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請原諒我的直率。”
菲尼克斯的語速緩慢而清晰,“我沒有任何輕視的意思,只是……”
“你能和我做什麼生意?”
無錯書吧他攤了攤手,目光掃過陳默空空如也的身側,“至少我還沒看見你的誠意。”
陳默聞言神色平淡。
迎著菲尼克斯探究的目光,緩緩吐出兩個字,“黃金。”
菲尼克斯眉梢一挑,“哦?黃金嗎?”
“你有多少?”
“很多。”
陳默嘴角勾起一絲弧度,“至於具體有多少,我認為我們應該找個安靜的地方……”
“詳談!”
他真怕自己告訴菲尼克斯自己手裡有一千斤黃金,這老小子要嚇得蹦起來。
那就太引人注目了。
還是找個安靜的地方吧。
菲尼克斯聞言一愣,隨即臉上的笑意淡了些。
他今天的目標是那幾件展出的精品瓷器。
一個穿著休閒服,開口就要談黃金生意的年輕人,怎麼看都更像是浪費時間。
他微微蹙眉,有些不耐道,“陳,我很欣賞你的直接,但你說的黃金生意……”
“抱歉,你甚至連你有多少都不願意告訴我。”
“算了吧。”
菲尼克斯搖搖頭,作勢要轉身。
“不信我?”
陳默眉頭一皺。
但卻沒有挽留的意思,隨意地擺了擺手“那就算了。”
“買賣不成,不強求。”
“這酒會上,能談這筆生意的,也不止菲尼克斯先生一位。”
陳默這幅有恃無恐的態度,讓菲尼克斯心頭莫名一跳。
他他重新轉過身,將陳默從頭到腳,仔細地又打量了一邊一遍。
那身普通的衣服,那年輕得過分的臉……
直覺告訴他,這個年輕人,或許不簡單。
他來了興趣。
願意小賭一把。
“OK。”
“你引起了我的興趣。”
“我想,我們可以在深入談談。”
菲尼克斯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這邊請,陳先生。”
“我知道一個足夠安靜的地方。”
……
一間私密性極好的小會客室中。
陳默和菲尼克斯面對而坐,菲尼克斯的身後站著刑虎。
菲尼克斯親自倒了兩杯威士忌,將其中一杯推給坐在對面單人沙發上的陳默。
“那麼,陳。”
菲尼克斯身體微微前傾,“讓我們坦誠些。”
“你手裡的黃金,具體數量是……”
“一千斤。”
陳默毫無徵兆地直接開口說了出來。
“多少?”
菲尼克斯的身體猛地彈坐起來。
手中的威士忌劇烈一晃,酒液潑濺出來,打溼了他的西裝袖口。
那雙藍灰色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裡面充滿了極致的難以置信。
他死死盯著陳默,彷彿要從他臉上找出一絲開玩笑的痕跡。
“陳,你……你再說一遍?”
“我的天!”
“你從哪來的這麼多黃金。”
但菲尼克斯這句話問出來便後悔了。
他們這一行,有一個最重要的準則。
不問來源,不問去向。
“抱歉,是我失態了。”
菲尼克斯擦了一把莫須有的汗,但想起陳默口中那龐大的數量,還是忍不住安安咂舌。
同時心中又有些慶幸。
要不是自己這‘小賭’一把,或許就要和這麼大的生意擦肩而過了。
想到這,他不禁對陳默的低調和淡定有些幽怨。
“陳!”
“這是黃金!”
“不是白菜!”
“你怎麼能用斤這個單位做它的計算單位,這是對黃金的不尊重。”
陳默只是微微聳肩。
“單位不重要,菲尼克斯先生。”
“我關心的是……”
“你,或者你的渠道,能不能吃得下?”
菲尼克斯胸膛劇烈起伏了幾下,他猛地灌了一大口威士忌,才勉強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
半晌,他深吸一口氣。
聲音帶著一種下定決心的沙啞,“能。”
他看著陳默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在沙國有許多礦產公司,想要讓這些黃金變得合理合法,無非就是再走一道公司的程式而已……”
“只是我要收取百分之八的手續費。”
菲尼克斯誠懇道,“我一般收別人百分之十,相信我,這一點都不多。”
陳默點頭,“行,我可以接受!”
“怎麼交易?”菲尼克斯問道,“美刀,還是……”
“華國幣。”
陳默打斷他,語氣不容置疑,“打進我在華國的指定賬戶。”
菲尼克斯眼中閃過一絲瞭然,“好。”
“五天後,東海東港碼頭,七號廢棄倉庫區交易。”
“具體時間和交接方式,我會提前二十四小時通知你。”
“到時候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可以。”
陳默乾脆利落地起身,彷彿剛剛敲定的不是一筆足以震動黑市的鉅額交易,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等你訊息。”
“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菲尼克斯舉杯。
陳默笑著將威士忌一飲而盡,“合作愉快!”
……
推開會客室厚重的門,大廳的喧囂與明亮的燈光重新湧入。
看著面前的陳默。
刑虎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上,此刻表情異常精彩。
震驚、茫然、難以置信……
還有一絲面對未知的敬畏,全都混雜在一起。
他剛才就站在菲尼克斯的身後,對於兩人的交易內容聽的清清楚楚。
一千斤的黃金,說出手就出手?
按照今日金價,那可是紮紮實實的八千萬華國幣啊!
就這麼達成交易了?
媽的!
刑虎心中忍不住罵了一句。
這兩人談一筆八千萬的買賣,比自己買一個煎餅果子加個雞柳時表現的還痛快。
他恨有錢人!
“誒!”
刑虎嘆了口氣。
他臉上擠出一個極其複雜的笑容,“你小子……”
“你是富二代你早說啊!”
“我算是明白了……”
“難怪當初開出那些條件,你眼皮都不帶抬一下的……”
他搖了搖頭,眼神複雜地看著陳默,“原來……你他媽這麼有錢!”
陳默腳步未停,只是側頭瞥了他一眼。
嘴角勾起一抹帶著點玩味的弧度,“其實,也不是完全不屑一顧。”
他頓了頓,意有所指地拉長了語調。
“比如……”
“我對你妹妹,還是很感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