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仞雪跟著小柔走進院內,目光第一時間便落在了客廳沙發上的龍軒身上。
他正隨意地靠在沙發裡,身上穿著一件寬鬆的月白色絲綢睡衣,最上面的三顆釦子並未繫上,露出線條清晰的鎖骨,在廊下燈籠的暖光映照下,透著一種慵懶而禁慾的性感。
千仞雪的目光不經意掃過那片肌膚,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下意識地嚥了口唾沫,臉頰瞬間泛起紅暈,趕緊移開視線,裝作打量四周的樣子,耳根卻悄悄紅透了。
“雪兒,大晚上的來我這裡幹什麼?”
龍軒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溫和地響起,他將千仞雪那瞬間的窘迫盡收眼底,卻故作若無其事地問道。
千仞雪這才回過神,猛地轉頭看向龍軒,隨即又把目光投向已經走到龍軒身邊,很自然地坐下並挽住他胳膊的小柔。
眼中的敵意再次浮現,帶著幾分委屈和質問:“老師,她是誰啊?”
龍軒看了一眼身旁巧笑嫣然的小柔,對千仞雪解釋道:“她叫小柔,是我的侍女。”
“侍女?”
千仞雪皺緊眉頭,顯然不信,“可是她說她是您的女人!”
龍軒坦然點頭,語氣平靜:“是啊,她也確實是我的女人,只不過並非道侶,算是紅顏知己吧。”
小柔也適時補充,聲音溫柔卻帶著一絲玩味:“小雪兒,我當然也想成為主人的道侶,可惜還沒那個資格呢。不過呀,能一直待在他身邊,我也心滿意足了。”
千仞雪愣住了。
她當然知道“道侶”意味著什麼。
曾經跟著龍軒遊歷大陸的四年裡,無聊的時候,龍軒給她講過不少修真界的常識,其中就提到過“財侶法地”。
而這“侶”,便是道侶。
道侶並非簡單的夫妻,而是能相伴求道、共同修煉的夥伴。他們大道互補,能一同進退,氣運相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關係甚至比夫妻還要緊密。
這麼說來,小柔只是老師的紅顏知己,並非那位能與他並肩的道侶……
千仞雪心中掠過一絲微妙的情緒,既鬆了口氣,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自己只是老師的學生,哪有資格干涉老師的私事?
總不能說“老師您太尊貴,她不配當您的侍女”,或是“老師您不應該有女人”吧?
看出她的窘迫,小柔善解人意地打破了沉默,笑著問道:“那麼小雪兒,你來找主人,是在修煉上遇到什麼難點了嗎?”
這無疑是給了千仞雪一個臺階。她連忙點頭,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是啊老師,雪兒最近一直沒法靜下心來修煉,您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這倒是實話,即便沒有小柔給的臺階,她也確實想請教這個問題。
龍軒自然清楚癥結所在因為這就是他和小柔故意的。
他淡淡開口:“你現在心思太混亂,根本靜不下心。可以多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風景,感悟一下人生百態,或許能平靜下來。”
千仞雪乖巧地點點頭,又趕緊向龍軒說起自己修煉《天使聖經》時的難點。
龍軒耐心地一一解答,從魂力運轉的精妙到怎麼開發天使武魂的本源,講解得深入淺出。
等所有問題都問完,千仞雪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心中卻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
她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龍軒,鬼使神差地問道:“老師,您覺得雪兒漂亮嗎?”
話一出口,千仞雪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臉頰“騰”地一下變得滾燙,心中瘋狂咆哮:“啊啊啊啊!千仞雪你這個笨蛋!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萬一老師覺得你對他有不軌之心怎麼辦?!”
龍軒看上去也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眼中閃過一絲恰到好處的驚奇,隨即認真地打量起她。
眼前的少女雖然年紀尚小,身形還帶著未脫的稚氣,卻已能看出精緻絕倫的五官輪廓,尤其是那雙淡紫色的眼眸,純淨得像天使的羽翼。
龍軒心中暗歎,這丫頭長大後,“斗羅大陸人類第一美女”的稱號絕對非她莫屬。
“雪兒很可愛,也很漂亮,”龍軒笑著說道,語氣真誠,“未來絕對會是斗羅大陸第一美人。”
特意在“人”字上加重了語氣,畢竟星斗大森林裡還有一位絕世美人,那才是他前世網友們公認的斗羅大陸第一美女,只是並非人類罷了。
千仞雪的小臉瞬間變得紅撲撲的,像熟透的蘋果,連耳根都染上了粉色。
她低下頭,聲音細若蚊吟:“謝謝老師誇獎。”
不敢再看龍軒,她的心跳得像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一旁的小柔見狀,忍不住打趣道:“主人,你看你,把小雪兒都搞害羞了。”
龍軒無奈地衝她攤了攤手,兩人一唱一和的打趣,讓千仞雪的臉頰更燙了,連脖子都紅了起來。
可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看著龍軒和小柔之間那種自然流露的親密。
小柔會時不時給龍軒遞上一杯水,龍軒也會隨手拂去她髮間的落髮......
千仞雪心中那種微妙的酸澀感又悄然湧了上來,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悶悶的。
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異樣,站起身說道:“老師,雪兒就不打擾您了,我先走了。”
龍軒和小柔都起身送她到院門口。
千仞雪走出幾步,忍不住回頭望去,正好看到龍軒彎腰將小柔打橫抱起,轉身走進屋內,燈籠的光暈將兩人的身影拉長,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溫馨。
那一刻,心中的酸澀如同潮水般蔓延開來,幾乎要將她淹沒。
而兩人回到客廳,龍軒隨意地靠在沙發上,小柔則像只慵懶的貓兒,蜷在他身側,指尖輕輕劃過他睡衣敞開的領口,眼底帶著狡黠的笑意。
“主人你也真是的。”
她故意拖長了語調,語氣裡滿是玩味,“就這麼故意敞著領口,明擺著是在勾引小雪兒呢。”
龍軒低頭看了眼自己未系的扣子,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伸手揉了揉小柔的頭髮:“這可算不上勾引。四年前她跟著我遊歷大陸時,就已經露出些苗頭了,只是那時她自己都沒察覺罷了。”
小柔挑眉,撐起上半身,直視著他的眼睛:“那主人您當時怎麼不讓她掐斷這個念頭?以您的本事,想讓她徹底遺忘這點心思,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順其自然,順其自然就好。”
龍軒重複著這句話,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沙發扶手,目光深邃得像藏著一片星海。
小柔卻不依不饒,輕哼一聲,語氣裡帶著洞悉一切的瞭然:“哼,順其自然?我看您是故意這麼做,想把小雪兒心裡那點潛藏的黑暗放大吧。”
龍軒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坦然承認,聲音低沉了幾分:“對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他抬眼望向窗外的夜空,月光透過窗欞灑進來,在地面投下斑駁的光影。
“光明本就該與黑暗共存,如同白晝與黑夜。太過純粹的光明,反而脆弱得不堪一擊。只有讓她正視自己心底的慾望、嫉妒、不甘,那些被視為‘黑暗’的東西,她才能真正理解光明的意義,才能在修煉上走得更遠。”
小柔靜靜地聽著,指尖停在他的鎖骨處:“是嗎?難道不是您想要多一個黑暗千仞雪嗎?”
“當然不是!”龍軒堅決的反駁,但是小柔對龍軒的話一點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