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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 爺爺掛了

三天之後,還沒放學,翠心就來接溫胡了。

“老師,不好意思啊,她爺爺去了,得回家承孝。”

這麼快?溫胡其實有過動搖,祈禱出么點蛾子別太順利,她爺爺固然煩人,但好像也罪不至死。

可溫牙發現床上的戒指後沒走一點歪路,流程很快,當掉,去賭,輸了,父子大吵,老子掛掉。

她不得不裝作傷心欲絕,嚎啕大哭起來。

老師和翠心詫異地看著溫胡。

“媽媽,爺爺是不是去世了?”

溫胡有點慌張:戲演過了,在大人眼中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對死亡沒那麼敏感,甚至都不知道“去了”就代表死了。

哪有的事,小孩子什麼不知道?!

“乖乖,你知道去世是什麼意思嗎?”翠心驚訝地問。

“知道啊,電視上經常出現,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溫胡故作正經地說,以此來表現自己還是個小孩。

見溫胡收拾書包,江小河也要走,老師不答應,她沉默地掉起眼淚。她的眼睛大,淚滴也大,一顆一顆跟珍珠一樣,像瓊瑤劇裡的女主角那樣,砸落式哭泣。

“老師,半小時後就放學嘞,要不我先把這孩子一併帶回去,她家離我家不遠。”翠心提議道。

“不行的,孩子家長會來接的。”

“爺爺說,我認路了,以後不接了。”江小河的聲音接近哀求。

也是,撿破爛就是在拼時間,哪有功夫來回接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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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沒辦法,只好應允。

翠心把小河送回了家,就領著溫胡去靈堂磕頭了,沒想到江小河去而復返,一路尾隨了過來。

她的辮子鬆開了,淡黃色的頭髮隨風飄蕩,翠心不由得產生憐憫之情,摘下手腕上的髮圈,為她紮上。

“給你。”

溫胡抓了一把桂圓,這是做席用的食材,算個稀罕物。

江小河不敢去接,往後閃了閃。

“我們剛才不是結拜了嗎?”

小河眨巴眨巴眼睛,想起來了,在幼兒園她被溫胡拉著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就跟電視上那樣。

她咧著嘴笑了,接住了桂圓,卻不好意思吃,溫胡示範起來:“倆個放在手裡,用力一擠,總有一個會破。”

“你爺爺,是生病了嗎?”

見溫胡方才哭得那麼傷心,江小河表達自己的關心。

“聽人家說,是被我爸爸氣死的。”

溫胡特地強調,是聽人家說的,而不是自己本來就知道。

“你別傷心哦。”

小河安慰道,將剝好的桂圓肉摳去核,遞到溫胡嘴邊。

溫胡心中很是動容:小河,我不傷心,都是裝的。

“你爺爺要是死了,你傷心嗎?”溫胡假裝不經意地問。

三年之後那個老不死的就開始摸小河了,必須在此之前,讓他壽終正寢。

“我,我不知道。”

小河的眼中有一種難以名狀的糾結,那種眼神於溫胡而言,等同晴空霹靂——

難道,不是三年後?那個老不死的,已經開始下手了?!

“小河,回家給我燒火!”

大馬路上扎著兩條大辮子的女孩朝小河揮手,那是她的親姐姐許丹丹。她9歲,小河7歲,已經負責給家裡洗衣燒飯了,連魚都敢殺。

溫胡打量著她的大臉盤子和腫腫的眼泡,在心裡默默說了一句:丹丹,好久不見。

她們是親姐妹,可是倆個人一點不像,丹丹可以說是少見的醜,但小河,有一種難得的病態嬌俏美。

“你是小河的姐姐嗎?”

溫胡熱情洋溢地飛奔過去。

“大姨。”丹丹脆生生叫了一句。

來之前奶奶已經叮囑過許丹丹,按照輩分要給溫胡的爸媽喊大爹大奶,要給溫胡喊大姨。

大姨?溫胡想起來了,前生每次去小河家玩,她奶奶就會訓斥姐妹倆:不能叫名字,得喊大姨。

同齡人之間,只要不是正兒八經的親戚,哪有嚴格按照輩分稱呼的,這不過是李奶奶討好街坊鄰居的方式而已。當然她的討好也是卓有成效的,家家戶戶都願意把自己家的廢紙酒瓶子給她,前提是自己不攢著賣。

“這個送給你,我不叫大姨我叫小胡了,以後我們仨就是好姐妹了。”

溫胡摘下脖子上的項鍊,大大方方地給許丹丹,她從小就愛打扮,時常去開一元超市的小四眼家偷劣質口紅和指甲油。

許丹丹不像妹妹那麼矜持,歡天喜地地接過了項鍊。

“好的,以後我們就是好姐妹了。你是老大,我老二,小河老三。”

丹丹啊,你這討好型人格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溫胡心中有些惆悵,我可比你小四歲,你卻讓我做老大?

“姐姐,這叫桂圓,你吃。小胡了給我的。”

小河把手中的桂圓一分為二,塞給丹丹。

看著二人眼中的崇拜光芒,溫胡不由得心酸。其實她們家一點不窮,但太摳,姐妹二人過得還不如封建社會的童養媳。

“可以去你們家玩嗎?”溫胡問。

丹丹有點為難:“我們要燒火做飯,沒時間和你玩。”

“我看你做飯玩。”

溫胡是非要去他們家不可,不僅如此,她還求翠心讓她在小河家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