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只是巧合麼？

姜牧並沒有過目不忘的功夫，這獨孤九劍中的口訣他也只記得幾句，此刻便難以繼續推演下去。

未免有些太巧了，看來得到時候得問問風清揚，把獨孤九劍的要訣討要來研究一番。

這其中有可能就暗含這個世界的大道根本。

姜牧猜測道，嘴上卻是不停動筷。

這幾日都只是甯中則給他喂些米粥，此刻肚中早已空空蕩蕩。

窗外此刻又是開始下起了雪，雪花飄落在玻璃窗前，結成了一塊塊晶瑩剔透的冰晶。

屋內卻是暖意洋洋。

一眼望去，桌上十多個盤子琳琅滿目，香氣四溢。

近前便是一盤色澤鮮豔紅燒肉，外表略帶焦糖色，姜牧夾起一塊。

一口下去，唇齒留香。

另一邊則是一盤糖醋排骨，肉質軟爛卻不失口感，亦是酸甜可口。

遠處是幾盤蔬菜，淡淡的菜香隨著熱氣慢慢散發，滿室飄香。

雖然只是些普普通通的粗茶淡飯，但姜牧卻吃得是津津有味。

弟子孝順，肉菜都放在他和甯中則身前。

姜牧給身旁的甯中則夾多了幾塊肉便將盤子挪到中間，好讓眾弟子都能夾到。

剛挪動菜盤，他感受著眾弟子濃濃的感動與感激從周遭傳來。

姜牧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

由於風雪漸大，山路難行，甯中則便不打算回住所休息。

收拾一番後，夫妻二人便落座解惑，姜牧也有意地去傳授一些昔日敵對劍宗的武學理論。

好讓明天傳授思過崖上的劍法時顯得不那麼突兀。

畢竟他先前一直抵制劍宗，以練氣為主。

坐而論道，時光飛逝。

約麼晚上十點過後，時候不晚了，他便讓眾弟子各回各屋。

清風堂外幾步便是華山的客房別院。

他和甯中則今日便打算在這將就一晚。

推門而出，每一步都陷入雪中半尺有餘。

剛走出沒幾步，身後的腳印便被新雪所掩蓋。

風雪正盛，姜牧心卻很暖。

馬上就能幹點“正事”了。

剛一進屋，他便開始寬衣解帶。

平時這些都是甯中則來代勞，眼見姜牧一進門便脫衣上床，甯中則也是微微一愣。

燭光微弱，甯中則的倩影被勾勒出一個美妙的弧度。

一件一件的衣物被整齊地堆疊在床頭。

玲瓏的身姿一如那天在崖上之時。

姜牧心動的同時，也不免有些忐忑。

坐在床沿，甯中則卸下鞋襪，掀開被窩一角便上了床。

客房的床並不大，兩人手臂相貼。

身旁傳來的溫熱，熟悉而又陌生。

姜牧心中突然平靜了下來。

老夫老妻了，有什麼做不得的？

一念至此，姜牧伸手攬過了她。

撲通······撲通······

“師兄……”

低低的嬌嗔，和著輕淺又急促的呼吸聲。

四目相對，姜牧嘴角噙著一絲笑意。

眼神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

最後的防線不攻自破。

窗外風雪呼嘯。

一縷春風盪漾於其中。

半晌。

一切重歸平靜，風雪依舊。

姜牧卻是煥發新生，洗淨鉛華。

雪下了一夜。

次日清晨方才停歇。

日出東方，陽光普照山間。

華山門規嚴格，平日習武練劍都有嚴格的時間。

此刻正有幾個弟子清掃了路上厚重的積雪。

姜牧感受到了沙沙聲緩緩地轉醒，彷彿從夢境中回到了現實。

輕輕睜開雙眼，只見晨曦透過窗戶灑進房間，將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暈灑在了屋內。

姜牧的目光轉向懷中的人，只見甯中則面容恬靜，如同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比昨日更加美麗動人。

甯中則睡得很安詳，纖長的眉梢微微挑起，嘴角還帶著一絲微笑。

風輕拂著窗欞，姜牧伸出手臂，將甯中則輕輕地摟在懷中。

她的體溫傳遞給了他，溫暖而寧靜的感覺在兩人之間瀰漫開來。

甯中則的秀髮散落在枕邊，一縷縷垂在她的臉頰和頸間，如墨如絲。她的眉毛輕輕顫動，似乎做著美夢。她的鼻息輕柔，吹在姜牧的胸口，讓他心中一蕩。

姜牧不忍打擾她的安眠，便輕輕地撥開她的髮絲，用手指輕撫她的臉頰，感受她的肌膚如脂如玉。

姜牧俯下身子，輕輕吻了吻甯中則額頭上的細嫩額頭。

他想讓甯中則多睡一會，便輕手輕腳起身下了床。

推門而出，不遠處炊煙裊裊而上，應該是在準備早膳。

一眾弟子看見他皆是低頭行禮。

姜牧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多禮。

問弟子拿了把佩劍，他便開始在剛剛清掃出來的空地上開始練劍。

雖說他此刻的華山劍法已然大成，卻依然有進步空間。

多練練總歸沒錯。

昨日夜間那一劍，已經生出了些許劍意。

他多練幾遍，說不定便能將這劍意融入到華山劍法之中，從而改良華山劍法。

到那時候，華山劍法便是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

至於練氣，這紫霞神功確實需要天資較好才能練得會。

要不到時候借少林的易筋經來瞧瞧，再改良一下這紫霞神功？

若是借不到，便上終南山去尋那《九陰真經》，取回來給眾弟子練練。

辟邪劍譜這等毫無人性的功法，若不是林平之想著早日報仇。

即使林平之願意分享，他是斷然不會拿給眾弟子練的。

手握長劍，每走一步他便一劍遞出。

看似輕盈的腳步卻蘊含著絕妙的招式。

白雪皚皚，天高氣爽。

深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氣，閉上眼睛，姜牧心中默唸華山劍法的口訣。

體內的真氣開始逐漸凝聚。

隨著他的身體逐漸放鬆，真氣開始自行流轉，氣質渾然一變。

一招白雲出岫遞出。

劍勢猶如白雲從山巔飄蕩而出，緩慢而又流暢。

姜牧姿態輕盈自如，手中長劍舞動，像是在和山風互相呼應。

而後又是一招白虹貫日。

劍勢瞬間變得凌厲，猶如一道白虹劃破長空，寒光閃耀。

隨後便是蒼松迎客。

劍勢猶如蒼松挺立，堅毅不屈，剛健無比。

輕抬劍尖，一招無邊落木劍勢輕盈如落葉飄蕩。

不拘一格，自由而又隨性。

此刻一陣冷冽的寒風呼嘯而過，姜牧手腕一扭。

清風送爽！

隨著劍勢不斷攀升，姜牧便嘗試著將劍意融入其中。

功夫不負有心人。

在他不斷的出劍之下，劍意也逐漸臻至圓滿，只是依然無法完全融入。

約莫只有一半的劍意融入了華山劍法。

每個招式融入的劍意也並不相同。

不過此時只過了半個時辰不到，姜牧還是非常滿意這個結果的。

用膳時間已到，甯中則也恰好出了房門。

清麗的面容在陽光對映下，顯得格外端莊。

負劍身後，姜牧笑著向甯中則走去。

“昨晚睡的可好？師妹。”

姜牧關切道。

甯中則聞言，臉上驀然一紅。

師兄怎麼變得如此老不正經。

推開姜牧想上前拉住自己的手，甯中則低頭向著清風堂走去。

看著甯中則被自己一問便羞紅了雙臉。

姜牧輕輕一笑，快步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