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無外傷，但秦查卻感覺到鑽心的疼痛。

遠離黎若曦後，終於是在忍不住。連御劍的氣力都沒有，直接從半空之中栽落。

強橫的肉身將地面砸出一道溝壑，山石碎裂，泥土飛濺。

就那麼躺在地面上，連一絲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仰望著黑漆漆的夜空，秦查想要喊出一些什麼。但聲音卻卡在喉嚨裡，最終只是張了張嘴。

另一道氣息漸近，秦查知道是一直在暗中觀察的柳瑤。

再一次居高臨下的看著秦查，柳瑤雙眼之中滿是戲謔。

“她活著我就活著。”

秦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讓柳瑤微微一滯，眼神中平添了一抹複雜。

“好。”

隨著柳瑤的應允，秦查徹底閉上眼睛。再不管周圍的動靜。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五日之後。

秦查氣息衰弱到了極點，拄著柺杖，來到了柳瑤洞府之外。

微風吹過，秦查止不住輕咳幾聲。好久沒有感受到的冷意讓秦查打了個哆嗦。隨處找了一塊山石坐下來，看著周圍風景，輕嘆了口氣。

雖然此處是魔門核心之地，但有著柳瑤的兇名，也沒什麼弟子敢踏足這裡。

曾引得宗門震動的完美劍骨。被柳瑤不知道用什麼方法給取了出來。掛在洞府之內，成為了柳瑤的戰利品。

所以此刻的他除了稍微能掌握一些靈氣之外，已經是和普通人無異。

那個站在天雷之下，萬般加諸己身仍面不改色的少年，再不復存在了。

秦查心中泛起一絲苦澀，但更多的卻是安心。

“無悔啊。”

一聲輕嘆，秦查眼眸深處閃過一絲釋然。

只要師姐活著，秦查便心滿意足了。

一遁光自遠處而來，遁光落定，現出柳瑤身影。

看著連站立都不穩的秦查，柳瑤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但很快被戲謔所取代。

柳瑤輕笑一聲，緩步走到秦查面前，俯視著他，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

“真是難得，你竟然還能醒過來。”

“你捨得我死嗎？”

秦查微微抬起頭來，眼神中的譏諷絲毫不加以掩飾。

他清楚的知道，表面上來看，雖然柳瑤的目的已經達成，就連自己的完美劍骨也被對方自肉身中取了出來。但那真正的戰利品，可是自己啊。

只有自己還活著，那麼柳瑤才能享受到那種扭曲的快感。若是死了。呵。她會比自己更急的。

柳瑤笑容一滯，被看穿的尷尬感讓她眼神冷了下來。

直接抓住秦查的衣襟，一言不發的朝著洞府走去。

半個時辰之後，秦查雙眼無神的躺在寒玉床上，怔怔的看著洞頂的幽光。兩隻手緊緊拽住被褥，把自己給裹得嚴實。

而柳瑤則是站在床邊，將一層薄紗輕輕覆蓋在她曼妙的身姿上。沒有了往日的陰冷，眼神中竟然是柔和了不少。唇瓣也更加嫣紅，更顯得妖嬈。

“諾。我的聖女令牌。”

隨手將一枚令牌拋向秦查，柳瑤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罕見的溫柔。

“若是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可以透過這令牌告訴魔門中人，他們會盡力滿足你的。”

熟悉的場景，不同的身份。秦查有一種錯亂荒誕的不真實感。

閉上眼睛，秦查出聲詢問道。

“我還活著嗎？”

“嗯？”

柳瑤不解的看著他，隨即反應過來秦查想要表述的意思。

“當然還活著。我雖不及你在修行上的天賦。但旁門左道你可是遠遠不如我。我製作了一假身人偶，沾染上你的氣息。並由我操控他。魔門那些蠢材，是永遠不會發現的。”

柳瑤的解釋讓秦查安心下來。畢竟剛和師姐如此決絕的分開。就傳來自己身死的訊息。

雖然師姐傻傻的，但肯定會感覺到不對勁。細細追查下去，疑點會一個一個的暴露。

“這種情況下，還在想著你的師姐嗎？”

柳瑤一聲輕笑，又趴伏在秦查胸膛上。

清純魅惑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卻在她的身上完美融合，狐狸眼中閃著狡黠的光芒。舌頭輕輕舔舐著秦查的耳垂，一隻手不安分的朝著秦查的腰間探去。勤懇摸索。

“你還是那麼香。”

深吸一口氣，柳瑤迷醉道。

秦查老神自在，不為所動。淡淡道。

“我倒是還行。但你應該是不行了。”

聽聞此話，柳瑤忽的直起身子來。再一次的被看穿，讓她極為惱怒。

想要出手教訓一下秦查，但又忽然不太捨得。那種登峰極樂的快感，她不確定旁人是否能夠給予。

隨後猛地一拂袖，生氣離開了洞府。

秦查望著洞口，心中暗自鬆了口氣。

男人雖說不能說不行。但有時候，他不行就是不行啊！

秦查緩緩坐起，輕撫著令牌，心中百感交集。

有了這個令牌，他倒也不全是被柳瑤囚困的玩物。至少能夠幹些事情了。

【天劍門覆滅第九個月，你透過柳瑤令牌開始了動作。柳瑤在魔門之內地位超然，所能調動的資源和勢力遠超想象。這也讓你所有的計劃來的更加輕鬆。

你將搜尋黎若曦的隊伍實力大幅度削減，故意洩露假訊息，引誘他們偏離方向。並讓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攜帶著大量靈丹草藥。

美其名曰，是確保生命安全，謹慎行事。實則是讓他們化身為經驗寶寶，為黎若曦的實力恢復提供助力。

黎若曦果然不負你的期望，順利逃脫成功。並將他們身上的靈丹靈草洗劫一空。

你透過令牌檢視到所有的訊息都是壞訊息。但你笑的卻很快意。只要師姐越來越好，你就安心了。

只不過，這些決策讓柳瑤很受傷。作為從她令牌之中發出去的決策，她自然而然的成為了決策者。

魔門內部對她的質疑聲四起，但柳瑤卻不甚在意。並以強硬手段鎮壓了所有異議，讓他們閉上了嘴再也不能出聲。

只不過，面對秦查的時候。表面功夫還是要做一做的。

柳瑤偽裝成很生氣的模樣，每次都是陰沉著臉將你拖進洞府，然後紅光滿面的走出來。

你有些累，你有些疼，你有些虛弱。

你突然發現，這女人...好像上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