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秘密,我準備告訴你,但是你決不能衝動,凡事聽我的。”
根根動輒動手的魯莽勁讓溫胡有點猶豫,但這是一場girls help girls的戰鬥,一己之力不如同心協力。
“那不行!我是大姐大,只有別人聽我的份。”
根根立刻又拿出了老大的款兒了。
“好吧,那我不說了。”
“不說就算。”根根習慣了什麼都要按照自己的規矩辦,見被溫胡拿捏,賭起氣來,“不稀得聽了我!收拾收拾,不如現在回去。”
翠心聞言趕了過來:“根根,你不是說好了在阿姨家住幾天嘛,咋要回了?”
她皺著眉,放下了手中的兩杯牛奶,白色的泡沫上漂浮著幾顆紅棗,根根倒是第一次見。
“沒有沒有,我和溫胡開玩笑的。”
根根立刻擺擺手,她才不想走,母愛還沒感受夠呢。
“牛奶有點燙,仔細你們小嫩手。”
翠心走了,根根注意到她竟然在客廳的沙發上吃冰棒。
無錯書吧“合著你們家冰棒是阿姨為自己買的?”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第一次還有根根的份,第二回就翠心單獨一個人吃,但她吃之前,總要搞點水果,精心切好,還插上了細細的牙籤給溫胡和根根送來。
“我媽啊,最近愛看什麼雜誌,尤其關注什麼青春期健康,瘋狂養生,而且還把生都養在我身上,自己快活。她信了專家說的,吃涼的對女孩子不好,寒氣重,就再也不給我吃雪糕,她自己卻忍不住,因為她怕熱愛流汗。”
根根終於明白為什麼當時給自己拿雪糕卻不給溫胡。
看著手中握著的牛奶,她心裡暖洋洋的。
“你說吧,我聽你的,但只在這一件事上啊。”
根根想起方才溫胡要說的秘密,不得不妥協。
溫胡早知道如此——畢竟誰能抵抗得了好奇心。
溫胡見翠心還在客廳吃雪糕,悄悄將門關上,翠心注意到這一幕,識趣地將電視的聲音調得稍微大一點。
“校醫有問題。”
溫胡將對林什的說辭又重複了一回。
“真的假的?這個人渣!藏得也太好了,我還以為是個正人君子。”
根根自詡為見過世面的,但眼睛還是瞪大了些許。
但也不怪她認為朱清是正人君子,因為朱清是萬萬不敢對她這樣的人搞什麼鹹豬手的,畢竟根根那麼大勢力,又這麼虎。他那種人,只敢找那種膽小怯懦沉默寡言的女孩子下手。
“你不會做夢的吧?”
倒也不是根根不相信溫胡,只是她覺得這樣的事實在是駭人聽聞,電視上才會有,哪裡會離自己的生活這麼近。
她可是個四年級就出來混的人,打打殺殺慣了,什麼離奇古怪沒見過,但像這種的,聞所未聞。
“反正他日記上寫的,每玷汙一個女孩子就在玻璃瓶裡插上一朵乾花,白紙黑字呢。”溫胡為了進一步讓根根相信,煞有介事地說道,“本來我也存疑,但有一次不小心將他的空玻璃瓶弄碎了,隔幾天他就買了個新的,那玻璃瓶放在那一年了,從來沒放東西,不就是等著放他的乾花成就嗎?”
“要是真的,我第一個把他滅了。”
根根正義感爆棚,咬牙切齒地說。
滅這個字提醒了溫胡,最近幾年她怎麼變得心慈手軟了,小時候都是一擊斃命,現在竟然囉裡八嗦想透過其他的犯罪證據,甚至下套讓他犯罪這樣的方式要他被法律制裁。這不是捨近求遠嗎?
當然也不怪溫胡瞻前顧後,主要是最近幾年偵查手段突飛猛進,再加上那是城裡,不是村裡,很多行為受監控,萬一留下什麼蛛絲馬跡就把自己賠進去了,她不得不小心。
“你別衝動,”溫胡看起來是在勸根根,實在是暗示自己沉住氣,“不要打草驚蛇。這是一場持久戰。”
“我這人一言九鼎,答應過你的,在這件事上聽你的。”說實話,除了憤怒,根根覺得更多的是刺激,沒想到這樣的事竟然讓她遇到了,那就算朱清這個人渣倒黴,她絕對要在這件事上大展拳腳,拯救全校的女生,“但你也決不能私自行動,得帶上我。”
根根的內心充斥著英雄主義,不同於溫胡的如履薄冰,因為此時此刻的她尚且沒有全身心認知和體會此事的悲情。
“好,壞蛋必須死。”溫胡冷峻的表情波瀾不驚,無比堅定。
根根雖然才14週歲,但個頭已經到170了,溫胡也過了12歲,連140都不到,足足比根根矮了一個多頭,但根根卻覺得她好像更高大。
“想不到你小小的一隻,竟然藏著這麼大事。”
三天之後,根根回去了,沒過一天,竟然又出現在溫胡家門口,表情很嚴肅深沉,從未在她臉上見過。
“什麼事這麼苦大仇深的?”
來之前根根已經透過電話了,只說有重要的事必須當面說,沒想到竟然風塵僕僕星夜趕來。
“我沒忍住,潛入醫務室翻了翻,想看看日記上具體咋寫的,但沒找到。”
根根慚愧地低下頭,畢竟當時承諾好的,沒有溫胡的指揮,決不能輕舉妄動。可是好奇心驅使她非要一睹為快不可。
溫胡有點心虛,日記的事本來就是自己瞎編的,她能找到才怪。
為了轉移話題,她故作冷臉:“你答應我不擅自行事的。”
“這是我不對,下回不了。”根根話鋒一轉,“我想對你說的是另一件事,那個空花瓶,上面,插上了一枝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