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為初斜眸乜了他一眼,依舊不語,腳下步子卻是快了幾分。
謝煜走了兩步發現,匆匆加速跟上。
“哎喲,你們等等我呀,這荒郊野外的,你們也不怕我這個弱男子丟了。”
喬為初眼角抽抽,有些無語的瞄他一眼,又看霍懷瑾。
這樣式的,你也受得了?真是難為你了。
霍懷瑾會意,淺淺笑了笑。
“他醫術很好。”
喬為初挑眉,嘆氣。
“也是,人無完人。”
謝煜顛顛追上,看著兩人,想叨叨兩句,但被霍懷瑾冷眼一瞥,瞬的老實了,閉上嘴,安安靜靜跟在身後,在到達村落前,連呼吸聲都輕了不少。
離庵堂最近的村子叫李家村,以名看,村落中,李姓為大戶。
雲扦帶人還在守在村裡,試圖能找出點蛛絲馬跡。
“主子,您怎麼來了?”
雲扦見霍懷瑾車駕駛來,快步迎了上去。
謝煜聽聲,第一個探出頭來。
“哎,小云呀,你這樣可真憔悴,幾天沒睡了!?”
雲扦眼角抽了抽,沒忍住,抬手摸摸自己的臉。
“謝少。”
霍懷瑾看他眼下青黑一片,連帶臉色也白了幾分。
“一直沒休息?”
雲扦不在意的笑笑。
“無礙。您來是……”
霍懷瑾微微蹙眉。
“有新發現嗎?”
雲扦搖頭。
“我們的人一直盯著,暫時沒發現任何異常。只是,村裡大約也知道了上泉庵的命案,人人自危,有點風聲鶴唳的感覺。”
說話時,他的眼不自覺朝喬為初方多瞄了兩眼。
喬為初感覺,回眸對他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雲扦一怔,略帶慌張的轉了轉眼珠。
霍懷瑾:“村長在嗎?”
雲扦回神,忙不迭點頭。
“在。今日無人出村。這幾日村裡都無人出入。”
一行人邊說邊朝村裡走。
進村,入目就是鬱鬱蔥蔥的麥田,風一吹,層層疊疊翻轉,好似浪花翻湧。
喬為初動了動鼻子,空氣裡夾雜了農家肥的味道,不算好聞,但讓人莫名有種安定的感覺。
他們一行人剛進村,就引得村裡的狗“汪汪”直叫,沉寂的村莊,一瞬好似活了過來般。
路過的門戶,也能看到隙開的門縫,有膽子大的,直接開了門探頭出來看,就是沒人上來打招呼。
村長家在村的南邊頭,算是村落邊緣的位置了。
一到,他們就看到敞開的院門前,一個小老頭杵著柺杖站在門口,似是在等他們。
雲扦低沉與霍懷瑾說:“那就李家村的村長,李鐵山。”
霍懷瑾走近。
李鐵山就放了柺杖下跪行禮。
霍懷瑾頷首,偏頭示意雲扦將人扶起。
“村長不必如此,我們來,只是想問點事。”
村長順著雲扦的力起身,又抱拳作揖。
“大人要問何事?小老兒定知無不言。”
霍懷瑾側眸看喬為初。
喬為初正在打量小院的情況,沒注意到他的目光。
霍懷瑾低咳一聲,喚她。
喬為初回頭看他,眨眨眼。
霍懷瑾:“你有何要問的?”
喬為初“啊”的愣了一秒,眼瞬的亮了亮,恍然點頭,快步走到村長面前,同村長打招呼。
“我叫你李叔,可以嗎?”
李鐵山看著眼前個頭小小,宛若稚子般的人兒,有點懵。
“你恐怕得叫我爺爺。”
喬為初:……
李鐵山回神,刷的變了臉色,慌得擺手。
“那個沒有,貴人您想叫什麼都行。”
喬為初安撫的對他壓壓手。
“沒事,您這年紀叫爺也行。”
李鐵山乾笑兩聲,沒有接話。
無錯書吧喬為初不在意,開口直接問:“我們來,是想問關於上泉庵的事情。”
李鐵山怔怔,扭頭去看雲扦,渾濁的眼裡滿是疑惑。
“關於那庵堂的事情,那位大人來問時,我們把知道都說了。實在是,我們村裡與那庵堂接觸也不多,知道的有限。”
喬為初放柔了聲音,帶了幾分安撫的意味。
“您彆著急,這情況,我也瞭解。我就是想問的詳細點。您記得這庵堂是什麼時候建成的嗎?”
“少說也有百年了,我父輩時那庵堂就在了。不過那時庵堂的香火還算不錯。我們家裡節日上香都願去那。
離得近,還靈。”
“那是什麼時候沒落的?”
“這……具體的我也不記得,就是突然有一日,那庵堂就閉門謝客了,慢慢的,就沒什麼人去了。”
李鐵山頓住,很認真的回憶了一下。
“得有個三十多年了,我長子出生時,那庵堂就已經不接香客了。”
喬為初:“你的意思是她們主動閉門的?”
李鐵山“嗯嗯”的點頭:“是呀。我們也很奇怪的。這庵堂寺廟的,不就靠香客捐的香油錢過活嘛。
她們卻主動閉門了。
要不是她們偶爾會下山來換點物資,我們都快以為那庵堂關門了。”
喬為初:“那庵堂閉門前,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嗎?”
李鐵山一下坐直了身子,面上浮出幾分諱莫如深的神色,沉沉點頭。
“有的。
那會山匪入城,四處燒殺搶掠,我們村也差點遭事。幸好我們村在邊緣,援軍來的也及時,才將村裡人給救了下來。
只是聽說,那庵堂差點被滅了門。”
村裡獲救後,也與來救援的軍隊說了庵堂的情況,只是那會村裡忙著重建家園,過後就沒有再關注那庵堂的事情了。
等一切恢復平靜後,那庵堂就已經閉門謝客了。
喬為初轉眸看霍懷瑾。
霍懷瑾會意。
“應是乾元末年因旱災引發的民眾暴亂。那山匪中,多是活不下的流民。那時當今還是太子,這亂是他領兵平的。”
喬為初心裡悄然冒出一個不太好的念頭,面色也不自覺沉了幾分。
霍懷瑾見狀,心下疑惑拂過:“你想到了什麼?”
喬為初咬咬唇,將心底的念頭壓下,輕輕搖頭,又問村長:“她們一般多久下山來換一次物資?”
李鐵山想了會說:“次數不多,可能幾年才一次。反正,最近這幾年,她們是沒來過的。”
其實若不是這次他們來村裡問上泉庵的事情,村裡人都快忘了附近有這庵堂了。
喬為初悠悠呼了口氣,同村長道謝,起身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