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的死可謂是大快人心，警方很滿意，很多畏懼於白毛殘暴手段的黑幫分子也很滿意，盧卡也很滿意弄死一個向fbi出賣黑手黨的叛徒。

多方勢力都沒意見，唯獨威廉姆這個親弟弟。

餐廳內，盧卡不急不緩地用刀叉切開牛肉，解釋道，“我還真知道一些內幕訊息，聯盟內有人出賣了你哥。”

“誰幹的？”

“穆老大，他是警方的線人。”

盧卡一臉痛心，放下刀叉，掏出了一張照片遞給威廉姆，“我是真沒想到，聯盟內居然出現了叛徒抱歉，你哥的死我難辭其咎，如果我能早點發現叛徒，或許你哥就不會出事了。”

威廉姆看著照片，其中是探長和穆老大在包間內交談的場景。

看二人的表情，都比較激動和開心。

威廉姆抬起頭，疑惑道：“這張照片.”

“案發當晚拍的。”

當然是比利安排人偷拍的，拍完就把人抓走了盧卡嘆道，“警方想要扶持穆老大上位，而你哥就是最大的阻礙。你哥剛死，他們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辦慶功宴了，一秒都等不及.我促成南區聯盟是為了各大幫派的和平，而不是給警方做嫁衣，他們的手伸得太長了。”

警方威廉姆將照片放在桌子上，臉色沉悶了許久。

眼看著勝利就在眼前，人卻沒了。

巴爾傑家族，就只剩下了自己一家人還有哥哥的妻兒。

說好兄弟稱霸波士頓，終究還是泡影。

一時間威廉姆的意志都有點消沉，哥哥的死讓他一時半會兒無法接受。盧卡安靜坐在一旁，等著他消化情緒.以威廉姆的手腕，這點事兒只是個小坎兒，邁過去就行了。

政治家失去了家人羈絆，那不是混得更加如魚得水？

盧卡看著對方的目光逐漸凝聚堅定，不由感慨，自己滅了一個殘暴的劊子手，是不是又放出了一個更大的惡魔。

政治家殺人，血都看不見一滴。

改改法案，就能引發一場階級戰爭。

威廉姆目光恢復了平靜，臉上除了些許悲傷，已經看不出太多的情緒，他問道：“老鴿，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做？我哥一死，聯盟內就穆老大一家獨大了。”

“穆老大應該不會來競爭主席了。”

“？？？”

盧卡拿起那張照片，橫著將其撕成了兩半，探長和穆老大的身首分離。

威廉姆懂了。

他唏噓道：“果然暴力才是最有效的解決手段.”

回首整個聯盟，舊時代的老大和頭目，幾乎全都死完了。

如果放在以前，死了這麼多老大，南區早就亂成了一鍋粥，想要上位的新人會為了地盤大開殺戒，生生不休。

而現在這些人的死亡，卻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

聯盟還在。

盧卡的規矩還在。

大多數人都選擇了遵守。

至少明面上來看，白毛被叛徒出賣，死於警察；而叛徒，在聯盟的規矩裡面，殺無赦。

這就是聯盟內部所有人得到的結果和交待。

而完成這個交待的人.

“那你現在打算扶持誰上位？”威廉姆問。

盧卡吐出一個單詞：“比利。”

威廉姆有印象。

盧卡：“他親自動手解決了法國佬和穆老大這兩個叛徒，沒有誰比他更適合坐上主席這個位置。”

威廉姆啞然，他此刻才意識到比利這傢伙前前後後到底殺了多少老大。

盧卡接著安撫：“不用擔心比利不聽話，他也算是我的人，未來他會幫助你上位，南區這邊的選票，你想要多少有多少.這只是一個開始，未來如果你有機會進入國會，別忘了你背後還有全美黑手黨，和卡車司機工會。”

聞言，一股熱流不受控制地從心底湧出，威廉姆心頭一片火熱。

自己結交盧卡，幫他搞定運輸生意，不就是為了工會和黑手黨的支援嗎？一個盧切斯家族就能幫自己大忙，全美黑手黨加起來，那股力量無法想象。

威廉姆深吸口氣，笑著說，“現在南區需要我，波士頓也需要我，我覺得我更重要的任務是服務好這裡的人民，比如說幫一些卡車司機爭取到更好的社會地位，讓他們的油罐車能在馬薩諸塞州暢通無阻。”

盧卡不由感慨一聲這傢伙心理素質很強大，前腳才死了親哥，後腳就能展望自己的政治生涯了。

現在沒有了白毛這個被官方長期關注的黑幫頭子，威廉姆的仕途會出現一些變數——原劇情的他，因白毛在南區的暗中幫助，成功上位；但最後也因白毛被通緝，而遭到了一定的牽連，被對頭找茬了許多年，最後逼得他主動辭職。

一共接近20年的議長生涯，結束了。

但好在是安穩落地退休，沒進監獄。

而現在，白毛這塊血脈牽連的汙點沒了，扶持威廉姆的勢力更強.未來盧卡也無法判斷威廉姆的政治生涯能走到哪一步。

州議長打底，上不封頂。

【羈絆：朋友】

【威廉姆：b】

【議院主席：民主黨成員信任度+25%；共和黨成員信任度-25%】

【學習要求：身為民主黨議員；羈絆達到密友及其以上；需要技能碎片x100】

相當樸實無華的一個技能，效果很強，但debuff也很強，無緣無故就讓美國一半的議員少了25%的信任.

別看馬薩諸塞州是民主黨的絕對主場，但反過來，美國也有不少州是共和黨的主場，兩大黨派在全美勢力都很強，總統位置幾乎是輪流坐莊。

身為無黨派人士，盧卡暫時沒興趣去站黨派的立場，只看和哪邊合作更有利。

這技能，解鎖後可以先放著。

萬一哪天又冒出一個共和黨技能呢？

“接下來我會先去競爭財政委員會的主席”威廉姆跟盧卡說了下自己的大致目標和安排。

一步到議長有點麻煩，先以委員會主席作為跳板。參議院內雜七雜八的委員會很多，財政、司法、教育、住房委員會等等，分為多個不同的板塊。

主席由議長直接任命，權利也不小。

這對目前的威廉姆來說，是一個比較好的選擇。

盧卡聽完後，點點頭，“改天我約本地工會的會長一起，咱們一起吃個飯聊聊。”

威廉姆笑著應下。

走出餐廳大門的時候，他抬頭看著天空，發現今天天氣還不錯，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糟糕。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達到選舉的前一天晚上。

盧卡收到了紐約的一條訊息——普希金死了。

馬利吉歐直接打電話給盧卡，“鴿子，這事兒是你安排人乾的嗎？”

羅伯特這傢伙效率是真的高啊.盧卡沒有否認，反問道，“現在什麼情況？”

馬利吉歐：“俄羅斯黑手黨要追究你的責任！紐約羅姆幫這邊已經直接上門找委員會了解情況了。”

羅姆幫？那個在紐約開芭蕾舞劇院的幫派？

盧卡莞爾一笑，俄羅斯真是人才濟濟啊，前有夜魔，後有芭蕾殺姬，關鍵兩個還都特麼是被逐出幫會的“叛徒”，可勁兒把人才往外面扔。

“你到底讓誰幹的？”

馬利吉歐歎服不已，“神不知鬼不覺就弄死了普希金，俄羅斯人連一點線索都找不到，如果真被那他們拿到把柄，特麼的這些大鬍子要騎在我們頭上拉屎。”

“我的殺手朋友多了去了，每一個都很強。這次能弄死普希金，下次就能弄死俄羅斯黑手黨老大。”

“.”

馬利吉歐無言以對，“盧卡，你別衝動弄死普希金還有迴旋的餘地，你弄死他們老大，那就真的不死不休了。”

“我又不是什麼惡魔.他們現在想怎麼辦？”

“汽油稅生意牽扯的家族太多了，俄羅斯黑手黨也不敢直接開戰.目前委員會這邊替你攔下了這事兒，而且甘比諾的態度很強硬，有意維護你。”馬利吉歐說道，“這事兒需要坐下來聊聊，商議一個和解的方案。”

“行，等我回紐約吧。”

盧卡態度也十分強硬，“但前提是，波士頓這邊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一個俄羅斯黑手黨。

來一個，我殺一個！”

翌日，最終的聯盟選舉大會召開，整個南區的幫派頭目全都匯聚於此。

會議在一個度假村舉行。

比利坐在其中一輛車內，下車後，冬山幫內其它小頭目都跟在他的身旁，一行西裝男人，浩浩蕩蕩地朝著度假村酒店大門走去。

比利走在中間，身邊皮鞋踩踏的步伐整齊響亮。

進入會議室，在場數位黑幫頭目都轉過頭，朝著比利投來了敬畏的目光，也有人低著頭冷汗直流，擔心自己今天會遭到清算。

比利來到了會議桌首位的側面第一個位置坐下，目光從在座眾人的臉上掃過。

曾幾何時，這些讓自己膽戰心驚的黑幫分子，如今卻都不敢再直視自己的目光。

片刻後，會議開始，會議主持人客套了一番廢話，歡迎眾人到來，接著直接進入流程，先提名候選人。

“這次選舉公正公開，面向南區所有幫會成員.”

“聯盟主席候選人有.”

“科林·蘇利文！”

警局一個階梯會議室內，此刻這裡正在進行表彰大會。

身穿警服的科林在一片熱烈的掌聲中，以“緝毒英雄“的身份走上了舞臺，站在了一眾領導的面前。

從主持人手裡接過話筒，科林面向著一眾領導和同僚，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混合謙遜與堅毅的警察式微笑：

“謝謝局長，謝謝各位長官，謝謝各位同事！”

科林聲音洪亮，充滿真誠的熱情：“今天我站在這裡，接受這份沉甸甸的榮譽，說實話，我內心百感交集。我們剛剛經歷了一場艱苦的戰鬥，一場為了這座城市的光明，深入最黑暗角落的戰鬥！”

“白毛這個名字曾像一片巨大的陰影，籠罩著我們的街道，毒害著我們的社群。他手下的帝國，建立在暴力和無盡的貪婪之上。那些毒品毀掉了多少生命？撕裂了多少家庭？我作為警察，每一天都看在眼裡，痛在心裡.”

“兄弟們，白毛、法國佬、穆老大這些人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比利站在會議室的首位，並不是很明亮的頂光，讓他的臉在陰影中輪廓分明。

他目光緩緩掃過在場每個人的臉，彷彿在確認哪些人值得信任，也彷彿在尋找過去的幽靈。

“法國佬背叛了聯盟，我親手了殺了他，而白毛倒在了警方的槍口之下不！在我看來，他死於沒有看清背叛從何而來！”

比利刻意加重了“背叛”這個單詞，臺下眾人都明白，白毛死於穆老大的出賣，但比利心中翻湧的卻是警方對自己的拋棄。

“我們曾經活在陰影裡，像老鼠一樣躲避著陽光下的正義。我們被貼上標籤，被追獵，被當作城市的毒瘤.可特麼的誰又真正乾淨？！”

比利用力拍打桌子，“我曾經也以為這世界非黑即白。以為只要夠狠，夠拼，堅持自己的道路，就能換回.尊重？公平？還是特麼的一個主席的位置？”

“白毛比任何人都特麼狠！結果呢？結果就是背叛！結果就是利用完了，像用過的抹布一樣扔掉！結果就是告訴你，你付出的一切，你的血，你的命，你的靈魂都特麼的不值一提！他們給你的承諾，不過是蓋在屍體上的裹屍布！！”

在場眾人都聽得有些迷，但能感受到比利壓抑的滔天怒火。

“現在這些老大都死了，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

比利聲音忽然平靜下來，平淡得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他們代表的是舊時代。混亂，短視，只懂得原始的掠奪。而新時代，需要新的秩序，以及”

“和平！”

科林慷慨激昂地說道，“混亂的最終歸屬有且只有一個，那就是和平！以白毛為首的這些黑幫分子，勢必要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他們的倒下，是混亂中的必然！

這充分證明，邪惡終將自食其果！任何妄圖挑戰法律、踐踏秩序的人，最終都逃不過覆滅的下場！”

科林手指拂過身上的徽章：“今天，我佩戴著這些勳章，但它們代表的，絕不僅僅是我個人，而是所有在陰影中戰鬥的無名英雄！代表的是我們對這座城市的承諾.”

“我保證，以後你們不再是被追捕的老鼠，我們要成為特麼的獵人！”

比利鷹隼般的目光俯視著在座眾人，“我們要建立我們自己的規則，聯盟需要的是鋼鐵般的紀律，是滴水不漏的運作，讓所有人，無論是街頭的混混，還是坐在辦公室裡的警察，都特麼明白，誰才是真正掌控局面的人！如果警察再來找我們麻煩.”

“無論敵人多麼狡猾，多麼強大，我們都會戰鬥到底！我們會守護波士頓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個家庭，每一份安寧！”

“這是我們的使命，我們的榮譽！”

“因為我們是”

“黑幫！”

“讓那些條子追著我們的影子吃屎吧！”

“從今天開始，南區我說了算！忠誠我的人能得到財富和力量，而背叛我的人我保證他的下場比法國佬還慘一萬倍！”

“新的時代開始了。兄弟們，擦亮你們的槍，管好你們的嘴，讓我們繼續”

“.守衛這座城市，奉獻我的一切捍衛和平！”

科林高舉話筒，臺下掌聲熱烈。

警局高層領導走過來，接過話筒為科林頒獎：“致科林·蘇利文，你檢舉毒品犯罪，並且剷除了頑固黑幫頭目，功勞顯著，特此嘉獎.”

科林伸手接過榮譽，敬禮。

“謝謝。”

掌聲雷動。

經久不息。

在一片掌聲之中，比利轉身走下高臺，融入了大門後的隱隱之中。

離開會議室後，比利乘坐電梯一路向上，來到了度假村酒店的頂樓，然後又走安全通道上了天台。

天台邊，盧卡站在最高點，眺望著遠方的波士頓，高大的黑色背影在陽光下巍峨如山。

比利眼中閃過一絲敬畏與狂熱。

這才是自己應該學習的榜樣。

從沒有過那一次，比利上天台感到了興奮和渴望。

他來到盧卡背後，低下頭：“老鴿，現在南區是你的了。”

二人聊了許久，比利得到了新的任務，先肅清聯盟內的毒品生意。接著再統一管理各大生意，同時統一的還有幫派。

此後不再有什麼冬山幫和基林幫，只有一個聯盟，不聽話的舊時代餘孽直接驅逐或者幹掉。

得到指示後，比利轉身離開天台，乘坐電梯一路向下。

看著電梯螢幕中那不斷下降的數字，科林忽然感受到了一股輕微的失重感。

18、17、16

不停下墜。

科林看著手機裡面老鴿的簡訊，讓自己配合比利一起“打掃南區”。

電梯降到了一樓，科林摸了摸胸口的徽章，剛才還在接受表彰呢，結果還是要給黑幫辦事。

明明電梯墜落只需重力，上升卻好似要對抗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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