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嬉笑著互相抹蛋糕,只有大歪一個人悶悶不樂,雙手托腮。
“怎麼了?”溫胡問道。
大歪是根根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因而她也把她視為朋友,而且大歪的心思非常單純,即便根根和溫胡走得近,她也一點不嫉妒,還很高興老大和學習成績好的人玩到一起去了。
她是真心想要根根好的人。小時候別人笑話她大塊頭,又蠢又笨,是根根打爆了他們的頭,所以她發誓要一輩子對根根死心塌地。
“嗚嗚嗚嗚…… ”什麼話沒說,大歪就哭起來了。
“有事說事,哭什麼,誰惹你了,我去弄死他。”
根根寵溺地給大歪端上新的蛋糕,上面全是水果,可以說是最好的一個部位了。
“你最喜歡吃蛋糕了,咋給人了,虧我給你留了一塊。”
大歪見老大這麼照顧自己,萬分感動,一邊抽噎一邊將蛋糕吃完。
“也不知道是哪個死不要臉的,竟然給我報了扔鉛球。”
大歪哭的更兇了,“我根本就沒扔過鉛球,肯定是看我壯才整我的,我去找老師撤銷報名,他竟然說我這粗胳膊,一看就是扔鉛球的好苗子,太欺負人了。”
根根和溫胡的臉突然變了顏色。
名是根根報的,主意是溫胡出的。但溫胡不是讓她擅自做主,而是建議:“大歪的胳膊看起來挺有力量感的,春季運動會要到了,要不你給她報個扔鉛球的名。”
這也不是心血來潮,前世根根因為失手殺人被警察帶走,大歪也牽涉其中,被學校開除了,有一日便拿了一塊磚頭,在校門外,隔著寬廣的停車場,精準地砸壞了校長的車窗,這一幕碰巧被溫胡看到了,當時簡直驚為天人,足以比肩奧運冠軍。
“別嚎,當時報名表趕著要上交,我沒來得及對你說,事後就忘了。”
根根拿大歪哭是很沒轍的,卑躬屈膝哄著,大歪看起來虎背熊腰,但哭起來卻像個三歲的娃娃,傷心欲絕嚎啕狀,甚是滑稽,而根根平常橫行霸道威武酷颯,現在說起軟話來反差萌就更大了。
“老大,你不帶這麼坑我的吧!嗚嗚嗚嗚…… ”
“行行行,咱不去了。”
根根一拍大腿就這麼定了,大歪破涕為笑,其他的人也跟著鼓掌。
看出來了,大歪嘴上一天到晚說“這事辦不成老大會弄死我”都是胡說八道,實際上是團寵。
溫胡咳嗽了一聲。
“報名不去,那咱們大歪就是零分處置,倒數第一了。”
這不行這不行,豈不是丟人丟大發了?
“老大,你說怎麼辦啊!”
大歪剛收回的眼淚又開始洶湧。
“我出馬,取消報名,看看誰敢不賣我這個面子,不哭啊,有老大呢。”
溫胡咳嗽得更兇了。
“呀,是不是剛才被風吹的?凍感冒了。”
大歪腦子不太靈光,沒聽出咳嗽的弦外之音,但根根卻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估摸是,大歪,能不能辛苦你跑一趟,去我教室把我水杯拿來一下,想喝點熱水。”
大歪傻傻地跑了,快馬加鞭溫攥著杯子回來了。
沒想到一坐定,根根愁眉苦臉地說道:“歪啊,要不比賽你還是去吧,我可能沒那麼大面子,不一定說得通啊。”
“剛才你還打包票的,怎麼一會兒功夫,就反悔了呢。”
大歪又委屈巴巴起來。
“先讓她喝水。”
根根想說的是不怪我啊,剛才溫胡把我臭罵了一通,讓我務必讓你參加比賽。我又不能告訴你是她的主意,只能自己背鍋了。
“老大,你現在怎麼這樣啊,說話不算話,嗚嗚嗚,我…… ”
“只是給你打個預防針,沒說不辦,主要辦不辦成,不是我能決定的。”見好說歹說不頂用,根根只好模稜兩可起來,“這事慢慢想法子,好不好?我想起來了,你不是愛吃老胖家燒烤嗎,咱們出去擼串怎麼樣?”
一聽擼串大歪的眼淚剎車。
“真的?”
“真的!”
“那走吧!”
一群人悄咪咪翻牆頭出去,浩浩蕩蕩來到了老胖燒烤店門口。
深更半夜,生意極為火爆。
“老大,你等著,我進去看看,看看有沒有位置。”
大歪邁開腿,快走一步,仔細瞧了瞧,烏泱泱全是人,沮喪地搖頭:沒位置了。
正要走,老闆娘瞅見了大歪,立馬對她兒子嚷道:“快快快,無論如何收拾出一個坐,我大客戶來了。”
大客戶哈哈哈哈……大歪身上的肉,這裡的串沒有一根是無辜的。
溫胡和根根互相撐著,生怕笑出聲來,給大歪二次暴擊。
大歪的臉一黑,卻沒有轉身離開:“不是一個人,十來個呢!”
“快,咱家樓上餐桌收拾出來,夠!”
老闆大聲嚷嚷道,生怕大客戶走人。
“快來快來!”大歪歡快地招呼大家,已經忘卻了大客戶的說法。
無錯書吧上座後卻一直嘀嘀咕咕:誰大客戶了,看我下回還來。
可上串之後又完全換了一副嘴臉,狼吞虎嚥起來:“全城就數她家的串最正宗,天天吃都吃不膩…… ”
溫胡輕輕地掐了一下根根的大腿,根根強顏歡笑:
“大歪,你要是參加比賽,我帶你天天吃。”
“好,參加!”
大歪眼裡只剩串,頭也不抬地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