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杆長槍與四柄長刀所構成的戰陣對於風幽鳴而言,似乎已經完全沒有了意義,因為
他根本沒有想過躲避。
軒轅劍閃爍著金色的光芒照亮了無雙閣的周邊,劍氣毫不留情的掃向無雙閣內外的所有人。
不時有武器和手腳被削斷、飛散各處,也不時有人能夠接近風幽鳴,然後……連自己的武器和自己的命一起送給了他。
可無雙閣的人還是源源不斷的衝上來,虺無雙飛身站到了無雙閣的樓頂,俯視著戰團中的諸人,看著從王城中調集而來的鐵甲精兵,放聲狂笑“風幽鳴,今天就算是我們殺不死你,這近萬的精兵累也要累死你。”
“死,我從未想過,也從未怕過,不過在死之前,我要幽雲閣的幾樣東西。”風幽鳴正對著虺無雙,冷冷的說道。
無錯書吧這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十分清晰,似乎就是在每一個人耳邊的低語,就連耳垂下的脖子都感覺到了陣陣寒意。
“幾樣東西?”虺無雙在閣樓之上笑的前仰後合,“不知無雙閣有什麼東西能讓風先生如此感興趣?竟如此大費周折,甚至需要我們以命相搏!”
“當日殺害青鸞妹妹那七人的項上的人頭和從宇內抹去的無雙閣!”風幽鳴依舊慢條斯理的說著,但身上卻席捲起了一個又一個的風柱,每兩個風柱呈螺旋型旋轉了起來,一柱、二柱、一共形成了十六個風柱;這十六個風柱兩兩一組分佔了八方。
八方風柱封住了所有進攻者的路,但卻開啟了他自己的路。軒轅劍從風幽鳴的手中飛出,直取立在閣上虺無雙。
虺無雙狂笑了起來“風先生連這上古神兵軒轅劍都不要了,看來……”虺無雙的話沒有說完,就自無雙閣上飛身躍起,因為風幽鳴很快使出了他那招“碎裂星河”。
“碎裂星河”發出了驚天地、泣鬼神的威力,諾大的無雙閣轟然倒塌。巨大的倒塌聲被王城內的鐘鳴宴樂所掩蓋……
風幽鳴的手中現出了凝魂簫,並未放置在嘴邊,鳴奏著關山月的凝魂簫。
“蒼茫雲海、思歸苦顏。征戰之地,不見人還。此夜高樓,嘆息未閒……”
哀怨的簫聲不僅穿透了在場的每個人的耳膜,而且穿向了王城,穿到了所有觀禮之人的耳中,穿到了姬源的耳中,穿到了的魁靈的耳中,也穿到了姬龘的耳中,沐心的耳中,就連遠在耆山的皛月,席地而坐的寂滅,聆聽琴聲的芝罘和躺在房中的赤玦與棄也聽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姬龘怔怔的聽著那哀怨之曲,彷彿就在自己的耳邊,嵌入他掌中的盤古斧也開始了莫名的顫抖,他看向了自己的父王。
姬源就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依舊眯著眼睛看著觀禮臺前的表演,此刻的歌舞樂禮已經到了歌《南呂》、舞《大韶》之時。
軒轅劍與凝魂簫一在頭上,一在腰間,一個發出萬道光芒,一個哀鳴低沉。
光芒萬丈的軒轅劍並不只是發出了光芒,而是每一道光芒本就是一把利劍,每一把利劍都是軒轅劍。軒轅劍、凝魂簫的靈力與風幽鳴的神識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風幽鳴就是軒轅劍,軒轅劍就是凝魂簫。
風幽鳴身上完全被黑色的煙霧籠罩,他開始了自己的屠殺。
血如同烈火一般在已經坍塌的無雙閣燃燒了起來,燒的是火,但流的是血。
暮成雪和他的懸空鏡最先被風幽鳴的軒轅劍擊中——鏡碎、人亡。
楚山孤的臉上露出了驚恐之色,他知道現在不走,就永遠也走不了了,因為他非常明瞭,今天的風幽鳴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殺死他們所有人。
而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條路,那就是逃,能有多快有多快!
楚山孤祭起了鎏金鑽,但不是奔向風幽鳴,而是奔向地面,地下被掀開了一條縫隙,深深的縫隙,他順著縫隙意圖土遁而去。
他看得明白,那四條槍、四柄長刀衝了上去,他們的神識與神兵也融合到了一起,他們的動機很簡單,今天是他們公主的大婚,他們要為他們的公主奉上這最寶貴的禮物。
他們沒有能夠為他們的公主奉上禮物,相反,他們自己反倒成為了禮物。
凝魂簫困住了他們的神兵,軒轅劍砍掉了他們的腦袋。
楚山孤順著縫隙拼盡了渾身力氣的向下向前的跑著,他覺得以自己的本領能為應該已經跑出了無雙閣設的包圍圈。從接到去殺狄皛月的任務的時候,他就開始想將來的逃生之路了。但他同樣知道無雙閣的厲害,一日無雙閣,永世無雙閣,他還沒有勇氣公然逃去、他在等一個機會,如今他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所以他要用最快的速度,最隱秘的方式離開,他知道,無雙閣最厲害的、接近神的人還沒有出現,身為幽雲少主的姬龘也沒有出現。或許只有他們同時出現才能阻止這場殺戮,可姬龘會出現嗎?所以現在做好的辦法就是逃、因為即使無雙閣此戰艱難的取勝,他們也沒有時間找自己的麻煩,蚩尤正等著他們呢!
可是楚山孤沒有等到姬龘,也沒有等到那個接近神的虺毒,他只等到了風幽鳴,那個要他命的風幽鳴。
他到死都想不明白,短短的軒轅劍為何能夠深入地下插進自己的脊骨之內再把自己從地下拉到了地上。他看著那地上齊刷刷的人頭,竟有些羨慕起他們來,他們死的完全不像自己這麼痛苦。
月如霜的金剛鈴在凝魂簫面前已經完全失去了法力,他看著楚山孤的身體被風幽鳴用軒轅劍插著當作武器任意的揮舞,不時有兵刃劃在楚山孤的身體之上,在凝魂簫的嗚咽之聲中穿插著楚山孤野獸受傷般的哀嚎。
月如霜知道自己要幫他一下,也是幫自己。他將金剛鈴上的銳刃割向了楚山孤,楚山孤終於從痛苦中徹底解脫,月如霜的咽喉也被凝魂簫穿過……
虺無雙的臉有些抽搐,他握緊了自己的屠城,已經斷了屠城“上,大家快上,弓箭手,鐵甲兵,快。”
風幽鳴看了一眼虺無雙,不屑的揚了揚嘴角,然後一聲斷喝,那八處旋轉的風柱向八個方向去撲去。
如驟雨般的箭矢從四面八方飛來,又被風幽鳴的狂風捲向了四面八方,鋒利的箭矢穿透了盾牌、穿透了鎧甲,也穿過了將士們最堅硬的頭顱。毒霧隨著狂風在空氣中瀰漫開來。人爭先恐後的撲上,又前赴後繼的倒下。
風幽鳴的眼中只剩下了幽冥和殺氣。
堆積如山的屍體、哭天搶地的哀嚎出現在了這本以為固若金湯的無雙閣,虺無雙有些後悔,或許當時應該讓靈族二十八宿全部到此,可是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今天的風幽鳴已經不是他們曾經打過交道的風幽鳴,他就是另一個蚩尤。
軒轅劍奔向了虺無雙,虺無雙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退,他凝聚了自己的全部神識,試圖爭取一個魚死網破的機會,但有人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虺毒用手中的魔瞳杖架住了軒轅劍。
“你終於來了,我一直在等你。”軒轅劍回到了風幽鳴的手中,在毒霧的籠罩之下現出黃澄澄的一片。
“我早就來了,只是一直沒有等到出手的機會。”虺毒橫起自己象牙白的魔瞳杖“看來今天風先生一定是要與我無雙閣拼個你死我活了?”
“不,我的想法是同歸於盡,因為我絕對不會哦讓你們活!”
“當日參與的七人已經悉數被你殺戮,我無雙閣數百名門人也被你殺傷了大半,甚至我幽雲的鐵甲衛視也屍骨如山,僅僅為了一個耆山的小女孩,值得嗎?”
“在風某的心中,沒有什麼事情是用值得和不值得來衡量的,只有做得和做不得,為一人而屠城,甚至為一人而滅國,風某都認為做得。”
“哈哈哈哈,風幽鳴果然是不愧魔神之稱號,看來我們沒得商量了,不過若是風先生執意如此,那就不是與無雙閣作對,而是與幽雲作對,與所有與幽雲結盟的各國、各族作對,在這即將對抗天地劫難之時,你這麼做不考慮如此嚴重後果嗎?你將如何向火雲聖主交待,如何向宇內交待?”
風某做事從不用向任何人交待,我找的是無雙閣,如果誰是非不分來阻止,就視同是無雙閣的幫手,那我只有一視同仁。”風幽鳴緩緩的掃視了那些鐵甲兵一樣,居然有了一個新的發現,那鐵甲兵中竟護著一個人,那人正是幽雲太傅虺蝮。他突然心情變得大好了起來,昂起了頭“格殺勿論!”
“風幽鳴,你真的要置天地之劫於不顧,與我們為敵嗎?”
“在我眼裡,你們還不如蚩尤光明磊落!”風幽鳴說完,手中的軒轅劍直取虺毒。
“哼哼,既如此,那我就領教領教一代魔神的本領,看一看到底你有多強大!”
軒轅劍在毒霧的環繞下刺向了虺毒,虺毒知道軒轅劍的威力,身形急閃,飛到了空中,然後將魔瞳杖自空中向下揮向了風幽鳴。
萬千隻眼睛自空中現出,把風幽鳴包圍在了中間,這些眼睛千奇百怪,大的、小的,圓的、長的;黑的、紅的、綠的、黃的;人的、獸的、鳥的、魚的、蟲的……
他們環繞在空中不停的眨著,風幽鳴被困在其中,遲遲沒有出手,因為這些眼睛中發出了道道看不見的光線,這些光線形成了一個網,慢慢的收縮,意圖把風幽鳴困在在羅網之內。
風幽鳴依然沒有動,只不過軒轅劍收回到了自己的身上,從身體之上發出了陣陣金光,把他完全護住。
虺毒在空中清晰的看到了這一切,他知道風幽鳴根本沒有心思和他纏鬥,就如同他同樣沒有時間與風幽鳴較技一樣,雙方出手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致對方於死地,所以他將所有的神識都集中在了魔瞳杖上,他知道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打鬥,就算是法力無邊的神也會有懈怠的時候,何況風幽鳴還不算一個真正的神。所以現在他要拼盡全力作此一搏。
那一隻隻眼睛開始快速的閃動了起來,越閃越快,越閃越亮,似乎要把這王城都變成白晝,雖然幽雲的王城如今已經開始了推杯換盞,酒過三巡。
風幽鳴依然沒有動,那些鐵甲兵士們遠遠的站著,透過露在盔甲外面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風幽鳴,似乎又成為了另一些眼睛。
虺毒的臉上現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根據以往的經驗,或許自己的萬目星河已經取得了效果,對方在這些炫目的靈眼之下是很難分辨出現實與,幻境,往往在這種時候,自己的靈眼就會用那肉眼看不見的光嵌入到對方的體內,只要上下,前後左右全都嵌入,那麼就是金羅大仙也難逃出生天。
下前後左右的靈光都緊緊腦袋貼到了風幽鳴的身上,似乎只有再用那麼一點點的力就可以嵌入他的身體,就可以捕捉他的神識,就可以消滅他的肉體與靈魂,但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
差的那一點來自於上面,風幽鳴雖然站著沒有動,雖然任由那些惡目靈眼向自己的身體上纏繞,但他的頭卻始終凝視著上方,上方的靈光始終沒有壓下來,那是因為在風幽鳴的額頭之上現出了罟魂之跡,如同黑色蛛絲般的罟魂之跡從風幽鳴額頭的八卦印記上源源不斷的飛出,與萬目星河所構成的光網重合在了一起,並順著那光網蔓延開來,把那光網一點點的變黑。
“放箭、快放箭”見此情景,虺無雙對著那些鐵甲衛士高聲的喝喊著。
可是那些甲士卻如同著了魔一般痴痴的站著—-他們的確是著了魔——他們的眼睛都死死盯著風幽鳴,在他的罟魂之跡在萬目大陣中四處蔓延的時候,那羅網之上不時的現出渾身散發著綠色煙霧的九頭蛇,小山一樣的蟾蜍還有在風暴之中盤旋的蜘蛛。
“風幽鳴,果然夠狠,那就看看是老夫的血多還是你的血多,血目星河”虺毒手中的魔瞳杖突然通體變成了紅色。那被罟魂之跡染成黑色的網開始有了紅色的角力追逐。
風幽鳴的滿頭白髮瞬間變成了黑色,他的眼睛也出現了複眼,五行石再一次從他的額頭之上現出,那耀眼的光芒衝破了血目星河的羅網,飛向了正在全力施法的虺毒。
“啊”一聲慘叫,那光芒穿過了虺毒的身體,而正全力施法的魔瞳杖卻失去了控制,穿過了虺無雙的胸膛……
觀禮、婚宴全都在這宏大、嚴肅卻不失熱鬧的情況下了了帷幕,喝的伶仃大醉的姬源被內侍攙扶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躺在了床上的姬源突然坐起,然後按動了床上的機關,他要去看看自己精心佈置的網收穫到了什麼東西沒有。
到達了無雙閣的姬源看到的只有殘骸、焦土、鮮血和死亡。那曾經神秘而又擁有著無上全力的無雙閣如今只剩下了廢墟。
姬源緩緩的走在廢墟之中,每走一步他都覺得自己的心頭在滴血,他看見了被燒焦的虺毒,他幾乎就要修煉成與天地同壽了,他還想等到統御宇內之後,自己和他學學這長生之法,可是他卻被天火所焚;再也無法尋求長生了,他也看見了虺無雙的屍體,同樣是沒有了頭顱的屍體,可姬源能夠認出,這就是虺無雙,這個曾經的天才少年,如今胸口穿過了自己爺爺的魔瞳杖,那血紅的魔瞳杖在鮮血的滋養下,不時的發出幽幽的紅色光芒。
姬源用手握住了魔瞳杖,魔瞳杖彷彿感覺到了他的氣息,那憤怒與野心很快和這魔瞳杖結合到了一起,魔瞳杖就這樣整體的進入到姬源的手臂之中。
他反覆的抓握了自己的手幾次,似乎沒有什麼不妥,他又看了看地上的那幾個沒有了頭顱的屍體,靈族的天龍四宿和地龍四宿都把自己的命留在了無雙閣,雖然自始至終他們和無雙閣都沒有一絲聯絡。唯一的不同是那地龍四宿的腦袋不見了“一定是被他帶走了,那三具屍體也很熟悉,該是無雙閣的三位堂主吧,可是為何其中一位的身上傷痕累累呢,難不成與姓風的還有什麼私仇,只不過現在這不是他真正要關心的事情。
當他看到了最後一具腦袋搬了家的屍體的時候,他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傷心和憤怒。那具屍體直直的立在那兒,只有腦袋從脖頸處齊齊的削掉,若是能夠見到他的頭顱,想必他當時必是極其驚訝的,他一定沒有想到對方不肯放過他,在離開的最後一刻,削掉了他的腦袋。
姬源向前奔了幾步,把雙手放在了那無頭屍首的肩膀之上“虺太傅,沒想到他連你都不肯放過,你放心,你們虺氏一門忠心為我幽雲,你們絕不會白白送了性命,我一定要讓他加倍奉還。”姬源放聲怒號“這一切都是因為他,那個根本不懂得犧牲與夢想的混蛋,和他比起來他寧願這一次毀了無雙閣的是蚩尤可偏偏是他“風幽鳴,你毀了無雙閣,毀了我的心血,也毀了我們姬家萬年的夢想與希望,我與你勢不兩立,不共戴天……”這一次,他吐了血,當著自己引以為傲的無雙閣和鐵甲衛隊的面吐了血。
姬龘和沐心在洞房之中,一個坐在一個蒙著蓋頭坐在婚床之上,他們都再一次聽到了那哀怨的《關山月》響起,這一次是由遠及近,是那樣的哀怨、那樣的憂傷,又是那樣的痛苦,讓人聽後久久不能忘懷,又逐漸的由近向遠,最後悄無聲息。
房中的紅燭聽到這哀怨之聲竟禁不住不停的跳動,姬龘坐在那裡看著屋內擺放的充滿吉慶寓意的酒席和那已經被斟滿的合巹(jǐn)酒。可是他似乎被定住了一樣,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坐著,也不去揭那蓋頭,也不去飲那美酒,任憑那紅燭不停的流淚,只是不知這紅燭的淚是為這沒有愛情的聯姻、還是為那枉死的青鸞或是為了到現在為止仍沒有拿定任何主意的姬龘,他們就這樣一直坐到了天亮。
天亮了,門外不時傳來整齊的步伐和趨跑的聲音,姬龘扭身看了看仍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沐心“你休息一會兒吧,我總覺得昨夜發生了不尋常的事。”
“您要我帶著這蓋頭睡嗎?不管怎樣,我都已經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即使這一生一世你都不碰我,我依然是這幽雲的王妃。”
“幽雲的王妃?”姬龘無奈的笑了笑“你本不該是這王妃,在我的心中有一個王妃!”
“可是,她走了,她離開了你,而且她被窮奇的人殺了。”
“靈族的殺手逐影和地龍四宿還有無雙閣的四大堂主,什麼時候都成了魔族?”姬龘有
些激動了起來。
“所以你在懷疑誰?我的父親,我還是你的父親?”
沐心的冷靜反倒讓姬龘感到有些說不出的寒意,他緩緩的站了起來,用食指和中指夾住了蓋頭,輕輕的掀開。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但我相信總一天我會知道。”
鳳冠之下是一張美麗端莊而又清冷的臉,雖然經過大婚和一夜未曾閤眼的折磨,但依然可以看出她的美麗、峻冷、果敢與堅毅。她的一雙大眼睛盯著姬龘“我與你昨夜洞房花燭就這樣坐了一夜,本就是一件不尋常的事,不知道我的丈夫認為還有什麼更不尋常的事?”
姬龘並沒有理會沐心對自己的質問與不滿,而是嘆了口氣道“我聞到了血腥,濃濃的血腥,昨夜我還聽到了那簫聲,我知道那是誰的簫聲,他沒有參加我的婚禮,但是他來了,他來,就一定有人會死。
“他?你是說風幽鳴嗎,我想他也會來,只不過我不知道是不是隻有他一個人來。”
“他一定是一個人來,只不過他沒有來找我,因為他相信我不會害我的心上人。”
“如果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他來殺我,你會保護我嗎?”沐心突然問道,姬龘沒有回答,因為有人急急來報——無雙閣出事了。
新年與大婚雙重喜慶過後的幽雲王城,一大早人們就發現城門之上依次吊著十顆人頭,那最前面的三顆竟是虺毒、虺蝮與虺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