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河怎麼也沒想到的是,他挾持的齊閒竟然強得可怕。
方才那一掌可是他全力一擊啊,哪怕是座小山,也能轟塌。
元嬰境界高手本就超脫世俗,一招一式都有著毀滅性的力量。
齊閒面對他的攻擊卻連躲避都不曾有,千鈞之力,也不能傷他分毫。
陳三河現在無心戀戰,只想逃得越遠越好!
他甚至不敢想象齊閒對他出手,將會是一種怎樣的場面。
他逃得掉嗎?
媽的,這種強者,唐興國竟然還擔心他的安全,還用千里眼系統探查,莫不是有什麼大病吧。
張天陽緊緊跟在後面,都快要笑死了:“陳三河,別跑了,你跑不掉的。”
陳三河感知到後面只有一個人在追他,但也不敢大意,齊閒的修為還不知道有多高,他如果跟在後面,自己肯定無法感知。
兩人一路追趕,張天陽根本就不著急動手,只是猶如附骨之疽,遠遠地吊著,跟得陳三河心慌。
不過片刻功夫,兩人已經離開了蜀地,進入一個破敗荒涼的廢棄城市。
陳三河大喊:“張天陽,你我也算相識一場,何必要趕盡殺絕?”
張天陽哈哈大笑:“陳三河,你惹了齊前輩,還想活命?真是痴人說夢。”
陳三河也慢慢冷靜下來,如果齊閒想要殺他,他恐怕早就死了吧,乾脆在一處廢棄的樓頂停了下來。
“張天陽,是你逼我的。”陳三河冷冷地看著張天陽,冷笑道,“你雖然修為比我高一點,但你在定軍山可受了重傷,真打起來,你我最多兩敗俱傷,你也撈不到好處。”
張天陽身上氣息暴漲,整座荒城上空風起雲湧,他雙手負於身後,笑道:“我的確受過一些傷,但齊前輩賜的功法實在太過玄妙,短短三天時間,我不僅傷勢痊癒,境界也趨近圓滿,你拿什麼跟我兩敗俱傷?”
“齊前輩?你……你跟齊閒早就認識?”陳三河氣得渾身顫抖,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張天陽身上的氣息,這他媽的是受傷的人?
“這是自然。”張天陽並沒有過多地透露齊閒的事情,而是問道,“近兩年天府市人口失蹤的事情是不是你乾的?野茅山是吧?”
陳三河癲狂般大笑:“不過是一群賤民罷了,張天陽,你都已經元嬰境界了,你不會還覺得你跟他們是同類吧?”
“我們是仙!他們是人!”陳三河雙目血紅,周身黑氣纏繞,整座荒城的地面不斷有黑氣升騰。
這座城近百年不知死了多少人,靈氣復甦後,亡靈成怨,陳三河的野茅山道術威力因這些怨靈變得更加恐怖。
“正如人殺雞屠狗,有錯嗎?既然這樣,我也沒錯!”陳三河低喝了一聲,一掌揮出,漫天黑霧籠罩,厲鬼的叫聲更是淒厲恐怖。
整座城都彷彿陷入了恐慌當中。
張天陽神情凝重,他的修為比陳三河高,但他以前所學功伐之術都是照虎畫貓,憑藉自己深厚的修為模擬出來的。
齊閒給張修的上卷功法只有修煉,沒有功伐之術,後半卷則是元嬰期之後的修煉功法以及附帶兩式功伐之術。
“以指為劍,撕裂虛無,直擊實質。”張天陽一直因為沒有厲害的功伐之術而焦慮,在得到下半卷功法的第一時間就跑去學其中一式荒天指。
無錯書吧張天陽渾身氣息收斂,心裡想著荒天指的功法,指間淡淡青光縈繞,在那漫天黑霧陰魂的籠罩之下毫不顯眼。
“嗡!”
一聲鳴音響起後,天地間彷彿陷入死一樣的寂靜。
黑霧消散,一切都回歸平靜。
張天陽的兩根手指抵著陳三河的心口,指間依舊流轉著淡淡青光。
陳三河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張天陽,身體還保持著出掌的姿勢。
樓頂的風吹過,陳三河的身體像燃燒殆盡的紙張隨風散去,他身後百米處一棟原本破爛不堪的高樓也轟然倒塌。
張天陽面色蒼白,收起手指的那一刻也搖搖欲墜。
這幾天他哪來的時間修煉?
其實他也是拖著重傷之軀在追擊,最開始散發出的氣息不過是虛張聲勢,現在又強行用出荒天指,傷勢越發加重了。
“這功法!!”張天陽身體疲憊,卻更加激動了,他不過是學了一點皮毛而已,而且重傷之下用出來的招數竟然如此恐怖,如果等他實力徹底恢復,甚至更上一層樓的時候,再將荒天指修煉好……
“越級斬殺化神初期,問題應該不大吧。”
張天陽越想越激動,冷靜下來,還是決定先回天府市休養生息的好,萬一等會兒運氣不好遇到什麼恐怖的存在,陰溝裡翻船可就不好了。
齊閒走了一路,尋思著還是要維持著自己武道宗師的人設,免得又是一堆麻煩事,不宜回去得太快,慢慢走,等張天陽也是可以的。
他還沒走多遠,一架天淵部隊的戰鬥機就呼嘯而來,還在上千米高空的時候,一個人從飛機上縱身跳了下來。
齊閒乾脆也不走了,就站在那裡。
一個身穿軍裝,扛著兩米長大刀的男人落在齊閒面前。
他盯著齊閒半天沒有說話,齊閒也直勾勾地看著他。
四目相對,良久,那人噗通一聲跪在齊閒面前,雙膝朝前挪動,抱著齊閒的大腿,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喊道:“齊先生!我終於找到您了!我就知道您還活著。”
齊閒當然記得這個小子,百年前他在一隻狐妖口中救下的一個小子,叫莫海龍,現在好像在天淵部隊服役。
齊閒掙扎了一下,嘆了口氣,道:“我不是齊澈。”
莫海龍抬起頭,這才鬆了手,擦乾眼淚鼻涕,站了起來,圍著齊閒轉了一圈,咂嘴道:“就算是親生兒子也不至於這麼像吧。”
“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莫海龍嘆了口氣,說道,“看來你真的是齊先生的兒子,我叫莫海龍,聽說有人想對你不利?”
齊閒挑眉道:“已經有人擺平了。”
“哦。”莫海龍沉吟了一聲,又問道,“令尊可還好?不知道能不能引見一下?我也算他半個學生,你跟他說,我叫莫海龍,他應該記得。”
齊閒呵呵笑道:“他不是死了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齊先生怎麼可能會死?”莫海龍搖著頭,又看了看齊閒,“既然先生不想見我就算了,我送你回去,你家住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