
“呀……”羱山沒有想到對方還有幫手,他飄身而動,以狂風形成了一道屏障,堪堪抵住了神斧,心中卻是明瞭,自己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而且這把斧,應該就是宇內第一神兵盤古斧。
“糟糕,這先前所來之人,自己雖未見過,但從相貌特徵來看,應該是濟世者和寂滅和尚,這個就該是那五行金主,幽雲姬龘,可是剛才襲擊我的人是誰?沒聽說各族中有這麼一號,總不會是……?”
羱山心下一動,忙虛晃一招,高聲喝道“來呀,用強弓硬弩、飛鐮投槍把這些人給我圍住。”說完他第一個飛出了戰團,眾將官哪裡曉得羱山的真實意圖,連忙四下而散,把眾人圍在了中間。
風幽鳴看了看芝罘“芝罘老兄,我們拼著性命來救你,你怎麼學上了寂滅和尚,居然不下殺手?”
“他們本是暗族族眾而已,與七狄、幽雲百姓無二,若真殺將起來,即使殺光這數百萬魔族族眾,首惡不除,仍會有十個,百個數百萬的軍隊前赴後繼而來,這不是我想看到的結果。而且風老弟風塵僕僕而來,不是為了把這些魔兵一一消除殆盡吧?”
“芝罘老兄總是這麼有道理,姬國主,你在前面開道,芝罘老兄你保護好雪瑤和玉篪,大和尚,你我二人斷後。”
“無量佛”寂滅口誦佛號,身上袈裟祭出,點點綠光,片片星雲,在初生不久的陽光的照射下顯得異常的詭譎,那些如暴風驟雨般箭矢、飛鐮、投槍飛射而來卻又全無一穿過袈裟,盡數被攔截,甚至有的被反彈了回去。
就在這槍林箭雨之間,風幽鳴手中的軒轅劍現出了萬道光芒,然後他毫不猶豫的撲向了那四角的怪獸。
光芒萬丈的軒轅劍證實了羱山的猜想,這次來到他面前的正是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風幽鳴。
眼見風幽鳴的軒轅劍奔向自己而來,這一次羱山知道大事不妙,乾脆雙手一合,自袖中現出自己的法寶,這法寶恍若獵人抓野獸時下的夾子,兩邊呈鋸齒狀,可張可閉,上下相合,名曰風吞。
羱山意圖用風吞咬住軒轅劍,但軒轅劍本就是與盤古斧同樣威力的上古神兵,再加上用他的人與他已經人劍合一,風吞雖也是法寶利器,但與軒轅劍相比實在是不值一提。
羱山萬般無奈之下用風吞來擋軒轅劍,哪裡抵擋得住,風吞上的鋸齒被軒轅劍變成了沒牙的老太太,然後刺向了他的咽喉。
“啊……”眼見自己避無可避,卻感到一股狂風把自己甩了出去。
等羱山從十幾個魔兵身上爬起來的時候,之間在他與風幽鳴之間所有的兵將閃出了一條道路,道路的盡頭是手握軒轅劍的風幽鳴,而在風幽鳴和自己之間隔著一個人,或者說如同半座小山更為妥當。
那些兵將已經沒有了戰鬥心思,他們現下最想做的或許是跪倒在地,頂禮膜拜,因為,在他們面前的是他們心中的神,永遠不敗的神——蚩尤。
身後八面彩旗飄揚,手中飛廉戈擋住了風幽鳴的軒轅劍。
風幽鳴沒有想到蚩尤會突然現身,忙將全身神識用於軒轅劍之上,總算抵住了蚩尤的飛廉戈。
“哈哈哈哈,沒想到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子還真有兩下子,還算沒有讓我那固執的老母親失望,只是太弱了,如果你算他們幾個個當中最強的,那還是俯首稱臣,或許我念在我母親的份上可以放過你一條生路。”
“不使完這兩下子,怎麼知道自己行不行?”風幽鳴眼中現出了幽冥,頭上的罟魂之跡現出,我一定不是那個最強的,但我一定是最難纏的那一個。”
話音一落,罟魂之跡現出黑色的線狀光暈,奔向了蚩尤的頭部。
“哈哈哈哈,還真不含糊,你居然降伏了鶴隱,那可真的不能留你了。”
蚩尤說罷,一張口一股黑煙從口中吐出,將風幽鳴的罟魂之跡完全包裹了起來。
“破”一聲高喝,只見芝罘轉回頭來,手中金菖蒲連線起來恍若一條長鞭飛向了蚩尤,而他本人則完全被神農鞭包圍了起來,急急衝到了面前,用手拉住幽鳴然後急急而退。
“破?本尊的能為你也能破?我道是誰,原來是我那不爭氣的哥哥又轉世為人了,哈哈哈哈,看來你們幾個就是這聖族的最強者吧,那我就讓你們見識見識我的本領。”
蚩尤說完,一聲狂嘯,那背後的旗子全都從背上飛到了天空,然後化成了一杆大旗。讓你嚐嚐我蚩尤旗的昏天暗地,什麼太陽,月亮,我讓他們和你們一起陷入到無盡的昏暗之中。”
“大家快走!”芝罘說完,手中又現出了一把金菖蒲,不過這一次他沒有扔向蚩尤,而是摜在了地上,然後口中念動真言,地面之上狂風大作,而地下卻突然現出了一個深坑,但芝罘並沒有拉著眾人跳下深坑,相反收起神農鞭,對著眾人道“掩去光芒”然後拉著風幽鳴第一個斜向飛上的天空。
眾人見狀,有樣學樣,全都飛身而去,一路之上,芝罘也不多言,可看飛行的速度卻是拼盡了全力。
蚩尤旗在蚩尤手中翻轉,把剛剛芝罘、風幽鳴等眾人所處之地全都變成了一片漆黑。眾人也只見到了握著旗的蚩尤和這一片漆黑,卻不知道蚩尤的那八十一個兄弟之魂早就進入了這昏暗之中,開始尋找眾人的蹤跡。
蚩尤旗重新回到背上,昏暗散去,蚩尤的手中握著幾片菖蒲之葉“哈哈哈哈,我的這位哥哥還真是有趣,居然又被他逃了,看來我們的戰爭真的是剛剛開始。”
他把金菖蒲拿到手中,很快變成了灰燼。然後他轉回頭,看著驚魂未定的羱山“羱山,你的命還真大,不過如果你不能想到與各族之間友好共處的辦法,下一次你就沒有這麼好命了。”說罷,蚩尤消失得無影無蹤。
羱山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羝克和羒制道“為慶祝蚩尤大神親臨我部,今夜犒賞三軍。”
驚魂未定的除了還有羱山和他的那些兵將之外,還有飛在空中的玉篪和雪瑤。
“這,這就是蚩尤的力量,風,風先生,一招,以您的本領居然只出手抵住了一招,這未免太強大了吧,就憑我們這些人,那豈不是?”
“玉篪,你不必如此慌亂,一切自有天定。”
“對,玉篪姑娘,你不用擔心,當初鶴隱和我們爭鬥的時候,我們不是也只能擋得住一招嗎?放心吧,我至少還能接住他一招,我五行石的威力還沒現出來呢,到時候看我們五行齊聚的力量!”
玉篪還想再說什麼,被雪瑤岔了過去“就是,咱們有這麼多的幫手,今天我看日神都出來為我們助威了。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要不一旦蚩尤追來,我們現在還真沒有太好的制敵之策。”
“對,我們還是快些回去,日神現世,乃是大吉之兆。是以我和狄聖主已經商量好,三日之後要舉行祭天誓師大典,還指望著芝罘先生拿主意呢。”
眾人趕回了營地,已經是下午十分,營地之中,新豎起了一座黑色大帳甚是乍眼,宇洛正要張口詢問,就聽得達達突然“噠噠”一聲,然後就奔著大帳而去,風幽鳴略動靈眼心中瞭然,然後對著宇洛道“宇洛,你見過最難破的結界是什麼?”
“最難破的結界?”宇洛想了想道“首先應該是構建這結界的人夠多,其次法力神識高深,還有就是要有遁甲奇門為佐。”
“若是我們四人對這黑帳設一個結界如何?”
“設什麼結界?”一臉茫然的宇洛看著芝罘。
“只要進入這大帳百尺之內,讓所有在這帳中的人不能被外人所見。”
“這倒不難,不過那樣一來,這裡如此突兀的一座黑色大帳,反到讓人生疑。”
“怕什麼,特立獨行的魔神風幽鳴住在這裡,恐怕一般的妖魔鬼怪還不敢到這裡來試一試深淺吧?”
宇洛雖然不知道芝罘的用意,但也只能無奈遵從。飛身到了大帳之下,那些守衛見其出現,哪裡認得,正要高聲喝喊,出手攔截,風幽鳴飄身而至“你們去回報皛月聖主,就說風幽鳴回來了,她就明白了。”
“風,哦,好”這些兵丁一個個急忙忙前去報信,趁此機會眾人忙設下禁制,然後進入了大帳之中,外面看上去如此巨大的黑帳,裡面的議事之處卻顯得有些侷促,因為裡面被分割出了許多小的房間。
“風大哥,師父、芝罘先生、雪瑤姐姐……”穿過大廳,一進入裡面,頓時熱鬧了起來。
姬龘一見這些小傢伙現身,不由得一愣“他們這是?”
“這就是我讓皛月建這大帳的目的,他們的到來是目前我們這裡的最高機密,我要用他們演一出大戲。”
“風老弟,你這大戲未曾開演,卻把我們這麼多人都藏在了這營帳之中。不過我可不和你在這裡擠,還有寂滅大師,我們兩個是要單獨找地方住了,等皛月姑娘來,讓他給我們準備一個和你一樣大,但要黃顏色的大帳。不過,只有我們兩個人住,你們別想跟過來!”
“哈哈哈哈,芝罘先生不愧是芝罘先生!思謀之深,令風某難望項背,佩服,佩服!”
姬龘眾人根本不明白兩個人再說什麼,都一臉茫然,這時就聽倉庚高聲道“師父,您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