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
霍懷瑾訕訕的對喬為初笑了笑，伸手將人往懷裡拉了一下。
“我以為，你想多瞭解一下眼下的情況。”
喬為初扯了一下嘴角。
呵——
是你說的，現在有活。
她現在，只想回去睡覺。
霍懷瑾嘴角抽了抽，還是沒崩住，唇角弧度落下。
“我就是……不想讓你走。”
喬為初：……
她心底異樣拂過，被她壓下的情緒，有反撲的跡象。
她眉間拂過一抹凜色，抬手一把將人推開，從他懷裡退出。
“說話就說話，不要站太近。”
霍懷瑾有點懵的眨眨眼，抬眼看看她，又看看自己。
近嗎？
喬為初看懂他的意思，暗暗瞪他一眼。
“你說，兇手是誰？”
霍懷瑾：“不知你還記不記得，墨攬月。”
喬為初腦子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他說的是誰，同時意外從眼中閃過。
“怎麼會是他？”
霍懷瑾：“我也想知道原因。人已經抓到了，關在宗人府的。”
本想送去天牢的，但他自己主動要求去宗人府。
霍懷瑾也就隨他了，但也沒忘讓人盯著。
現在三天過去了，他暫時沒有異動。
喬為初：“你沒和他聊聊？”
霍懷瑾搖頭。
“不想聊。”
無錯書吧他在抓到人的時候，就想直接把案子結了。
喬為初：“那這麼說，霍豐和太子的屍體也不在屋裡了？”
霍懷瑾：“送去刑獄司了。”
喬為初低低“哦”了一聲點頭，垂首琢磨了一會，忽的變了臉色，仰頭看霍懷瑾。
“所以說，指點霍啟斐來找我的人，是你安排的吧？”
霍懷瑾面上心虛拂過，剛要搖頭，就聽喬為初說：“別想否定，這種缺德事，只有你會幹。”
霍懷瑾哽住。
缺德事？
我？
他眼下難掩震驚。
他從未想過自己在喬為初眼中，竟是這般一個形象。
喬為初嫌棄的白他一眼。
“行，既然有兇手了，就去問問動機吧。”
她說著，拽著霍懷瑾朝外走。
霍懷瑾趔趄了一下，調整步伐跟上。
沒走兩步，兩人就換了位置。
霍懷瑾帶路。
喬為初慢慢悠悠的跟在後。
霍啟斐見狀，也顧不上其他，急急跟了上去。
馬車在外候著。
一路疾馳。
宗人府內。
墨攬月跟在自己家裡一樣，翹著腿躺在床上，聽到動靜，也沒動，連個眼神都沒給。
還是喬為初主動出聲叫他。
墨攬月聽聲，歪頭看了眼。
看清來人時，他明顯也嚇了一跳，蹭的一下蹦了起來。
“你竟然來了。”
喬為初眨眨眼。
“我不能來嗎？還是說，你覺得我不會來。”
墨攬月對她擠擠眼。
喬為初沒看懂。
“你有話直說。”
墨攬月摸摸鼻子，目光發虛的朝霍懷瑾方向瞟了眼。
“可以？”
喬為初這回懂了。
“你覺得他不能聽？”
墨攬月皺眉，滿目探究的上下打量她一番，就似第一次見她一般。
喬為初奇怪他的反應。
“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墨攬月：“你確定霍懷瑾能聽嗎？”
喬為初：“所以，是什麼事？”
墨攬月面上神色重了重。
“那些事，你坦白了？”
喬為初更加不解。
“你在打什麼啞謎！？”
墨攬月比劃了一下。
“就外面那些事，你都和他說了？”
喬為初一怔，終於聽出了點端倪。
“你的意思是，外面的那些事，是我指使你乾的？”
墨攬月點頭。
“對啊，你不會不記得了吧？”
喬為初：……
好！
好的很！
這鍋，就這麼兜頭蓋下來了！
真的很好。
她勾唇笑開。
“嗯呢，我記得，我怎麼會不記得呢？倒是你，做的不太好。”
墨攬月愣了一秒，哽著脖子反駁。
“我做的哪裡不好了。我拿著你給的特製藥水，將那寢殿弄的天翻地覆，你給我的那些肺臟，我都是親自剁的，就是刀工不太好。
你讓我完事了來宗人府等你，我也來了。
我還做的不好？
那怎麼樣才算好！？”
喬為初“呲”的冷笑。
“被抓了，還算好？”
墨攬月急了。
“不是你讓我完事了，乖乖被抓嗎？”
喬為初：“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嗎？你就不能有點自己的思想？被抓了，還怎麼做後面的事？”
墨攬月：“你就沒說後面還有事！”
喬為初：“我很奇怪，你為什麼要聽我的話，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對我，也只是好奇。”
墨攬月驀的怔住。
“你說什麼？！你是誰！？”
喬為初眨眨眼。
“哦豁，反應過來了。”
墨攬月傻眼了。
喬為初笑眯眯的往他眼前湊了湊。
“很像嗎？”
墨攬月愣愣的點頭。
“一模一樣。連太陽穴後，紅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喬為初抬手摸了一下。
這有痣嗎？
她自己都不知道。
霍懷瑾隨著她的動作看了眼，在她目光轉來時，對她點了點頭。
是的。
喬為初有些意外。
“你說，會不會是她？”
畢竟，在她沉睡時，這具身體的主人，是那位。
霍懷瑾眸下神色莫測，遲疑了一會，輕輕點了一下頭。
“不排除。”
墨攬月聽的著急。
“你們在說什麼？”
喬為初這才轉了目光再看他。
“那位和我，長的很像的人，除了交代你弄寢殿裡的屍體外，還有讓你做什麼嗎？”
墨攬月搖頭。
“就你們看到的那些，都是我做的。”
喬為初思緒拉長。
“包括那三位宮妃的死，也是你的手筆？”
墨攬月抿抿唇，點頭。
喬為初：“也是那位的安排？”
墨攬月還是點頭。
喬為初：“為什麼？”
墨攬月搖頭。
“我只負責執行，沒有問為什麼的資格。”
喬為初訝然。
以墨攬月的身份地位，竟然也只是一個被利用的棋子。
還是一個被洗腦的，沒有自主意識的棋子。
她更好奇了。
那位做這一切，意欲何為？
喬為初對霍懷瑾勾勾手。
“你怎麼看？”
霍懷瑾眸下一暗，輕輕搖頭。
“我不知道。”
明明是他心心念唸的人，但現在卻也越發難以懂了。
喬為初也不在意。
“那我換個問題。你覺得，她有後招嗎？”
霍懷瑾這倒毫不猶豫的點頭。
他想到喬為初說她，從去淞安起，記憶就缺了。
那，戲的開端，會不會就從那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