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萬天縱怒喝一聲,身後赤焰虎虛影咆哮著撲出,澎湃的火系魂力瞬間凝聚於右手。
他的第一魂環驟然亮起,鋒利的虎爪上燃起熊熊烈焰,帶著灼熱的氣浪直撲楚星河面門。
正是他的第一魂技“烈焰爪”。
楚星河眼神一凝,機械暴龍獸武魂全面附體,銀黑色的金屬裝甲覆蓋全身,左臂的利爪彈出,泛著金紅色的火焰紋路。
隨著第一魂環閃耀,他的利爪同樣被烈焰包裹,卻是比萬天縱的火焰更加凝鍊、更加熾熱的金紅色龍炎:“赤焰龍爪!”
“鐺!”
雙爪碰撞的瞬間,火星四濺,赤紅色與金紅色的火焰猛烈炸開,形成一圈環形的熱浪向四周擴散。
官道旁的草木在高溫下瞬間枯黃,星羅騎士團的騎士們忍不住後退幾步,臉上滿是驚愕。
在外人看來,楚星河與萬天縱的這一擊竟是勢均力敵,不分勝負!
“怎麼可能?!”戴維斯失聲驚呼,眼中寫滿了難以置信。
萬天縱可是九十二級封號鬥羅,就算只用第一魂技,也絕非魂聖能夠抵擋,可楚星河不僅接下了,甚至看起來遊刃有餘!
唯有萬天縱自己清楚,剛才的碰撞中他其實落了下風。
當雙爪接觸的剎那,楚星河那金紅色的火焰如同附骨之蛆,竟順著他的虎爪灼燒上來,一股遠超他火焰的高溫讓他虎口發麻,甚至能感覺到虎掌的皮毛都被燙得刺痛。
他低頭瞥了一眼,只見自己的虎爪邊緣竟隱隱泛起焦黑,這在以往的戰鬥中從未發生過!
“這火焰……”萬天縱心中掀起驚濤駭浪,看向楚星河的目光充滿了凝重。
這個年輕的魂聖,絕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再來!”
楚星河不給萬天縱喘息的機會,機械暴龍獸的推進器噴出藍色火焰,身形如同離弦之箭般再次衝上前。
赤焰龍爪接連揮舞,每一擊都帶著崩山裂石的力量與焚盡一切的高溫,逼得萬天縱連連後退。
萬天縱怒喝一聲,第二、第三魂環接連亮起,赤焰虎武魂的力量全面爆發。
火焰牢籠、火焰衝擊……一個個魂技接連施展,試圖壓制楚星河的攻勢。
然而楚星河的機械暴龍獸武魂異常靈活,金屬裝甲更是防禦力驚人,火焰落在上面只能留下淡淡的焦痕,根本無法造成實質性傷害。
兩人的身影在官道上快速交錯,火焰碰撞的轟鳴不絕於耳。
令星羅帝國眾人驚駭的是,隨著戰鬥持續,身為封號鬥羅的萬天縱竟漸漸落入下風,不僅沒能壓制楚星河,反而被對方狂風暴雨般的攻擊逼得左支右絀,連退數十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戴沐白死死盯著戰場,雙手緊握成拳。
他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一個魂聖能將封號鬥羅逼到這種地步,這完全顛覆了他對魂師等級的認知。
朱竹雲站在一旁,美眸中異彩連連。
她終於明白楚星河為何敢如此高調地深入星羅帝國,這份實力早已超越了魂聖的範疇,恐怕真的能與封號鬥羅抗衡!
萬天縱越打越心驚,越打越憤怒。
自己一個九十二級封號鬥羅,竟然被一個七十八級魂聖壓制,這要是傳出去,他還有何顏面立足?
怒火中燒的他不再留手,第四魂環驟然亮起,龐大的赤焰虎虛影與他本人重合,氣勢再次暴漲:“小子,你成功激怒我了!接我第四魂技,猛虎下山!”
楚星河看著撲來的火焰猛虎,眼中毫無懼色,機械暴龍獸的裝甲表面亮起層層能量紋路:“來得好!”
星羅帝國的眾人屏住呼吸,注視著這場顛覆認知的對決。
他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個楚星河,到底是什麼怪物?!
“吼——!”萬天縱被楚星河逼得連連後退,心中的憤怒與屈辱達到了頂點。
他感受著體內翻騰的魂力,眼底閃過一絲狠厲,周身的魂環開始劇烈律動,第七魂環更是隱隱發光。
他竟要動用武魂真身,徹底解決這個讓他顏面盡失的年輕魂聖!
赤焰虎的虛影在他身後不斷膨脹,灼熱的氣浪幾乎要將空氣點燃,一場毀天滅地的碰撞即將爆發。
星羅騎士團計程車兵們臉色煞白,紛紛後退,生怕被波及。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威嚴的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住手!”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隊皇家儀仗簇擁著一名身著龍袍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來,正是星羅帝國的皇帝。
萬天縱見到皇帝親臨,凝聚的魂力頓時一滯,雖滿心不甘,卻還是強行壓下了施展武魂真身的衝動,躬身行禮:“參見陛下。”
星羅皇帝擺了擺手,目光落在楚星河身上,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他早已在遠處觀望許久,楚星河與萬天縱的戰鬥全程盡收眼底。
一個七十八級魂聖竟能與九十二級封號鬥羅戰至平手,甚至隱隱佔據上風,這份潛力簡直駭人聽聞。
他心中迅速權衡利弊:楚星河本身實力堪比封號鬥羅,身邊還有骨鬥羅與獨孤博兩位成名強者,星羅皇室就算傾盡全力,也未必能討到好處,反而可能引發兩大帝國的全面衝突。
更何況楚星河如此年輕,未來成就不可限量,為了一場婚約與這樣的潛力股徹底交惡,實在得不償失。
“楚星河公爵遠道而來,星羅皇室招待不周,還望見諒。”星羅皇帝沒有理會場上的劍拔弩張,反而對著楚星河微微頷首,語氣平和得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楚星河收起機械暴龍獸武魂,金屬裝甲緩緩隱沒,他看著星羅皇帝,靜待下文。
他知道,對方既然出面阻止戰鬥,必然已有決斷。
星羅皇帝環視全場,最終目光落在朱竹清與戴沐白身上,沉聲道:“傳我旨意,即日起解除戴沐白與朱竹清的婚約。朱家不得再以任何名義干涉朱竹清的自由,違令者,以謀逆論處!”
“父皇!”戴沐白與戴維斯同時驚呼,滿臉的難以置信。
皇室尊嚴何等重要,父皇竟然真的為了楚星河一句話,就廢除了既定的婚約?
萬天縱也愣住了,他沒想到皇帝竟會如此乾脆地讓步,自己剛才的憋屈豈不是白受了?
星羅皇帝冷冷地瞥了兩個兒子一眼:“此事已定,不必多言!星河公爵為天鬥重臣,此次前來只為解決私事,我星羅帝國身為禮儀之邦,豈能強人所難?”
他這話既是說給眾人聽,也是在為自己的讓步找臺階。
楚星河心中瞭然,對著星羅皇帝微微欠身:“陛下深明大義,楚星河感激不盡。既已達成目的,我等便不再叨擾,這就啟程返回天鬥。”
見好就收才是明智之舉,逼迫過甚反而可能適得其反。
星羅皇帝點頭道:“星河公爵慢走,我會派人為你們護送一程,確保沿途安全。”
他順水推舟,展現出友好姿態,實則也是為了監視楚星河一行人的動向。
朱竹清站在楚星河身旁,聽到婚約解除的瞬間,緊繃的身體驟然放鬆,眼眶微微泛紅。
多年的束縛與擔憂終於煙消雲散,她轉頭看向楚星河,眼中充滿了感激與依賴。
戴沐白看著朱竹清與楚星河並肩而立的畫面,臉色蒼白如紙,緊握的雙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知道,自己徹底失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