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哥哥，你來嘛，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小舞一聲又一聲，如同小貓的爪子，輕輕地撓著人的心尖。
終於，在小舞不厭其煩的呼喚下，那道身影有了動靜。
石皓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從床榻上起身，邁步走到了小舞面前。
那雙深墨綠色的眼瞳，宛如藏著一片寂靜的星河，深邃得讓人心慌。
有反應了！
小舞心底一喜，覺得自己的計劃有門。
她暫時忽略了那股無形的壓迫感，腦中飛速運轉著下一步的對策。
她仰起小臉，臉上綻放出一個甜得發膩的微笑。
為了讓效果更逼真，她還悄悄運力，讓眼眶泛起一絲微紅，看起來楚楚可憐。
貝齒輕輕咬住嫣紅的下唇，欲說還休。
“你放過我吧。”
她的聲音又軟又糯
“你要我做什麼，我都可以做的。”
說著，她被束縛在身前的手指，狀似無意地勾住了自己粉色短裙的裙襬，微微向上拉起了一絲。
裙襬下，一雙白皙修長的美腿頓時暴露在空氣中。
肌膚細膩如上好的羊脂白玉，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一層瑩潤的光澤，線條緊緻而優美，一路延伸至那小巧可愛的玉足。
然而，石皓只是靜靜地看著。
小舞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怎麼回事？
他難道是木頭嗎？
她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惱怒和不悅，但很快就被掩飾了過去。
不上當？
行，那就換下一個計劃！
小舞臉上的魅惑瞬間褪去，取而代代的是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
“對不起。”
她的聲音帶上了哭腔。
“我不應該來招惹你的，我只是……只是太好奇那個黑盒子了，我沒有惡意的。”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就放我回去吧，好不好？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
她一邊說，一邊試圖擠出幾滴眼淚。
石皓依舊沒有說話。
他只是那麼看著她。
那雙深墨綠色的重瞳，彷彿擁有某種洞穿人心的魔力。
小舞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脫光了衣服的人，被放在烈日下暴曬，所有的小心思，所有的偽裝，在這道目光下都無所遁形。
她的哭聲漸漸小了下去。
她的道歉也說不下去了。
一種前所未有的心慌，從心底蔓延開來。
這個少年，根本不是她能用這些小伎倆糊弄過去的……
石皓的瞳孔深處，兩抹極淡的白色光華一閃而逝。
重瞳開闔間，天地萬物，在他眼中都已是另一番景象。
本源、脈絡、氣機、魂力……一切都無所遁形。
在他的視野中，這少女的本體並非人類。
而是一隻通體粉嫩，耳朵長得出奇的柔骨兔。
一隻修行了足足十萬年的兔子。
十萬年魂獸，化形成人。
倒是有趣。
看著她還在那裡擠眉弄眼，一會兒魅惑，一會兒可憐，石皓覺得就像在看一場蹩腳的戲。
一個跳樑小醜，用盡了渾身解數，卻不知臺下的觀眾早已看穿了她的一切。
終於，小舞演不下去了。
她所有的計謀，所有的偽裝，在這個少年平靜無波的注視下，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她頹然地垂下頭，長長的睫毛覆蓋住眼底所有的情緒，輕輕嘆了口氣。
“沒意思。”
她放棄了掙扎，聲音裡帶著一絲自暴自棄的沮喪。
石皓終於開口，聲音清淡，卻字字誅心。
“刁蠻任性。”
小舞猛地抬起頭，怒視著他。
石皓無視了她的目光，繼續說道。
“拍賣場上沒錢買，就想著用這種下作手段來搶。”
“……”
小舞的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既然做了，就該想清楚後果。”
石皓的語氣依舊平淡。
“落在我手裡，是你活該。”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小錘，重重地敲在小舞的心上。
羞愧，憤怒，不甘……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那張俏麗的小臉瞬間漲得通紅。
她想反駁。
想說自己只是好奇，只是想看看。
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因為她知道，他說的是事實。
在一百萬金魂幣被人輕鬆碾壓後，她確實動了搶奪的心思。
只是她沒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速度和爆發力，在這個人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技不如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小舞緊緊咬著下唇，偏過頭去，眼眶裡泛起了一層真正的水霧。
這一次，不是裝的。
“咚、咚、咚。”
就在這時，房間門突然被人敲響了。
敲門聲不急不緩，很有節奏。
石皓不再看小舞，轉身，徑直朝著門口走去。
那副從容的樣子，似乎完全沒把房間裡還綁著一個十萬年魂獸當回事。
“吱呀——”
房門被拉開。
門外站著一道高挑窈窕的身影。
月白色的華美長裙，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曲線，即便臉上戴著面具，也難掩其絕代風華。
正是千仞雪。
“是你。”
石皓的表情沒什麼變化，語氣淡淡的。
千仞雪看到他，面具下的眼眸彎成了好看的月牙。
她晃了晃手中提著的精緻食盒，語氣帶著幾分輕快。
“石皓，我們從拍賣場出來還沒一起吃飯呢，吃個夜宵？”
她的聲音很好聽，清脆悅耳，像山間的清泉。
石皓側開身子，讓出了門口的位置。
“進來吧。”
千仞雪的心底，一絲喜悅悄然漾開。
她沒想到石皓會這麼幹脆地讓自己進屋。
“打擾了。”
她提著裙襬，邁著優雅的步子，跟在石皓身後走了進來。
隨著她的走動，裙襬下那雙白皙修長、堪稱完美的美腿若隱若現，每一步都踏著令人心跳的韻律。
千仞雪的目光看似隨意地在房間裡掃了一圈。
房間不大，陳設也極為簡單，除了一床一桌几把椅子，再無他物。
乾淨，整潔，甚至有些過分空曠。
“你在哪裡吃飯？”
千仞雪收回目光，柔聲問道。
石皓隨手朝著房間角落指了一下。
“那邊有桌子。”
“好，那我給你擺……”
千仞雪應了一聲，轉身正要走向那邊的木桌。
然而，她的話說到一半，卻生生止住了。
她的腳步，也像被釘在了原地，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