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掀開被子時，晨光正透過紗窗在洗得發白的校服上流淌。指尖捏住褲腳脫線的邊緣，想起昨夜暴雨打在儲物間窗戶上的聲響——這是他被接回方家後住的第三間房，比之前舒服多了。
就是辛苦了方振、方東明他們，自己的臥室被方城這個強盜霸佔。
方振只能睡他看不上的客房。
方東明更是已經好幾天沒在家睡過，搞得柳如煙像是守活寡一樣。
“又要穿這身啊。”他對著鏡子扯了扯領口，校服第二顆紐扣早已失蹤，他摸出別針別上，突然笑了——
柳如煙說豪門子弟不需要零花錢，可方雨苒的香奈兒包能裝下他三年的學費。
方城雖然在公司實習，但實習工資少的可憐。
不行，得想辦法掙錢了。
方城心裡想著拿出手機一看，立馬眼前一亮。
昨夜在抖活發的#方氏太子爺私德敗壞##慈善大佬教子無方#的短影片，一天之內內播放量破百萬。
他隨手拍的方家別墅景象，也能引來無數品論。
“豪門棄物比我嫁妝還貴！”
“那些aj，就那麼隨便丟在地上？暴殄天物？！”
“既然抖活給流量，不如試試直播。”
他把編織袋往肩上一甩，袋子裡裝著從儲物間翻出的舊手機支架：“反正方家也沒給過我體面，不如把體面從垃圾桶裡撿回來。”
下樓時，餐廳裡只有柳如煙的指甲在瓷盤上敲出不耐煩的節奏。
方雨苒正對著手機補妝，睫毛膏刷在鏡片上：“喲，窮酸氣這麼重，是要去參加丐幫大會嗎？”
方城舀了勺白粥，米粒在晨光裡泛著冷光：“不，老子要去賺錢。”他衝這方雨苒抖了抖編織袋，袋角還沾著孤兒院手工課的補丁，“聽說垃圾桶裡能撿到金項鍊呢。”
柳如煙的銀勺“噹啷”掉進湯碗，眼影在眉骨皺成一團：“撿垃圾？方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她塗著鴿血紅指甲油的手指指向大門，“趕緊滾，別讓你爸看見你這副德行。”
方城一點都不生氣，甚至還想笑。
隨手抓過早飯吃了幾口，隨即揹著編織袋上樓去了。
“該去哪撿垃圾？”
方城眼神掃過二樓幾個臥室，眼睛一邪，看到方振住的客臥房門虛掩著。
自從他霸佔了方振的臥室，臥室被方振弄爛之後，方振只能把自己的東西挪到客臥，很多東西都隨意擺放著。
“正好柳如煙說過，隨手丟的東西都是垃圾，那我就不客氣了！”
別墅區的晨霧還未散盡，方城在第一個垃圾桶前架起手機。直播標題“別墅尋寶”剛釋出，就有昨夜看短影片的觀眾湧進來，彈幕帶著隔夜的熱情：“主播昨天的AJ影片我看了三遍！”
“蹲一個豪門垃圾桶裡的奇蹟！”
第一百三十七個觀眾進入直播間時，他正蹲在雕花收納盒前，手套觸到金屬鏈條的涼意。
方城眼睛一亮。
錶盤上的百達翡麗LOGO在晨光裡泛著冷光，錶帶內側的編號清晰可見——這是方東明去年在慈善晚宴上拍的限量款，當時新聞稿寫著“贈愛子方振成年禮”。
“家人們，看看這是什麼？”他把手錶舉到鏡頭前，藍寶石鏡面映出自己帶笑的眼尾，“百達翡麗5170G，官網報價68萬，錶冠的刮痕還是上個月方振打遊戲時磕的。”
彈幕瞬間沸騰：
“我靠！真・豪門垃圾桶！”
“剛查了，這款全球限量200枚，說丟就丟？”
“方家的垃圾桶比我家保險櫃還富，我現在蹲守小區垃圾桶還來得及嗎？”
“主播別是偷的吧？”
方城對著鏡頭比了個“噓”手勢：“放心，別墅區的監控比方家的家規還嚴。”
他指尖劃過錶帶內側的刻字“FZ”，突然笑出聲，他知道那是‘方振’的縮寫——
“看來這位小少爺喜新厭舊的速度，比我換垃圾袋還快。”
“等等，”有人突然提出疑惑：“這人不是譁眾取寵吧？他怎麼會在別墅裡？難不成在偷東西？”
方城一點都不意外，直接亮出戶口本。
“我可是貨真價實的首富之子。”
“你們也知道富人的孩子都叫紈絝子弟，何況我這個首富之子。今天我一定給家人們爭取最大的福利！”
“等等！”彈幕瞬間炸鍋：“難道主播要把這些東西賣了？”
“不過，就算是二手打折，這些東西也不是我們消費的起的！”
“放心！”方城循序漸進，笑道：“價格可以商量，保證大甩賣！”
“20000！”
“30000！主播這表至少值這個價！”
“懂行的來，二手市場至少40萬，主播別賤賣！”
方城對著鏡頭比了個“停”手勢，指尖劃過錶帶內側的刻字：“別急，咱們走流程——起拍價2500，每次加價100。”
彈幕突然炸鍋：
“？？？主播瘋了吧！2500買百達翡麗？”
“撿漏了家人們！這價連錶帶都買不到！”
“這塊表的主任要是知道表被2500賣了，能從別墅裡殺出來吧？”
倒計時讀秒時，競價數字瘋狂跳動，但方城眼尖地鎖定第一個出價2500的ID“垃圾桶裡的星星”：“就你了，小姐姐！私信我加聯絡方式，保真包郵，假一賠十。”
直播間瞬間沸騰，人數暴漲！
無錯書吧第二個垃圾桶翻出寶格麗蛇形手鍊時，直播間人數突破一萬。
金蛇鱗片上還沾著未擦乾淨的香奈兒五號香水，尾端的紅寶石在鏡頭前流轉著血光：“注意看，這是寶格麗2023年限量款，柳如煙女士上個月在巴黎時裝週戴過，配的是愛馬仕鱷魚皮包。”
彈幕裡有人甩出柳如煙的街拍照片對比，發現手鍊確實出現在她的“豪門闊太穿搭”合集裡。
“姐姐我酸了！富人的垃圾桶是我的許願池吧？”
“主播快說說，這手鍊打算賣多少？我賣腎湊錢！”
“方家缺心眼吧？這麼貴的東西說丟就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