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滿十四周歲,不負刑事責任。有了這條法律依據,溫胡心裡就有底了。
溫胡拿著唐父籌備的五十萬,為根根找了一個知名大律師,免除了牢獄之災。
回到家裡,根根只覺得恍如隔世,本想收拾東西去上學,卻得知自己已經被開除了。
因為殺人的訊息已經眾人皆知,法律上脫身,但道德上還是成為了眾矢之的。
溫胡不太放心,暫且去根根家同住幾天。
根根茶飯不思,因為她很懷念上學的日子,關小黑屋的時候她想了很多,覺得越是自己這樣的人越應該接受教化,但是萬萬沒想到悔之已晚。
“溫胡,我以前真是不懂珍惜,可現在知道珍惜,卻沒這個資格了。”
“我們換個城市。”溫胡三思後有了這個想法。
“換個城市?”
“我們去別的地方上學,比方說蘇城,那裡沒有人認識我們。”
“不行,怎麼能讓你為了我背井離鄉,離開阿姨呢?”
根根雖說看到了一線希望,但還是不願意溫胡做出如此大的犧牲。
“我不僅僅是為了你,還有多層考慮。”
周校長只有短短几年的時光可活,溫胡想要徹徹底底為母親和後爸騰出一個空間。而且她可以去南嘉木生活的城市,做他的鄰居,上輩子是天降,這輩子換一種,做竹馬。
“溫胡,你真的願意嗎?”根根低下了頭,“其實我不讀書也行,本來人生規劃裡就沒有讀書。”
無錯書吧根根覺得這話也不完全正確,本來是沒有人生規劃的。
“根根,不讀書確實能憑著一腔熱血去寫作,但讀書,卻能讓你更有機會不費太多力氣去看廣袤的世界。”
溫胡攥緊根根的手:“別覺得愧疚,我也是在走我的人生之路。”
根根終於笑了,這是她出來之後第一次發自肺腑地笑。
“好,我們去外地上學,重新開始。”
翠心想到女兒去外地上學,一個月才能回來一次,心痛如麻,只一個人躲在牆根慢慢地消化,因為溫胡要做的事,她這個做母親的只能支援。
周爸爸雖說清廉沒錢,但在教育行業也是有人脈的,為溫胡和根根安排到了她想去的學校。
轉學第一天溫胡就把寄宿改成了走讀。
“那我們住哪兒?”根根大吃一驚,但還是按照溫胡的吩咐去辦。
溫胡從包裡掏出兩把鑰匙:“這就是我們倆未來的小家的。”
“你租的?”根根驚掉了下巴。
溫胡點點頭,但實際上是她買的。
“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你怎麼做到。”
“我做不到,錢能做到。”
從此以後天高任鳥飛了。
根根怯怯地跟在溫胡的身後,來到了她們三室一廳的大房子。
“真奢侈,怎麼還租了三室?”
溫胡拉開落地窗簾,陽光傾灑進來,原本幽暗的屋子瞬間變得亮堂溫暖。
她往軟乎乎的懶人沙發上一跳,整個人陷進去了。
“還有一間做你的書房。”
“你哪來這麼多錢?”根根難以置信看著眼前的一切。
溫胡笑而不語,這個就不能告訴你了。莊嚴的公司已經小有規模,他按照約定,分給溫胡十分之一,那張專用的卡里少說也有上百萬了。
而溫胡卻沒拿這筆錢吃死利息,瘋狂地購買版權,如今,她手上已經有了二十多本白菜價購買的書了,以後,將會以千倍的數額增值的。
“你住下就是,等你掙錢了,交一半房租。”
“我八輩子才能掙到這些錢。”
根根的小說雖然不斷有人打賞,但加上全勤,一個月兩千塊也不到。
“快了,快了,以後會有人買你的版權,到時候你做富婆包養我。”
溫胡拉著根根出門,“現在我們先去拜訪一下咱們的鄰居。”
“我最討厭鄰居了,還拜訪,才不去呢。”根根死活不去。
“這個必須去,因為,那是我的未來婆家。”
“別開玩笑了。沒聽說你早戀啊,而且我們才剛來,怎麼可能就勾搭上對門的。多大啊?你可別被那些大學生給騙了,等你長大,他們都成中年男人了。”
根根嚴肅起來,好像自己是這方面的專家一樣。
“六年級。”溫胡咯咯地笑出聲來,雙手捂住了臉,有點害臊。
“這麼小你都敢下手。”根根不由得豎起大拇指。
“沒事,小孩子總會長大,等他長大了我再下手。”
“服了你了。”
根根將溫胡的領子整理整理,又把自己搞得蓬頭垢面。
“走吧。”
“你這是幹嘛?”
“沒聽說過防火防盜防閨蜜。萬一你看上的人看上我,那不就遭了。”
“不會,他只會喜歡我。”溫胡還是有這份自信的,“你別喜歡他就行。”
根根正聲說道:“你喜歡的東西,我永遠不去喜歡。”
“行了吧,走!”
二人歡笑著開啟門,正好碰到了游泳回來的南嘉木。
他頭髮溼漉漉的,眼睛亮晶晶的,稚氣未脫,還是小孩樣兒,溫胡掐了掐根根的手,示意就是她,根根一臉壞笑:小帥哥啊,怪不得呢。
南嘉木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揉了揉眼睛。
“喂,不認識了!”溫胡也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樣。
“先不退了!”南嘉木快速吐出幾個字,羞紅著臉跑進了屋裡。
“不退了,這什麼意思?”根根聽得一頭霧水。
他的意思就是娃娃親先不退了,沒想打打臉打得這麼快。
“來日方長,以後你就知道了。”
溫胡對著隔壁的門做了一個鬼臉,她知道南嘉木一定透過貓眼在偷看自己——小樣,我還不知道你。
對,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