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這個孩子以後的一生都可以幸福,我不希望他像我一樣,一生求而不得,所以從他學習之初,都是由我來教導他的,我也是打心底把他當成我的親孫子一樣。
我只想讓江雨祺可以安安穩穩的幸福過完這一生,可是我沒想過他會遇上你啊。
江譽之不明所以的看著自己的教授難過的將手捂住雙眼。
江譽之,你知道嗎,如果我能預知到今天的一切,那個時候我是萬萬不會讓你們相識的。
那個午間,當我看到江雨祺要吻上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的情感改不了了,可是他和他的爺爺太像了,他的爺爺當年不會說出來,他也一樣,面對這樣的情感,江雨祺也永遠不會說出來。
我雖然不知道你們之後發生了什麼,但是從你告訴我你不在教導他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們的緣分斷了。
我從私心而論,我不希望江雨祺陷入這種情感,因為這條路太難,可是我又不想他和我一樣愛而不得,在之後我和他談過這件事情,我想開解他。
他告訴我,他那一天和家裡出櫃了,他的父親告訴他,他如果不斷了這個情感,就會讓你以後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混不下去。
江雨祺知道,他的父親是一個說道做到的人,他為了保護你,不得不離開你,不得不切斷這個感情。
在你們徹底分開的那一天,他就開始抑鬱,逐漸地得上了抑鬱症,所以,就當教授求求你,不要放棄江雨祺,只有你,才能徹底治好他。
江譽之不可思議的聽著自己教授的話,他的心裡也是矛盾的,“教授,我不能啊。”
江譽之的教授見江譽之拒絕了他,滿面絕望的對著江譽之跪了下來,“譽之,現在我不是以一個教授的立場面對你,而是以江雨祺爺爺的身份求你,求求你幫幫他吧。”
江譽之見此情景,趕緊將自己的教授扶起來,不得已只有答應下來。
……
江譽之離開教授辦公室的時候,他看見自己的教授一直把手放在臉上,他知道,自己的教授是真的難過了,可是江譽之忘記了,把手不由自主的放在臉上,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愧疚。
江譽之走在寂靜的校園裡,他現在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祝連枝了,一邊是自己的恩師,一邊是自己的愛人,這個時候,他突然發現,他曾經是多麼的天真,他竟然真的以為他和祝連枝真的會和和美美的在一起一輩子,如果人真的沒有慾望就好了。
心裡有苦難說的江譽之最後沒有選擇回家,而是去了學校附近的酒吧,他找了一個角落,點了一杯威士忌就開始一個人喝了起來。
在酒吧忽明忽暗的燈光中,他看見了一個很眼熟的男人向他走了過來,調侃的說:“呦,兄弟,看你眼熟,說明我們有緣啊,要不要一起來玩啊。”
江譽之即使有點醉意,也不會想不清楚此刻是什麼情況,大怒的吼了一聲:“滾。”
那個男人見江譽之似乎沒興趣和自己玩,就去找尋別的人了。
江譽之在卡座裡坐著,看著來來往往的一切,想著今天的事情,也想著曾經的事情,他知道,為了恩師的一跪,他必須答應這個要求,可是一想到祝連枝,他知道,他這麼做,無疑是再一次把祝連枝放在了一個懸崖邊,讓他不能心安。
換個思路來考慮,於情,他只在意祝連枝的心情就好,可是於理,如果教授說的是真的,那曾經終究是自己對不住江雨祺,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一個事情,他知道這是非他不可的。
不過,就像教授說的,如果當年真的是江雨祺為了保護他,那麼在酒吧他看到的是怎麼一回事。
猛然清醒的江譽之就好像突然找到什麼出發點一樣,於是他在酒吧仔細的觀察著每一個人。
這時,他看見吧檯坐著一個人,正是當年他在酒吧見到江雨祺那一晚和江雨祺說話的那個人。
江譽之似乎是為了求證一些什麼,就立刻站起身,向著那個男人走過去,站在那個男人對面,江譽之選擇了一個保守的問話方式,“兄弟,來一杯嗎?”
那個男人見到江譽之這麼問,立刻表示同意,就這樣,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著。
最後,還是那個男人喝大了,江譽之此時拍拍他的肩膀問:“兄弟,認識江雨祺嗎?”
“江……江什麼?”
“江雨祺。”
“認識,能不認識嗎。哈哈哈。”
“那你們是什麼關係啊?”
“兄弟,老兄我勸你一句……勸你一句……”
“你說。”
“江雨祺啊,你還是別動他,他心裡有人,你得不到的。”
“哦?你怎麼知道的?”
“嘿嘿,我和他經常喝酒,知道嗎,我現在可是他的酒友,你知道我怎麼認識的他嗎?”那個男人說到這裡神秘兮兮的降低了音調。
“怎麼認識的?”
“他喜歡一個男人,可是他家裡不讓,他曾經還讓我和他做過一場戲,他說等他說開始的時候,就要像手機裡給我發的對話那樣來說。”
“後來呢?”
“後來,我們就說了,可是我都沒見過他喜歡的人是誰,不過應該是個學長吧,我看那對話裡有提到學長,不過他們這種誰知道呢,反正後來我們就是一起喝喝酒,每次喝酒他心情也特別差。”
“哎,兄弟,你別走啊,我們在喝一會兒啊。”
那個男人看見江譽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才漸漸的轉醒,拿出手機,開啟微信,不知道給誰發了一條資訊過去,之後,就走入舞池,找人跳舞去了。
祝連枝一直是一個天真樂觀的人,雖然已經成年了,但其實還像個孩子一樣,很容易滿足,也很會照顧身邊的人,善良,勇敢。
祝連枝醒來的時候,他在家裡沒有找到江譽之的身影,正在江譽之怔愣之間,便接到了江雨祺的電話。
看著手機上閃爍著的名字,祝連枝半晌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