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做出了決定,眾人也再不耽誤,很快便踏進了合金屋的漩渦中。
踏出通道時,他們看到第一批進入地窟的武者都隨意地坐在地上,那姿態,怎一個愜意二字了得。
不,也不全是這樣。
總共就進來了二十七個人,少了六個還是很顯眼的,夏越熙的消失他們能夠理解,進地窟前老鄭就說了夏越熙提前離開的事,但其他人呢?
這麼想著,趙興武也就直接問了出來:“少的那幾個人哪去了?”
“誰知道他們跑哪去了,一個個都是閒不住的人。方平和李長生在炸了巨柳城之後回來過一趟,然後又走了。另外那三個小子是壓根沒回來過。”
周定國滿臉無奈,在他們的襯托下,自己這些前輩們顯得跟毫無用處的裝飾品一樣。
其實他們也不是不想做些什麼,年輕人把風頭全部搶走了,說出去他們指定要被嘲笑。
但仔細想想,他們還真就只能原地待著,像方平悄無聲息地摸進城池他們做不到,要強攻城池就更不可能了,被夏越熙殺掉的九品都是城主,守護妖植可不是在城裡擺著看的。
被嘲笑就被嘲笑吧,誰能說躺贏不是一種本事呢?
兩方人還在交流情況,遠處忽然升起了幾道高品武者的氣勢。
“怎麼回事?不是說地窟情況很穩定嗎?”趙興武詫異地看向了周定國,卻見第一批進入的武者皆是扶額苦笑,更是滿頭霧水。
周定國給他解釋:“那邊是巨柳城,方平離開前曾說要再進巨柳城一次,這動靜大概又是他折騰出來的。”
現實總是比語言更有衝擊力,趙興武聽說方平炸了巨柳城時都沒有現在這麼震撼,一個四品武者,居然能引動數個高品追殺。
此刻能和趙興武共情的大概只有張濤了,夏越熙這次透露出來的資訊實在有點炸裂——楊家老祖的死因,絕巔的背叛和黎渚的偽裝,說真的,和這三件事比起來,他兒子身份早就被黎渚看穿都不值一提了。
黎渚怎麼說也是天王級強者,自己也是個偽裝多年的演戲老手,能看穿他兒子的身份很正常。
既然這麼多年都平平安安地過來了,黎渚也不至於忽然對他兒子動手,暫且先維持現狀就行。
別的暫時不管,張濤現在最頭疼的就是諸神天堂絕巔背叛的事,他連鎮星城的事都不太好插手,更不用說國外的絕巔勢力了,但這事又不能不查。
果然每次從夏越熙那得到的訊息都會附帶一堆麻煩。
又想起夏越熙逍遙自在的生活,張濤心裡的鬱悶更甚。
於是正拎著幾袋小吃在逛街的夏越熙就忽然聽到了張濤的傳音:“絕巔輪換坐鎮御海山,其他人各有事務,就由你來坐鎮南江地窟附近的御海山。”
夏越熙:???
你還記得我只是八品嗎?
聽到傳音後,夏越熙頓時覺得手裡的小吃不香了,隨手把東西收進儲物戒,然後飛快地趕到張濤辦公室。
“那幾個地窟真王想殺我的心還沒死呢,確定要我去坐鎮御海山嗎?”
其實夏越熙對坐鎮御海山這件事本身並不是很排斥,她大部分時間都是宅在屋裡,至於地點,正陽武道館或是御海山其實沒多少區別。
但夏越熙對張濤忽然要求她去坐鎮御海山這件事感到很奇怪,所以才來問問。
張濤似笑非笑地看了夏越熙一眼,道:“他們沒死心又怎麼樣,大不了你就再戰一場,等跟柳王一個下場的人再多幾個,自然也就死心了。”
語氣那叫一個意味深長。
“我演的很假嗎?”
“勉強過關吧,至少楓王那幾個人應該沒看出來。”
張濤的回答直接挑明瞭他看出夏越熙隱藏實力的事實,畢竟夏越熙的演技在這種八百個心眼子的人面前還是不夠看的。
不光是張濤,其他看出夏越熙在演戲的人指定也不少,夏越熙本來就沒指望瞞過所有人,只要沒暴露自己的真實實力就行。
“你現在走的這條路,其他人能走嗎?”
張濤不關心夏越熙的實力,他的關注點落在了夏越熙的武道上。
夏越熙說自己走不了本源道的事,張濤還記得,一開始因為這個他還放棄了對夏越熙的培養。
但後來從夏越熙的處事裡就能知道,她一點都不擔心自己受困於九品,當初扯出這事只是為了逃避幹活,考慮到她如此抗拒的態度,張濤也就沒有重提繼承人一事,全當自己沒發現。
不過不能走本源道應該是真的,夏越熙不至於扯謊,那麼很明顯,她是走了另一條武道。
因為夏越熙實力的飛速提升,張濤對這條新的武道途徑很眼熱,如果能再出幾個,人類的實力就能大幅增長。
但張濤的希望註定要落空了。
“當然可以,踏入武道是沒有門檻的,但是我現在走的這條武道路不太適合人類武者。”
夏越熙沒什麼功法不得外洩的觀念,說著說著,乾脆釋放精神力把初武功法傳了過去。
張濤被夏越熙的利落驚了一下,功法就這樣輕易地傳出來了?
他剛要細看功法內容,夏越熙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比起本源道,這條道修煉速度慢,耗費資源多,不適合在人間普及。當然,我屬於特例。”
“不過也有好處,偉力歸於自身,不依賴本源道的增幅,不過這一點,你把本源道走到盡頭也一樣能做到。”
“還有一點,那些老的老古董對這條道比較忌諱,如果修煉的話,在沒有足夠的實力前最好不要到處張揚。”
當夏越熙說完,張濤已經快速地瀏覽了一遍功法內容,確實和她說的沒多少區別。
修煉速度慢,消耗資源多,甚至危險性也比本源道要大一些。
但從夏越熙的話裡,張濤注意到了幾個關鍵詞,直接追問道:“本源道的盡頭是什麼?依賴本源道增幅有什麼問題?所謂老的老古董指的是哪些人?他們又為什麼會忌憚這條道?”
說到最後,問題才回歸這條道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