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一個五十多歲、被折磨得只剩半條命的人,哪是身強力壯的大力哥的對手?掙扎來掙扎去,不過是白費力氣。
大象哥吐了口唾沫在掌心,搓了搓,棍子“呼”地舉過頭頂,重重砸在破棉襖上。沒有清脆的“啪啪”聲,只有沉悶的“咚咚”響,可何向東像被開水燙了的魚似的,身子猛地翹起來,臉扭曲得不成樣子,痛吼音效卡在喉嚨裡,只能發出“啊啊啊”的嘶啞聲。
大象哥見這招管用,笑得更狠了,棍子一下接一下砸下去,力道沒減半點。何向東的臉色越來越白,汗珠子順著下巴往下滴,砸在地上能濺起小水花,到後來連掙扎的力氣都沒了,只剩棍子落下時,身體會本能地抽一下,證明他還活著。
直到何向東連抽搐都沒了反應,大象哥才停下動作,手裡的棍子“哐當”掉在地上。他皺著眉,用腳尖踢了踢何向東的腿,見沒動靜,彎腰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有氣,就是暈過去了。
大象哥探了探何向東的鼻息,感覺到微弱的氣流,這才鬆了口氣——沒死就好,還能接著“玩”。
他放下棍子,衝大力哥抬了抬下巴,示意把破棉襖拿開。看清何向東屁股上又紅又腫、卻沒破皮流血的樣子,大象哥得意地點點頭:第一次用這“隔棉打棍”的法子,效果居然這麼好!看樣子不光是皮肉疼,連骨頭都給打壞了,不然何向東也不會疼暈過去。
倆人收拾好棍子和破棉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跟沒事人似的拉開廁所門走了——沒人管暈在便池旁、渾身沾著尿漬的何向東。
可他們沒經驗,不知道何向東暈在溼冷的地上,很快就發起了高燒。直到一個犯人來上廁所,才發現倒在地上的何向東,慌忙把人抬去了獄醫室。
送到的時候,何向東的體溫已經飆到了四十一度。獄醫一開始以為就是普通高燒,打針的時候才看見他屁股腫得跟饅頭似的。可打完針過了一天一夜,燒還是沒退,獄醫這才慌了,仔細檢查後發現:何向東屁股看著沒破,裡頭的筋骨卻全斷了,這才是高燒不退的根兒。
無錯書吧可現在治也晚了——要退燒得先治筋骨傷,可等筋骨傷好,何向東早被燒死了。獄醫急得直撓頭,只能把獄警叫過來,一五一十說了情況。
獄警聽完也嚇懵了——他還沒從何向東手裡榨完那幾十萬呢,要是人死了,不光財路斷了,他的業績也得受影響!他跟獄醫反覆確認,得知只有送京都大醫院才有救,可一個犯人哪配花這錢?獄警沒辦法,只能往上頭報,聽天由命。
果然,上頭駁回了送醫的請求。這流程一走就是三天,獄醫只能按常規手段治療,可壓根不管用。等批覆下來,何向東已經只剩一口氣了。
獄警拿著批覆衝去醫護室,見何向東眼皮都抬不動,急得趴到他胸口喊:“何向東!你銀行卡密碼多少?我還得給你辦後事呢!快說!”
可何向東嘴唇哆嗦了半天,一個字沒吐出來,猛地吸了口氣,再沒了動靜。
這一輩子跌宕起伏的何向東,最終死在了監獄那間窄小的醫護室裡。
何向東倒是解脫了,獄警卻氣炸了——他的錢還沒拿到手呢!一氣之下,他把火全撒在犯人身上,以前能通融的事,現在半分情面都不講,管得比以前嚴十倍。監獄裡頓時怨聲載道,犯人都在背地裡罵何向東:“這老東西,死了還拉我們墊背!”
大象哥和大力哥壓根不知道何向東死了,還美滋滋地把“棍刑成功”的訊息報了上去。
這邊,方城換好衣服下樓吃晚飯,剛坐下就收到一條微信:“酷刑升級,棍刑傷筋動骨,後續仍有新花樣。”
方城看得眉開眼笑,還暗記了“棍刑”這招,琢磨著以後有機會試試。
餐廳裡,方東明和方雨苒早等著了。方城滿意地點點頭,示意可以開飯。方東明經過半天掙扎,已經接受了柳如煙要做腦白葉切除的事——反正他勸不動方城,只能認了。
可方雨苒還不知道。當方城一邊扒飯,一邊輕飄飄地說“兩天後去精神病院,給柳如煙慶祝手術‘新生’”時,方雨苒手裡的筷子“啪”地掉在桌上,菜撒了一地都沒顧上撿。
那是她媽啊!就算以前有隔閡,她也是媽一手帶大的!把媽變成白痴,跟殺了她有什麼區別?
沒有記憶、沒有感情的媽,根本就不是她的媽!
方雨苒猛地攥緊拳頭,把筷子狠狠摔在桌上,怒火順著眼睛冒了出來:“方城!你不能這麼對我媽!”
“砰!”
筷子狠狠砸在餐桌上,力道大得震得桌子直晃,菜盤裡的湯汁都濺了出來。方雨苒“噌”地躥起來,眉毛擰成疙瘩,指著方城的鼻子就喊:“方城!我不同意!那可是咱媽!咱身上都流著她的血!”
“你把她關精神病院我忍了,我知道你怨她以前疼何振不疼你,可你怎麼能把她弄成白痴?這跟殺了她有啥區別?方城你做人行不行!有點人性好不好!”
方東明嚇得手一抖,嘴裡的米飯粒掉在桌上,偷偷佩服地瞅著方雨苒——沒看出來啊,這閨女平時蔫蔫的,今兒居然敢跟方城叫板,嘴巴還挺利索!早知道她這麼能說,當初就該多給她點機會。可轉念又擔心,這股機靈勁兒別是急出來的靈光一現,等會兒被方城一嚇就沒了。
他自己都不敢這麼跟方城嗆聲,方雨苒居然敢?真是膽兒肥了!
方城嚥下嘴裡的菜,放下碗筷也站了起來,似笑非笑地盯著方雨苒。方雨苒被這眼神看得心裡發毛,後知後覺想起方城以前揍柳如煙、打方東明、踹何振的狠勁兒——這人可從來沒手下留情過!
她身子一哆嗦,趕緊扭頭瞅方東明,眼神裡全是求救:“爸爸!你說句話啊!你願意讓媽媽變成白痴嗎?你們可是二十多年的夫妻!再說了,你是海市首富,首富夫人是白痴,傳出去不笑死人嗎?你快勸勸方城啊!”
方東明連忙擺手,苦笑著撇清關係:“雨苒,你說的都對,可爸爸跟你媽已經要離婚了,以後她的事我不管了,也不想管。”
“爸爸?你怎麼能這樣!”方雨苒眼睛瞪得溜圓,不敢置信地喊,“媽媽還在精神病院養病,你怎麼能這時候拋棄她?你太過分了!”那眼神,跟看個人渣似的。
方東明臉一黑——誰是人渣?這閨女咋還拎不清!
沒等他辯解,方城已經不耐煩地冷笑一聲,伸手揪住方雨苒的頭髮,跟拖麻袋似的拽到客廳,“啪”地扔在地上,抬腳就踹:“方雨苒,你長本事了啊?敢跟我大呼小叫了?來,繼續叫!我看你還能叫多久!”
方雨苒嚇得臉都白了,在地上滾著掙扎,扯著嗓子喊:“爸爸!救我!方城要打死我了!你快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