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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姑娘真是蕙質蘭心

喬為初冷哼。

“可我怎麼聽說村裡的男、人很喜歡去庵堂拜拜?”

刻意咬重的“男人”二字如重錘般狠狠砸在李鐵山的心頭。

他臉上的笑一下僵住,身子搖晃的朝後退了幾步,結結巴巴道:“姑娘,您……您這……您這說的什麼話。”

喬為初勾唇,無聲笑著看他。

李鐵山目光躲閃,偏頭縮了縮脖子。

喬為初耐心告罄,冷呲。

“你以為你不說我們就查不到了嗎?你現下的隱瞞,是罪加一等。”

李鐵山身子一抖,還是咬著牙,沒有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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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為初眸色轉冷。

“你倒是半個身子埋土了,生死無所謂,可你的孫兒呢?他若是有點天賦,將來考上個秀才,卻因有你這麼包庇罪犯的爺爺,你覺得他的路能走的遠嗎?”

李鐵山身子抖的更厲害了。

“你怎麼知道我孫兒在進學?”

喬為初歪頭朝外看。

“現在已經是盛夏,但你家門上那對聯卻保護的很好,想來應是很受重視的人寫的。

再加門上對聯字跡稚嫩,想來應是習字不久之人所寫。

您見我,就提醒我要叫您爺爺,想來,您家裡有與我年紀相符的孫輩。

而你一看到我就想到了他,再結合對聯,很受寵的,又識字,又與我年紀相仿,就很容易推出,你家中有孫輩在進學。

大約,成績還不錯吧?”

李鐵山本就泛白的臉刷的更白了,他怔愣兩息,苦笑的軟了身子跌坐在地上。

“姑娘可真是蕙質蘭心。”

喬為初垂首,居高臨下冷眼看他,沒有說話。

李鐵山頹然的低著頭,沉默良久,長長吐了口氣,啞著聲說:“我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但我還想為了村裡小輩再藏一藏。”

他仰頭,對喬為初慘然一笑。

“你說的對,那庵堂,並不是正常的庵堂。

那就是個……暗窯。”

喬為初眸光一閃,面上卻看不出任何意外。

李鐵山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察覺到此,臉色又是一變。

“你早就知道了!?”

驚異的提了幾分音調。

喬為初眸色淡淡的點頭。

“嗯,我是仵作。”

李鐵山眼瞳猛地瞪大。

“仵……仵作!呵,難……難怪了。”

喬為初在驗屍時,就發現了那些尼姑下體都有重度摩擦的痕跡,有的甚至已經染病了。

她沒說,是存了點妄想。

萬一,她們不是自願的呢?

李鐵山滿臉苦色。

“那庵堂在匪亂時,就被滅了門,之後荒廢了幾年。

然後突然有一天,村裡就有幾個婦人來尋我,說她們當家的,一同外出後,三天沒有歸家,她們擔心出事。

我便帶人去尋,然後找到了庵堂上。

那庵堂不知何時又開門了。

我們在庵堂找到那幾個男人,最初他們說是路上出了點意外,便在庵堂住下了,第二天就回了。

當時我聽了就覺得奇怪,因為那已經是他們離家的第五天了,而且,他們的狀態看起來也不太對。

只是當時情況亂哄哄的,我也沒多想,但心裡還是覺得那庵堂有些奇怪。

後來發現那庵堂不對勁,是其中一個男人,引我兒子去那,我兒子被嚇到了,回來告訴我的。

我也曾經去找庵堂的人交談過,想讓他們放過村裡人,但她們根本不理會,還說,若是我再去找她們麻煩,她們就要反過來找我們村子麻煩了。

我沒有辦法,只能裝聾作啞了。”

說話間,他頭低的更深了,腰背佝僂,彎的像個大蝦。

喬為初眸色森森朝外瞥了一眼。

“你們是什麼時候知道庵堂出事的?”

她進村時,就感覺村裡的氣氛不太對。

清晨本該是勞作的時間,但這村裡卻家家戶戶緊閉房門,而且村長還早早就在門外等著了,表明村裡人一直注意著他們的動向。

李鐵山有氣無力的說:“出事的當晚就知道了。那晚村裡有人夜宿,在出事時,他找機會偷跑回來了。”

喬為初眸光一閃。

“沒人來找過?”

李鐵山搖頭:“除了你們,無人來問過。”

他也是抱了僥倖心理,交代了村裡人閉口。

沒想到……

這大概就是他孫兒說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吧。

喬為初:“可領我們去見見逃出來的人?”

李鐵山愣愣的點頭。

“自然。”

他顫顫巍巍的抓著柺杖站起身。

“就是左前方那家。”

他身子發虛,走的有點慢。

喬為初也沒催,跟在後慢慢悠悠的走。

而謝煜則對著雲扦擠眉弄眼。

嘿,你這情報頭頭做的不太行呀?

連這都沒查出來。

雲扦黑了臉,同時藏了幾分慌張。

他也沒想到這村子這麼“團結”。

這是他的失職,事後他會去領罰,眼下他更好奇自家主子是從哪尋來的姑娘。

這本事,可真不像個農家女。

李鐵山領著人來到李虎家門口,敲了敲。

門很快開啟,一個小孩探出頭來。

“村長爺爺。”

喬為初眸底精光一閃。

竟是剛剛找到她的狗蛋家。

狗蛋看到她時,也愣了一下,接著眼裡露出幾分慌張。

“村長爺爺,你們……你們這是來做什麼?”

他眼睛控不住的朝喬為初方向飄。

李鐵山沒注意,摸摸他的腦袋說:“你爹呢?”

狗蛋身子一緊,結結巴巴說:“我爹不在……不在家。”

李鐵山皺眉。

“不是生病了嗎?怎麼不在家?”

李虎那日是被嚇到了,回來以後就開始發燒,連著幾日都高燒不退,還說胡話。

村裡的赤腳大夫來看過,只說情況不好,讓送城裡。

但李虎這幾年賺的錢,都“捐”在那庵堂裡了,李陳氏就是有心想帶他去城裡看病,手裡也沒錢,就只能從赤腳大夫那抓點草藥,將就吃著。

用李陳氏的話說,就是是生是死,就看她的命了。

狗蛋哆哆嗦嗦的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李鐵山這時也注意到他的不對勁了,面色沉下。

“狗蛋,我再問一次,你爹呢?撒謊可不是好孩子。我們這是有大事,你若耽誤了,可是要被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