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一千斤！”
陳默又重複了一遍。
“……陳先生。”
趙芸汐的聲音終於再次響起，帶著一絲乾澀，“你真是每次都能給我驚喜啊。”
她頓了頓，似乎在飛快地思考，“一千斤黃金，這不是尋常渠道能吃得下的，風險也太大。”
“個人或者小公司根本不敢碰。”
陳默沒接話，靜靜等著下文。
“不過……”
趙芸汐話鋒一轉，語速快了些，“倒是有一個地方，或許能找到路子。”
“明天晚上，東海市東邊的歸雲島，有一場私人性質的高階古董鑑賞酒會。”
“規格極高。”
“參與者都是世界各地背景深厚、身家不菲的藏家、富豪，有些人的生意甚至……總之，涉及面很廣。”
“我手裡剛好有一張入場券。”
趙芸汐輕聲道，“或許你能在那裡找到機會。”
接著，她又提醒道，“酒會上魚龍混雜，但也藏龍臥虎。”
“能不能找到能吃下你這批貨的人，看你自己的本事和運氣了。”
“入場券的電子碼，我稍後發你手機。”
“多謝。”
陳默言簡意賅。
人情都是相互的。
倘若在這個什麼酒會中真能找到處理他手中這些黃金的路子。
無錯書吧他日後自然會報答趙芸汐。
“祝你好運。”
趙芸汐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隨即結束通話。
……
歸雲島。
是東海市最東端一座被私人買下的島嶼。
據說價值十幾個億。
夜色中，島嶼周圍豪華遊艇穿梭，將賓客送上島心那座燈火輝煌的臨海莊園。
安檢森嚴得近乎苛刻。
經過金屬探測門、手持掃描器的多次監測……陳默才進入了大廳……
他穿著一身簡單的深色休閒外套和長褲，與周圍人的西裝晚禮服格格不入。
引來不少探究或略帶輕蔑的目光。
但陳默顯然不在乎這些。
作為手握一千斤黃金的人，又怎會在意別人不屑地目光呢？
陳默神色如常地在大廳中踱步，目光掃過那些價值連城的瓷器、玉器、古畫……
忽然。
他腳步微微一頓，側身望向旁邊的展櫃。
眼神略有些意外。
只見身側的一個展櫃裡，放著一把造型古樸，銅鏽斑駁的斷劍。
旁邊還有幾個看似不起眼的青白釉小碟小碗。
正是他之前賣給趙芸汐的那批古董中的幾件。
陳默嘴角掠過一絲極淡的弧度。
霍！
看來趙芸汐運作得不錯，這些東西已然登堂入室，成了某些富豪眼中的珍玩。
怪不得趙芸汐能有這個酒會的入場券呢。
搖了搖頭，陳默將注意力從這些古董上移開。
他今天來可不是來參觀古董的，除了價值以外，他對這些古董沒有一絲興趣。
他走到大廳角落，目光在每個人的身上梭巡。
試圖找到一兩個有實力的買家。
忽然！
啪！
一個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力道沉得讓陳默都微微晃了一下。
“陳默？”
“你怎麼在這？”
炸雷般的大嗓門在耳邊響起，帶著濃濃的怨氣。
陳默皺眉回頭，正對上刑虎那雙幾乎要噴火的眼睛。
此刻，這位省隊重量級拳手穿著一身小了一號的黑西裝，活像一頭誤入晚宴的棕熊。
“這麼多天了，你都去哪了？”
刑虎湊近，壓低了聲音，“電話不打就算了，資訊也不回一個？”
“我妹還以為你消失了，這兩天飯都吃不下，人都瘦了！”
“我跟你說，你小子今天不給個說法，我……”
他捏著砂鍋大的拳頭，在陳默眼前晃了晃，威脅意味十足。
雖然刑虎知道自己不是陳默的對手。
但態度總得有，讓陳默重視邢悅。
陳默一陣頭大。
他這幾天忙得腳不沾地。
大乾現實兩邊跑，剛回來又要處理黃金，確實把邢悅那邊暫時擱置了。
面對這位‘便宜大舅哥’，他只能聳聳肩，做出一副投降的姿勢。
“大舅哥，消消氣。”
“是我疏忽，最近事情實在太多，脫不開身。”
“這樣！”
陳預設真道，“等我處理完手頭最後一件要緊事，我一定去找邢悅。”
“成不？”
刑虎狐疑地盯著陳默看了幾秒，最終重重哼了一聲，鬆開了捏緊的拳頭。
甕聲甕氣道，“這還差不多，你小子最好說話算話……”
陳默無語的看了一眼刑虎。
怎麼還有人上趕著把自己妹妹往他懷裡送呢？
誒？
還真有！
那陳默可就只能笑納了。
就在這時。
一句略顯生硬的中文插了進來，“嘿，老虎，你在這啊？”
“這位是你的朋友？”
兩人循聲望去。
一個身材高瘦，穿著深藍色絲絨西裝的白人男子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這人約莫四十歲上下，頭髮稀疏，眼睛裡帶著一種商人特有的精明。
他目光在陳默身上那身休閒裝上短暫停留了一瞬。
眼底深處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輕視，但臉上笑容依舊得體。
刑虎立刻站直了些，恭敬地朝著他介紹陳默，“陳默，我朋友。”
然後又對著陳默說道，
“這位是菲尼克斯先生。”
“……我的僱主。”
菲尼克斯保持著微笑，朝陳默微微頷首，主動伸出了手，“菲尼克斯。”
“幸會，陳先生。”
他的中文發音有些怪異，但還算清晰。
“幸會。”
陳默伸手與他握了握。
“老虎是我非常信賴的保鏢。”
菲尼克斯收回手，目光落在陳默身上，帶著點探究，“很少見他這麼激動地跟人聊天。”
“陳先生也是格鬥界的朋友？”
“算是吧。”
陳默含糊應了一句，隨後想起趙芸汐跟他說的，心中一動，決定開門見山試探一下。
他試探問道，“冒昧地問一下，菲尼克斯先生主要做什麼生意？”
菲尼克斯挑了挑眉，似乎對陳默的直接有點意外。
但並未迴避，抿了一口酒道，“關於一些特殊的，有價值的金屬的交易。”
他意有所指地停頓了一下，“還有一些能讓世界變得更安全的……小玩具。”
“當然。”
他目光掃過周圍的展櫃，補充道，“對這些古老東方的藝術瑰寶，我也抱有極大的熱情和敬意。”
特殊的金屬？
能讓世界更安全的玩具？
那不就是武器和黃金嗎？
這菲尼克斯，果然不簡單。
除了是個黃金販子之外，還是個軍火販子？
陳默眼中精芒一閃。
直言不諱道，“正好，我手上有一批特殊的金屬，數量還算可觀。”
“不知道菲尼克斯先生有沒有興趣……談談？”
“你要跟我談生意？”
菲尼克斯臉上露出一抹古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