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的這幾天，譚琴來姜家的次數明顯增多。元宵過後，正是買小豬崽的時候。

今天譚琴又來了，姜奶奶大方地做了肉。

譚琴，“姜三叔，你怎麼看？”

姜老一聽譚琴問，立刻高興起來，但在姜奶奶的瞪視下，甕聲甕氣道：“我坐著看吶。小譚，你不是不知道哎，這人都吃不飽了，哪裡還有糧食來餵豬？這不是沒東西，又沒錢嘛，我看照去年的養，就差不多了！”

姜大伯，“小譚，不是我們不願意多養，就算能買到飼料，可是我們弄不到糧食，這人都不夠吃的，哪裡有給豬吃的？”

譚琴，“哎，這個我這幾天想了，我們把玉米芯打碎了，處理一下給豬吃，種洋芋，到時候，多餵豬草，總是會有辦法的！”

姜爺爺愁眉苦臉，“也行，明天我去老夏家一趟，和他家商量商量，再徵求隊員們的意見，這也不是我們一家能決定的事。”

譚琴，“哎行，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大家一起商量，是越早定下來越好。”

比起養豬，姜珠對今天桌上的肉更感興趣，一門心思吃飯。

姜珠安安分分上學，每天接受夏家堂姐妹的投餵，開心得不得了。

又過了幾天，聽說拉豬來了，姜珠約上夏福寶，一起去看豬。

圍在豬圈周圍看豬的人還不少，好多人都來了。除了小豬崽，還有三頭稍大一點的豬，聽大隊上的人說，是用來下豬崽的。

姜珠期待，“以後，有肉吃了！”

夏福寶不是很在意，“嗯嗯，我們去哪裡玩？”

姜珠思考，“不如我們去釣魚，我還從來沒釣過魚！”

夏福寶，“有點冷，我不想去，等天氣暖和了再去吧！”

姜珠，“好吧，過幾天，他們要閹豬，你要不要來看？”

夏福寶，“閹豬？”

姜珠，“是啊，就是給豬做手術，不讓它生崽。”

夏福寶從來沒見過，姜珠也道聽途說，也沒看過。

夏福寶對姜珠的見多識廣有點佩服，崇拜地看著姜珠，“哇，姜珠你知道得真多！”

姜珠得意地站直身體，裝作不在意，揮揮小手，“還行，也就這樣！”

夏福寶掏出一顆糖，遞給姜珠，“那我們去玩吧，過幾天來看。”

姜珠點頭答應，兩小孩看完小豬崽，對他們的興趣不大，直接跑去玩了。

大隊上的人養了小豬崽十天半個月，等它們適應了，就請人來閹豬。

這天是個好天氣，正好學生們不用上課。王秀是不讓姜珠湊這種熱鬧的，架不住姜珠好奇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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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珠藉口出去找夏福寶玩，實際上是和夏福寶一起去看閹豬去了。

閹豬的人，是公社來的，蓮花大隊上並沒有人會這份手藝。

還有人幫著按小豬崽，那人廢了點時間，最後拿出兩個紅彤彤的長圓形的肉塊，丟在盆裡，還蹦了兩下。

姜珠覺得沒看頭，想走，卻看見知青點的幾個知青勾肩搭背來了。

謝宴和人熱情打招呼，就連公社來的人也寒暄上了。

姜珠，“宋老師，你們來這裡有什麼事？”

宋青彥，“嗯，來幫忙的。”

姜珠看他的穿著，穿得看起來是要幫忙的。不過，阿拾疑惑，幫什麼忙？

謝宴，“哎，老宋，快來試試！”

宋青接過工具，謝宴按住小豬崽，“老宋，快！”

宋青彥立刻認真起來，蹲下利索地開始，用刀劃一個口子，一擠，就出來了，撒上帶有消炎藥的草木灰就好了。

宋青彥和公社來的人，輪流閹豬，速度差不多。公社的人熟能生巧，而宋青彥做的明顯更好，道口更整齊，更美觀。

因為豬多，足足幹到下午。公社來的人接了錢和票就走了，臨走時還對宋青彥說，“小夥子，你不錯，是個獸醫的好料子，要不要來縣城做學徒？”

那人說完就後悔了，這學徒也很搶手，自家親戚也輪不上嘞。謝宴，“叔，那可不行，老宋可是知識青年，得紮根基層做貢獻。嘿嘿，叔，要不你傳授一點我們老宋一點技術，到時候請你來看牲畜，他給你打下手？”

不知道他們怎麼說的，那人走的時候，還挺高興的，留了些東西給蓮花大隊。

至於那一盆子肉，也給宋青彥分了些。看得出來，宋青彥不是很想要，不過謝宴高高興興接下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