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最中意的是第四條,但該如何分化他們?”
許明淵看向許川的同時,腦海中依舊在思索如何做。
許川笑著掃視眾人,“都”
“想。”許明姝道。
其他人亦是點頭。
“這個便留給你們幾個當做課題了,德翎就無需考量了,明姝你這腦子應也不夠用,你還是專心培育你的靈蟲和虎崽子們吧。
記得青火鷹的後代也應培育了,讓他們三兄弟抓緊點。”
“額,父親你怎跟阿孃似的,咋還催起阿大、阿二、阿三他們來了。”
“這能一樣嗎,你也好歹是看著他們長大,他們族群繁衍本就是天性,難不成你要一輩子將他們約束在身邊?”
“好吧,女兒照做就是。”許明姝再次被說的啞口無言。
許川笑了笑,道:“許家新的時代就要到來,此次亦當做是家主的考核。”
“家主考核?”
一聽這個,許明烜當即道:“父親,那我退出。”
“你這性子的確不適合當家主,但此事,你必須老實給我去想。”
許明烜耷拉著臉,拱手道:“是,父親。”
“明仙,你也可適當思索下,不過重點還是放在陣道上。”
“孩兒明白。”
“偏心。”許明烜嘀咕道。
“你可以再說的大聲點。”許川淡淡道。
“啥,父親,我是說你安排的實在太合理了。”
眾人聞言皆是莞爾一笑。
“三日後,我會再喊你們過來。”許川道:“都回去吧。”
“孩兒(孫兒)告退!”
許明淵回去思索半日,將許家現有的種種底蘊,底牌梳理了一遍。
元、陸、黃三家聯手,對許家有一定的威脅,但其實威脅並不大。
許家護族大陣是二階上品的四象天罡陣,此不僅是防禦陣法,亦有殺陣之功效。
築基初期硬闖都能殺死,三家若真的攻打許家族地,肯定有來無回。
更何況除了這二階上品陣法外,還有一階防禦法陣,後許明仙參悟陣道傳承有所感悟,又佈置了一階上品困陣。
可謂是殺機重重!
不過,此些底蘊許家知曉之人都寥寥無幾,除非是真正的危機才會展現,而三家聯手顯然是不夠格。
“分化,又該如何分化?”
倏忽間,許明淵雙眸精芒迸發,猛然一拍自己的腦袋,旋即哈哈大笑,“我真是傻,自詡看穿人心,卻連這麼簡單的事都是此時才發現。”
“還是父親更勝一籌啊!”
“從何時開始的?”
“蟲害,立族,還是我許家浮上月湖郡表面開始?”
許明淵花了半日想通,之後他便繼續處理戒律堂事務,或檢視暗部傳回的訊息。
結束後,獨自練習制符之術。
而今除了火球符,他還學了冰錐符和土系防禦符。
相比於前者,後者難度的確增加不少。
像冰錐符,許明淵花費了九次才成功繪製出第一張,而土系防禦符更是失誤了十三次。
將冰錐符和土系防禦符成功率提升五成以上後,他便打算學習神行符,傳音符,風刃符,金劍符等其餘下品符籙。
下品符籙價格很低,在坊市中三五張才一塊靈石。
當然,其材料亦是很低廉。
下品符籙的交易通常都是一打一。
中品符籙的話,價格就貴了,一張便是五六塊靈石。
至於上品,更是六七十都正常。
當然,月湖坊市中,中品符籙都難得見到幾張,更別提上品符籙,怕是數年都不一定能見到有人售賣。
畢竟上品符籙威力強大,比上品法器爆發還要強橫幾分,基本都是壓箱底之物,唯有關鍵時刻才會動用。
時間過去近兩日。
許明巍也終於想清楚了為何許川言語中會有此事十分簡單的意思。
其神態更是一絲一毫都未有擔心的神色。
三家聯手,便是周家都要慎重一番。
“父親啊,你可真沒勁,還給我們兄弟幾個下套。”
明白其中道理後,許明巍也不再關注,全力修行。
他已經達到練氣九層後期巔峰,距離練氣圓滿之境,只差一步之遙。
或許歲祭前突破,亦或許歲祭後突破。
最遲兩月內,必見分曉。
許明烜亦是跟許明巍差不多同時想通,不過其卻是聽了他兒子許德珩的話,才想明白。
也是無聊時跟許德珩說起此事。
許德珩聽聞很是凝重,與此前他們初聞時一樣。
畢竟元、陸、黃三家都是老牌五品世家,元家更是郡城除周家外的第二修仙世家。
“阿爹,話說三家為何聯手啊?孩兒想不明白我許家與他們三家有何矛盾衝突?還請阿爹指明。”
“這個啊,那當然是.”
許明烜話音戛然而止,頓時自語道:“是啊,三家為何聯手,此前也並未有矛盾,唯一的矛盾就是.
但許家也不可能.”
“阿爹,你在說什麼,為何雲裡霧裡的?”
“哈哈,這個你無需管,不過你立功了,也算是點醒了我,什麼三家聯手,這分明就是話術陷阱。”
許德珩還是不解,他雖聰慧,但許家的底蘊他其實所知不多,對外的事亦是不太清楚。
想以此來推敲出所有的細節,沒有可能。
許明烜摸了摸他腦袋,“你就別多想了,此事與你們無關。”
“三家聯盟,土雞瓦狗罷了,我許家該如何發展還是如何,根本無需為他們停留。”
“好吧,阿爹。”
許德珩有些鬱悶,說話說一半,真是讓人心癢難耐到想打人!
自己是不是太低調了?
許家的真正權力中心,或許事多,責任大,擔子重。
但亦不會什麼都被矇在鼓裡。
許明姝那邊,她想了想似乎無果,乾脆把這個問題拋給了小白和青火鷹三兄弟。
小白想的白毛掉了一地。
青火鷹都快成了禿頭鷹。
許明姝這才心疼的放過他們。
許明仙沒有過多深入去想。
他就跟許川說的那般一樣,略微思考後便放棄,專心參悟陣法傳承。
於他而言,此事才是最重要的。
亦可以帶給許家最大的幫助。
最後便是許德昭了。
他是第三日傍晚才想明白。
“不知道阿爹,二叔,三叔他們如何了,有沒有想清楚。”
許德昭有些興奮。
“夫君,怎麼了,為何如此興奮?”
“當然興奮,因為我許家又要進一步發展了,對我許家而言,一個新的時代即將來臨。
或許,對月湖郡亦是如此。”
沈青宜不太懂這些,溫婉一笑,“夫君,該歇息了。”
許德昭看了眼她,其剛剛沐浴結束,雪白的肌膚上還沾著些許水珠,兩頰呈微微粉紅色。
宛若清水芙蓉,惹人憐愛。
“夫人,你好美。”
不知是否因為此前的興奮,許德昭折騰了半宿。
兩人這才相擁而眠。
翌日上午。
眾人齊聚許川的靜室。
許川抬頭掃了眼眾人,心中便都有數了。
許明淵也是如此。
坐下後。
他傳音給許明巍和許明烜,道:“大哥,明烜,月湖郡新的時代即將到來,我們許家也該有個新氣象了。
我看德昭似乎信心滿滿。”
許明巍回應:“是該選個接班人了,此前父親便是讓我暫任。”
“德昭天賦強,實力不錯,在一群兄弟姐妹中,威望也高,亦有大局觀,是不錯的人選。”
三個長輩當即達成了統一戰線,給許德昭讓位。
“三日已到,你們都說說吧,誰先來。”許川顧盼眾人。
許明巍、許明淵和許明烜三人垂首沉思,許明姝擠眉弄眼,許明仙閉目養神,許德翎躍躍欲試。
許德昭則不動聲色觀察眾人。
心裡有些竊喜。
“明姝,你擠眉弄眼做啥?”
“沒。”許明姝向許明巍和許明淵傳音求答案,可惜沒人搭理,讓她鬱悶不已。
這是開遮蔽了?
“德翎,你有話要說啊,那你先來吧。”
“是,阿翁,那德翎就獻醜了。”
許德翎道:“我覺得元、陸、黃三家既然可以聯盟,拉攏其它世家,那我許家亦可,論上等資源,我許家可遠超他們三家。
世人皆逐利,其餘世家家主必然心動,甚至可以花費一些代價,請動周家。”
“只要我們勢大,元、陸、黃三家聯盟不攻而破。”
“以煌煌大勢壓之,是不錯,但倘若三家不動手,那我許家豈非要白白將資源送給其餘世家,僅是為了拉攏助威,未免有些破費。”許川點評道。
“父親說的是,他們這些練氣世家在郡城最少也盤踞一兩百載,關係複雜,眼線眾多,各家亦相互聯姻。
若有風吹草動,怕是就會偃旗息鼓,而我許家允許的資源,縱使不會一次性給全,亦要先給出一部分,否則空口無憑,說不動那些世家。
此些資源最終只會成了他家的底蘊。”
許明巍淡淡道:“翎兒,你想問題還是有些片面了。”
“翎兒受教了,多謝阿爹教誨”許德翎朝許明巍拱手道。
“還有其他人嗎?”許川再次道。
許德昭見他爹和其餘長輩都無開口的意思,思量少頃後道:“阿翁,昭兒也來說說自己的看法。”
許川微微頷首。
“其實,三家之聯盟,並非是三家,縱觀我許家浮出水面以來,與我許家矛盾最大的便是元家。”
許德昭唇畔揚起三分笑意,雙眸閃過自信神采,緩緩道:“我許家得三成資源,奪了元家的利益,我許家與周家聯姻,搶了元家的風頭。
本來,蘇家滅亡,元家本該是月湖郡第二大世家,然我許家卻突然跳出,讓其心生不喜。
只不過因為許周聯姻,讓其忌憚。
故而元家才會在我許家昇仙慶典上挑事。”
頓了頓,他繼而又道:“本來我們許家早該報復,但阿翁卻以止息的方式處理,孫兒當時還以為阿翁是為了許家大局的著想。
畢竟當時,許家剛剛成為修仙世家,倘若便與元家爆發大戰,未免太過囂張霸道。
但直到如今,孫兒才明白阿翁的另一重打算,那便是麻痺元家,縱容元家。
直到蟲害,各家靈田都有巨大損失,單單我許家沒有。
偏我許家還研究出驅蟲藥液,高價賣於其它世家,這讓諸多世家心中對我許家都產生不滿。
還有許氏商行的佈局,中上品丹藥和法器的出現,引起了其貪婪。
商行遍佈整個月湖郡,讓他們看到了許家的野心。
這才讓元家急切,真正跳了出來,想要趁著我許家未真正壯大,而滅掉我許家。”
許德翎聞言,細思後道:“那陸家和黃家呢?”
“他們不過是畏懼我許家,又受元家的挑撥的蠢貨罷了。”
許明姝也問道:“此前你二叔也說,三傢俬下或會達成盟約,以誓言締結,共同進退。”
許德昭看了眼許川,旋即目光又落到許明姝臉上,“姑姑,你覺得三家有可能所有人都締結誓言嗎?”
“這應不至於,最可能便是家主。”
“沒錯,那一人之道途生死,與整個家族相比,孰輕孰重,倘若讓姑姑你來選,你會選擇保自己還是保家族。”
“當然是保家族,我許家篳路藍縷走到如今不容易雖然我是沒體會。
但爹孃生我養我,兄長們護我,家族給了我一片成長的樂土。
一人之生死,與家族,與成百上千的族人相比,無足輕重。”
許德昭笑笑道:“一個人若一心為家族,不管是哪個世家,皆是與姑姑你相同的想法。
所以,不管元、陸、黃三家是不是立誓締結盟約。
我們只需針對元家,明明白白告訴另外兩家,再以翎兒之前所說的大勢壓迫,以利許之,足以瓦解三家的聯盟。
而利益,也無需實際,一個口頭承諾,一份美好未來,足以!”
許明烜笑笑道:“二哥,昭兒都學會跟你一樣畫大餅了,是不是偷偷開私灶了。”
“什麼私灶,少言多聽,多看多學!”許明淵淡淡道,亦是對許德昭所言滿意點頭。
“聽德昭這麼一言,好像真的三言兩語就能擊潰三家聯盟,而且我許家還不用出多少力。”
許明姝笑著看向許川,“父親,昭兒所言是你所想嗎?”
許川笑著頷首。
許明姝復又道:“大哥他們可都沒想到呢,看來這家主之位非德昭莫屬了。”
“姑姑,你抬舉昭兒了,昭兒跟阿爹和幾位叔叔比起來,還稚嫩的很,要學習的亦是很多。”
“謙虛。”許明姝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許家皆是能者上,庸者下,你說對吧,父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