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雨浩的聲音直接刺入言少哲的心窩!
尤其是那句“外院學生的命,就不是命?”
簡直像一記重錘,狠狠敲在言少哲的心口,讓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你放肆!”言少哲怒火中燒,聲音愈加洪亮。
“內院弟子的修煉出問題,自有學院來處理!怎麼能容你這個外院的新生隨意出手,還下如此重手?你知不知道小桃的身份,你知道她失控的原因嗎?你……”
“我對她的身份毫不關心,我也不想知道她為何失控。”霍雨浩毫不客氣地打斷,聲音鏗鏘有力,帶著「巡獵」的鋒銳,“我只知道,失控的力量就是災難!放任災難去傷害無辜,才是最大的罪過!”
“學院處理,等她失控傷人甚至殺人之後再說嗎?就像任由周漪老師用高壓手段來‘處理’學生一樣?言院長,您身為一院之長,究竟應該優先保護那些可能受傷的學生,還是優先袒護您那隨時可能失控、成為災難源頭的弟子?這其中的雙重標準,難道您自己不明白嗎?”
“你!”言少哲被懟得啞口無言,胸口劇烈起伏,魂力幾乎失控地往外溢,險些造成二次傷害。
他從未被一個學生如此直白地頂撞,像撕開遮羞布一般讓他無所遁形。
一股強烈的衝動湧上心頭,讓他想立刻出手,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制伏。
然而,玄子的慘狀、穆老的警告,還有霍雨浩身上那股寒氣逼人的鋒銳力量,都在警告他不要動手。
已經有了一個玄子做前車之鑑,他不想再成為第二個。
霍雨浩冰冷的目光與言少哲對視,巡獵的力量毫不掩飾地湧出,將封號鬥羅的威壓徹底隔絕。
言少哲臉色陰沉得可怕,“哼!牙尖嘴利,小桃已經失控,你卻仍下此重手!若不嚴懲,學院規矩何在?內院之威又何在?”
“嚴懲?”霍雨浩嘴角浮現出一絲嘲諷的笑意,“學生正當防衛,為何要被嚴懲?言院長,您這是要拿史萊克的一院之長、武魂系院長的權威來鎮壓公正與正義嗎?”
言少哲臉色鐵青,被刺刀般的話語懟得啞口無言,一股憋屈無比的憤怒在胸膛瘋狂翻湧,隨時可能失控。
他深吸幾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怒火和殺意,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不過想到馬小桃現在需要治療,還是選擇暫時放過霍雨浩。
不過畢竟是武魂系的院長,面子還是要的。
“尖牙利嘴,今天之事,我記住了,記住,內院學員的修煉,不是你一個外院學生可以隨便插手的,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言少哲說完這番狠話,手中抱著昏迷的馬小桃,化為一道流光,眨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心裡明白,若再留在這裡,恐怕真的會忍不住出手。
霍雨浩目送著言少哲離去的方向,慢慢地吐出一口濁氣,緊握的拳頭也漸漸放鬆。
曾經那一絲對史萊克的歸屬感,在言少哲那毫不掩飾的偏袒和雙標下,瞬間化為烏有。
儘管當時穆恩有勸過他留下來,這裡還有貝貝大哥和唐雅姐姐,但霍雨浩還是選擇離開。
他終究不屬於史萊克,史萊克也容不下他。
這個地方,已經再也不值得他留戀了。
“你真的打算要走?”天夢冰蠶的聲音有些猶豫,似乎還想勸說什麼,“那你的唐雅姐姐怎麼辦?你要走了,她會不會很傷心啊?”
霍雨浩聞言,微微沉默一下,眼神閃過一絲堅定:“小雅姐姐應該知道的,我不屬於史萊克,現在不屬於,以後也屬於不了。更何況......”
想到言少哲當時的反應,他就一陣憤怒和悲哀。
唐雅姐姐是何等優秀的人,但因為宗門勢弱,天賦不高,卻被學院肆意欺凌。
這讓他憤怒,更讓感到悲哀和無力。
如果連小雅姐姐這種善良、勤奮的人都被史萊克所排斥,他那還有任何留下來的必要?
“不過小雨浩,哥先勸你一句,暫時先留下來,等這學期結束再走也不遲。”
天夢冰蠶也知道自己勸不動,不過現在跑,能去哪?
其他學院的招生早結束了。
“為什麼?”霍雨浩不理解。
“哥到時候帶你去個好地方。”天夢冰蠶賣了個關子,“放心,對你很有好處的地方。”
“什麼地方?”霍雨浩疑惑地問。
“你到時候就知道了。”天夢冰蠶打著哈哈,不願多說,“反正,對你絕對有好處就是了。”
“好吧。”霍雨浩無奈,不過他相信天夢冰蠶不會害他。
······
在內院馬小桃的專屬修煉靜室。
她躺在柔軟的床榻上,面色依舊有些蒼白,像是經過了一場搏鬥。
不過此時的她,呼吸已經漸漸平穩下來。
她體內那股冰冷鋒銳的巡獵力量正在緩緩消散,被其強行壓制的邪火,此刻也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沉寂狀態。
當然,凡事都有代價,雖然邪火被壓制,但馬小桃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虛弱,體內的邪火力量被那股鋒銳到極致的巡獵命途之力強行擊散、衝亂,短時間內再難以調動一絲,而且那股冰冷鋒銳的力量還在緩緩滲透她的意識......
言少哲坐在床邊,眉頭緊皺,手指輕輕搭在馬小桃的脈搏上,檢查著馬小桃的身體狀況。
隨著魂力的流動,言少哲也是感到一陣心驚。
那股殘留的力量,霸道得讓人咋舌,宛如一頭野獸,肆意侵襲著魂力本源,強行截斷了本該失控的程序。
更令人驚訝的是,它竟然對那股邪火產生了奇異的壓制效果,這可不是普通冰屬性魂力所能做到的。
就在這時,一聲輕微的呻吟從馬小桃的唇邊逸出,睫毛微微顫動著,然後緩緩睜開眼睛。
那雙原本蘊藏著無盡野性與熾熱的鳳眸,此刻卻顯得有些迷離,甚至透出一絲心有餘悸的神情。
“小桃!你感覺怎麼樣?”言少哲連忙關切地問,聲音裡滿是焦慮與心疼。
這可是他的學生,一年半後史萊克學院能否保住輝煌,就全靠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