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攤攤手:“我怎麼知道該去哪兒。”
“你怎麼能不知道呢?快想啊,用你那聰明的大腦想想我們接下來該去哪兒!”
張寧嘟囔一聲:“又犯病了。”正想說話,白夜卻打斷了他,指向遙遠的天邊。
“看,有情況!”
在視線盡頭,一個碩大的鐘表從地平線冉冉升起,到底有多大?直徑幾乎是太陽十倍!天空一片漆黑,但這鐘表卻彷彿自帶亮光,看得清清楚楚,時針分針秒針重疊在一起,指向7點和8點之間,鐘錶完全升起,佔據了好大一部分天空,場景蔚為壯觀。
白夜喃喃道:“好大一個鐘……張寧你看,秒針是逆時針旋轉的!”
張寧道:“這是向我們表達時間可以倒流嗎?接下來呢?是不是表演一下摺疊空間?”
張寧話音剛落,地面突然劇烈震動起來,前方的街道慢慢向上翻卷,到達一定高度後,向兩人所在的位置延伸過來,最終形成了一個“U”字形。兩人頭頂上方是與之平行的另一條街道,房屋、燈柱、垃圾桶都像在地面上一樣穩穩當當,絲毫沒有要掉下來的跡象。
在上方街道中,有一個與眾不同的小房子,牆壁、屋頂、窗戶都被漆成了純黑色,和周圍的房屋格格不入,一看就很奇怪。
上下兩個平行的街道距離大約十米,兩人雖然看到了那個奇怪的小房子,卻沒辦法進行調查。
兩人對視了一眼,迅速向前跑去,不一會兒就跑到“U”字形的底部,街道垂直地豎在兩人面前,彷彿一面牆壁。
白夜伸出一隻手,慢慢放在垂直的街面上,沒有任何事發生。
張寧道:“白夜,你跳一下,雙腳離開地面。”
白夜依言輕輕跳了一下,右手仍撐在牆面上。當他雙腳離開地面的一瞬間,一股強大的壓力突然將他壓向牆面,待他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已經摔到地面上。
白夜爬起來一看,自己已經真正身處“U”字形底部,前後都是高高豎起的牆面,張寧站在身後的牆面上,微笑地看著自己。
“這三面牆擁有完全不同的重力方向,我們在哪個面上,哪個面就是地面。”張寧道。
“這可真是有趣,你不過來嗎?”
“來了。”
張寧有樣學樣,雙手撐住牆面起跳,來到了白夜所處的介面。
無錯書吧“U”字形底部只有十米長,兩人輕車熟路,沒費什麼功夫就到達了街道第三面。
從兩人的視角看去,自己站在地面上,剛剛的地面卻成了天花板,彷彿在極短的時間內環遊了整個世界,這感覺著實有些奇妙。
兩人向遠方那個純黑的小房子走去,白夜邊走邊道:“這個空間真是太神奇了,我甚至開始相信,這裡擁有無限的可能,什麼事都會發生。”
“無限的可能啊……”張寧喃喃道。
兩人來到純黑的小屋前,仔細打量了一下,張寧正待上前,白夜攔住了他。
“讓我先來。”
白夜走上去,輕輕推了推小黑屋的大門。
“吱呀……”小黑屋應手而開。
門後是一條商業步行街,街道並不十分寬闊,地上鋪著古典的青石地磚,兩邊是鱗次櫛比的商鋪,整條街上一個人都沒有,街邊路燈發出昏暗燈光。
“這好像是河堤邊一條商業步行街……”白夜喃喃道。
“河堤?我知道我們現在該去哪兒了。”張寧率先跨進大門。
白夜緊隨其後。
兩人跨進大門的一瞬間,天空巨大鐘表,上方平行街道,全部消失無蹤,彷彿它們從來沒有存在過,一切都恢復正常。
兩人以最快速度穿過步行街,又來到熟悉的河堤,微風陣陣,河水奔流不息,發出嘩嘩地巨大聲響。
張寧稍微辨別了一下方向,帶著白夜直奔白衣少女擺蠟燭的地方,直覺告訴他,肯定有事發生!
離得遠遠地,張寧就看到河堤上燭光搖曳,不由加快了步伐。
走近一看,果然!河堤上擺放著許多蠟燭,形成一個六芒星圖案,每個尖角內部都寫著一個血紅大字,正上方(指向河水)尖角里面寫著“金”,按逆時針方向分別是“木”“水”“火”“土”,六芒星右上方尖角是空的,沒有寫字。
“金木水火土!公交車落‘水’,那接下來應該是什麼?”張寧喃喃道。
“火呀,肯定是火!張寧你忘了嗎?天上那個巨大的鐘表,時針分針秒針都指向7點和8點之間,正好是六芒星‘水’所在的位置,而秒針按逆時針走動,下一個位置不正好是‘火’嗎?”
“白夜,你啥時候這麼聰明瞭?居然能想到這麼多。”
“哈?你小子居然敢嘲諷我,當心我揍你!”
“哈哈哈,開玩笑的,其實我也這麼想,我認為你的分析完全正確。”
“這還差不多。”白夜揚眉吐氣,便不再計較。
張寧正想說話,突然感到有些頭痛,彷彿被人用錐子往大腦裡鑽,忍不住雙手捂住腦袋,發出痛苦的呻吟。
疼痛逐漸加劇,一直到難以忍受的程度,意識漸漸模糊,張寧昏倒在地。
不知過了多久,張寧猛地醒來,自己正躺在家裡的舒適的大床上,窗外藍天白雲,陽光明媚,彷彿在訴說這個世界的美好,之前的一切就跟沒發生過一樣。
張寧喘著粗氣,用力搖了搖頭,觀察了一下自己,依然是名偵探柯南狀態,看來不完成任務是沒法回到成年人的自己。
白夜?白夜去哪兒了?
自己頭暈昏過去時,白夜也在身邊,他人呢?
張寧正想翻身下床,吱呀一聲,房門開啟。
父親張彬探進頭來:“張寧,週末睡睡懶覺無妨,但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
張寧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鬧鐘,老實答道:“11點。”
“知道就好,快起來。”
“哦。”
張彬砰地一聲關上房門。
張寧穿好衣服,跳下床來,正準備離開,突然想起一件事。
白夜在自己臥室裡發現一隻小鳥屍體,當時自己懷疑有兩種可能,一是自己父親,二是白衣少女,那麼到底是誰把小鳥屍體放在自己臥室裡,他(她)又有何目的呢?
張寧將視線轉移到白夜發現鳥屍的那個櫃子,緩緩走過去。
拉開抽屜第一層,放著一些零零碎碎的小東西,沒什麼特別。
拉開第二層,放著幾本小說,也沒什麼特別。
第三層,也就是最底下一層,一拉開張寧就聞到一股屍臭味,裡面竟然放著好幾只小鳥屍體,而且都比較新鮮,頂多也就死了一兩天的樣子。
張寧眉頭緊皺,喃喃道:“有完沒完啊……”
仔細檢查了小鳥屍體,傷口只有脖頸一處刀傷,傷口十分整齊,說明造成這個傷口的刀子非常鋒利,至少比一般刀子鋒利。
傷口不深不淺,剛好切斷動脈,說明兇手對力道的掌控十分精妙,如果力道大一點,很容易把小鳥整個頭切下來,但兇手只是切斷動脈,這是何等精妙的手法!
到底是誰這麼壞,要把小鳥屍體藏在自己臥室,他(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張寧想了一下,來到衣櫃旁邊,將堆放的雜物搬開,露出一個白色大箱子。
這是獨屬於張寧的“秘密藏寶箱”,他有什麼好玩的不願與別人分享的東西,都會藏到這個箱子裡,外面用雜物擋住,一般人根本不知道。
開啟白箱子,張寧眉頭皺的更緊了。
外面那個櫃子只是放了幾隻小鳥屍體,這裡面可是重量級,竟然放了一隻小貓和一隻小狗屍體!
張寧珍藏多時的寶貝被血汙染的一塌糊塗,想不生氣都難。
“過分了,真的過分了!”張寧強忍著怒氣將死貓死狗從箱子裡拿出來,放到地上仔細觀察。
跟小鳥屍體一樣,死貓死狗也只有脖頸一處傷口,刀口十分整齊,不深不淺恰好切斷動脈,這些小動物都是被活活放血致死。
張寧緊緊皺著眉頭,腦子裡出現一幅畫面:
白夜從敵人身邊滑過,動作快的看不清,敵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切斷了頸動脈,狂噴著鮮血倒下,而白夜只是帶著病態的微笑,舔了舔手中那把鋒利的手術刀。
難道是他?
不……沒理由的……他為什麼要把這些小動物屍體藏在自己臥室裡……
接下來還有一個更現實的問題,這麼多屍體怎麼處理啊?總不能讓它們爛在自己臥室裡吧?
算了,爛就爛吧,反正這只是遊戲世界,自己也呆不了幾天。
張寧將所有小動物屍體一股腦塞進抽屜裡,關上抽屜,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
臥室門突然被人推開,父親探頭進來:“張寧,還沒起床嗎?有客人來了,你幫我招待一下,我有急事必須出門一趟。”
張寧嚇了一跳,趕忙把雙手背到身後,處理小動物屍體時手上沾了不少血,絕不能讓父親看到。
“客人?是誰呀?”
“她說她是鄭醫生的女兒,你和她玩一個小時吧,我待會就回來了。”
張寧有點懵,鄭醫生的女兒?
到底誰呀,他印象中根本就沒這個人。
“快點啊,她就在客廳,我必須出門了。”父親說完便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