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這結果雖不在他預料裡,卻合他心意。以前方東明總在耳邊唸叨“放柳如煙出來”,煩都煩死了,現在總算沒人提了。
可柳如煙這邊卻快瘋了。她看著方東明那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聽著他毫無波瀾的話,心裡突然像被掏走了一塊,空得發慌。
她一直篤定能拿捏方東明——就算出了何振那檔子事,她也覺得只要沒了方城,回頭再哄哄,方東明還會把她當寶貝。可現在方東明看她的眼神,連恨都沒了,只剩一片漠然。
柳如煙猛地從地上爬起來,渾身是血、臉腫得像豬頭,踉踉蹌蹌撲到方東明跟前,指甲幾乎要掐進他肉裡,哭罵道:“方東明你個老畜生!憑什麼不管我?!我從二十多歲跟你,陪你走到今天,除了何振的事,我對蘇家哪點不盡心?你憑什麼一句話就斷了情分?你不能這麼無情!必須管我!”
她揪著方東明的衣領,使勁拍打他的胸口,彷彿這樣就能把他拍醒。可方東明紋絲不動,只是傷感地看著她,像在看一段再也回不去的過往:“柳如煙,不是我無情,是你踩破了我和蘇家的底線。你心裡裝著老情人,我能忍;你騙我養別人兒子,我能原諒;你被人偷了卵子生私孩子,我也不怪你。可你千不該萬不該,要殺方城——我就這一個兒子,蘇家就這一個繼承人,他還是你我親生的!這事兒,我忍不了,也原諒不了。”
他頓了頓,聲音冷得像冰:“就算你想殺我,我都能找理由原諒你。但殺方城,不行。柳如煙,我們倆,從此恩斷義絕。回去我就辦離婚手續。”
說完,他輕輕撥開柳如煙的手,動作裡全是決絕。
柳如煙瞬間慌了,“撲通”跪在地上,抱著方東明的褲腿,鼻涕眼淚糊了一臉:“方東明,我錯了!我再也不打方城的主意了!別離婚行不行?你不能因為這一件事就判我死刑!給我個機會,我以後再也不罵方城了!”
方東明低頭看著她,眼裡滿是遺憾和傷心——遺憾是真的,傷心是真的,但放下也是真的。他輕輕掰開她的手,語氣鄭重:“柳如煙,晚了。我已經分不清你說的是真話還是謊話了。我能做的,只有徹底放棄你。”
他轉頭看向方城,點了點頭,聲音裡還帶著點沙啞:“方城,我馬上跟柳如煙離婚。以後她的監管,全聽你的,我再也不管了。”
說完,方東明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柳如煙在後面跪著追了幾步,哭聲悽慘得像丟了魂。
方城看著眼前這出始料未及的戲碼,都有點懵了——這算哪門子劇情?難道就是別人說的“虐戀情深”?
柳如煙直勾勾盯著方東明的背影,眼神呆愣了好半天,才徹底回過神——方東明是真的走了,再也不會回頭管她了!
不甘像野草似的在她心裡瘋長,緊接著全變成了怨毒。她猛地轉頭瞪向方城,手指著他,聲音嘶啞得像刮過砂紙:“方城你這個喪門星!都是你害的!”
“害我在精神病院挨電擊、受折磨,還害方東明不要我!你這個孽種!當初怎麼沒把你掐死!”
話音剛落,她突然跟瘋了似的,手腳並用地爬到床底,摸出藏好的電棍。電棍握在手裡,她眼神狠得能滴出血,踉踉蹌蹌就往方城衝——今天就算同歸於盡,她也要弄死這個毀了她一切的小畜生!
可柳如煙這副慘樣,方城半分同情都欠奉。在他眼裡,柳如煙落到這步田地,全是自找的。沒等電棍碰到自己,方城腳下一動,跟陣風似的竄到柳如煙跟前,抬腳就踹在她臉上,力道大得直接把她踹飛出去。
“咚”的一聲悶響,柳如煙重重摔在地上,手裡的電棍也飛了出去。
方城走過去撿起電棍,在手裡轉了兩圈,嘴角勾著冷笑,語氣滿是譏諷:“喲,親愛的媽媽,這不是電棍嗎?想拿它電我啊?”
“方東明不要你,是他總算醒了。你賴誰?賴你自己唄!”
“心裡裝著老情人,養著別人的兒子,今天還想殺我——就你做的這些事,方東明要是還管你,才是真傻。”
柳如煙捂著被踹歪的臉,疼得齜牙咧嘴,眼神卻更猙獰了:“胡說!全是你的錯!要不是你,我跟方東明還是人人羨慕的模範夫妻,我還是風光的首富夫人!你怎麼不去死?你死了,我的好日子就能回來!”
方城把玩著電棍,笑得“溫柔”:“親愛的媽媽,您放心,就算您死了,我也會活得好好的。”
“沒看出來嗎?方東明早就認定我是繼承人了——不然他怎麼會因為你要殺我,就跟你徹底斷了?”
“將來蘇家都是我的,你想要的風光,全得歸我。怎麼樣,您該替我高興吧?”
柳如煙聽得眼睛都紅了,跟沒了魂似的爬起來,揮舞著拳頭又要衝過來:“孽種!你就是來克我的!我要你死!”
方城輕輕抬腳,又把她踹出兩米遠。柳如煙摔在地上,看著滿地血跡,突然徹底破罐破摔了——殺不了方城,方東明也不管她,這輩子怕是出不去這精神病院了!不如跟方城拼了,省得天天挨電擊!
她掙扎著又要爬起來,方城卻突然“心軟”了,看著她滿身是血、頭髮亂得像雜草的慘樣,嘆了口氣:“媽媽,您這病得太嚴重了,跟瘋婆子似的,多可憐啊。”
“作為孝順兒子,我不能看著您這樣。不如我親自給您‘治治病’,幫您早點好起來。”
說著,他上前一步,輕輕一推就把柳如煙推倒,然後拿著電棍,直接杵在了她的肩膀上。
“滋啦——”
電流瞬間竄遍柳如煙全身,她剛才還在罵罵咧咧的嘴瞬間閉住,嘴裡直冒白沫,身體跟抽風似的在地上扭來扭去,活像在跳“霹靂舞”。
無錯書吧方城蹲在旁邊,笑得一臉“和善”:“媽媽您看,我多疼您啊,親自給您‘治療’。您這瘋病,多電幾次肯定能好。”
柳如煙疼得渾身痙攣,連哼都哼不出來,臉扭曲成一團,滿是痛苦。方城卻不管這些,手裡的電棍還杵在她身上,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
就在這時,病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方城手裡的電棍還杵在柳如煙身上,電流“滋滋”響著,他頭都沒回,只扭了下臉——進來的是劉醫生。
劉醫生剛推開門,就看見滿地狼藉:柳如煙躺在地上抽搐,方城手裡攥著電棍,臉上還掛著笑。他眼睛瞪得溜圓,臉色瞬間白了,看方城的眼神跟見了活閻王似的——這蘇少也太“孝順”了,居然親自用電棍“治”親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