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郎君,質疑陛下決策不是一介白身該乾的事,還是在家安心讀書的好,諸子百家的文不光要看,更要理解其中深意,其後再事必躬行。不過郎君還未及冠,想來有些話也是聽家中長輩所說,沒有好好辨別,到也不全是你的問題,改日我會登門拜訪,還請郎君不要見怪。”
“諸位小郎君,你們剛剛說沒人能給沈大人證明,老夫能,要不然今天你們乾脆讓老夫走不出這個酒樓,讓你們背後的家族遮掩一二,如何?”
趙郎君立刻躬身行禮:“左相言重了,我們只是與沈大人玩鬧一番罷了,家父待職在家,最近又偶感風寒,怕是不能招待左相。”
“右相病了?既如此同朝為官老夫更應前去探望,事不宜遲,趙郎君我們走吧,沈大人便先回家吧,你的事我會上報陛下。”
王者啊!精準拿捏了所有紈絝,這些郎君當時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絕望,特別是齊勉和那幾個叫囂燒荷包最歡的,左相一句話直接斷了他們的仕途。
“這位小娘子也快快歸家,要不然家中長輩該擔心了。”
“多謝左相。”我歡快的說,真好,不用陳逐光來找場子了。
目送左相和那些郎君離去,我也帶著侍從準備回家了,不過馬車外倒是站了一個人。“沈大人。”
“多謝娘子出手相助。”沈若懷掀起衣袍準備跪在地上。
“沈大人這可不興跪,我也沒做什麼,你要謝謝秋月,多虧了她飛鏢扔的準。而且我還比你小,你這一跪我萬一折壽了你可就恩將仇報了。”
無錯書吧“抱歉,是沈某考慮不周,謝過女娘子,謝過秋月姑娘。”
“不客氣。”秋月冷淡的回了一句。
“那大人我就先走了。”我上了馬車,臨行前有想到了那個播種機:“大人,你可以給我說說那個播種機嗎?”
沈若壞沒想到我會問這個:“這是我和鄉民一起弄得,就是......”
我眼睛越聽越亮:這不是耬車的雛形嗎?雖然還不完善,可是基本的功能已經具備,後世趙大家的耬車可是造福了大夏古民幾千年。
人才啊!不過趙大家對不起了,我得挖你牆角了。
“沈大人你聽我說,你說的播種機還可以改改,比如...”
沈若懷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但聽進去後發現可居然行,“女娘子為何不是男兒,那樣朝堂必有娘子得一席之地。”
“這不是我得主意,我也是聽一個很厲害得人說的,那個人是個奇才,耬車是他的主意。”
“不知是哪位賢才,家住何處,娘子可否引薦一番,可願入我監造司,我就算退位讓賢做下屬也心甘情願。”
“可能見不得,我也找不到他,應該是沒有機會的。”趙大家的爺爺都還未出生,祖宗說不定還能找找。
一直到沈若懷遠去,我還回想著邊搖頭邊說著可惜的場景,那種相識不相見的遺憾做不得假。
“這就是能買到所有的糧食?”我皺眉看著院子裡堆積如山的糧山,是不少,可離我的預期還差了些。蒸酒本就耗糧,這些糧食看著多但排去做實驗合格的酒精成品應該不會有多少,根本不能讓邊關戰士撐過半月。
“姑娘明鑑,不是小人沒放在心上,而是現在王都糧價瘋漲,秋月姑娘批的銀錢只能買到這些糧食,就這還奢了店家些賬。”龔六膽戰心驚的,整個人都快趴在地上了。
“姑娘,是我沒想周到,如今邊關告急,糧食供不應求,那些世家想必都在藉機拋糧抬高糧價。”秋月分析道。
“可漲的厲害?”
“有的鋪子漲到天價了,不過還是有百姓去買,現在就算粟殼,都有人買。”龔六說完把頭埋下。
“買殼的都是窮苦百姓是吧,現在他們連粟都買不起了?”
“大多數都是窮苦人家。”
我深吸口氣:“聽你的話還有鋪子沒有漲。”
“王都有幾家鋪子都沒有漲,有的百姓知道了就去他們那裡買糧,不...過。”
“不過什麼?”
“現在那些鋪子已經不賣了,糧食都被賣光了,店裡的夥計說他們主家把自家糧倉都拿出來了,想著也夠百姓們撐一段時間,但沒想到這才幾日功夫糧食居然賣的一顆都不剩。”
“王都百姓就算再瘋狂也不可能買斷這麼多家商鋪,百姓就算有心屯糧銀錢就是一個問題。”秋月沉思片刻說出了疑問。
“是奇怪,夥計都說了,第一天還好好的,第二天突然冒出了很多人,和普通百姓裝扮無異,買的量也正常,但架不住人多,有好幾次他都發現同一個人同一天來來回回到鋪子好幾次。”
“夥計發現不對想要通知主家關鋪子,結果差點被那些人打死,那些人說其他鋪子高價好歹還買糧,你們家直接想避市斷人活路,那就怨不得大家。”
戴六一邊說一邊唏噓:“那些不願漲價的糧商都是紀功碑上有名的,都是好人沒想到居然經歷了這種事。”
我一隻一驚:“那些糧還在鋪子裡,不過在別人的鋪子裡,現在已經高價糧,這些世家啊正磨刀霍霍想對老百姓下手。”而且針對的不止是百姓,打扮成百姓作掩護低價購入義商的糧食轉手高價賣出,中間如果有人察覺那麼就煽動百姓製造衝突,逼得那些商人騎虎難下,想必那些商人閉市一是無糧,而是避其鋒芒,不敢硬碰硬。
“現在可還有低價受糧的。”
“嘶...,哦,北街的劉家沒有。”
廢話,那背後的大股東是陛下,那些世家再膽大包天也不會去摸老虎屁股。
“還有嗎?”
“沒了,不過南街顧家有一家糧鋪,雖然也漲了但是漲的不多,也就比以往高出一成,而且他那裡似乎一直沒出什麼事。”
這不對啊,在普遍都漲三四成的情況下這麼低的漲幅度那些人沒必要讓他存在。
“那顧家在紀功碑上嗎?”
“在,不過捐的好像不多,名字也靠後,紀功碑出來後很多商人都得了便宜,但這家
“你去打探打探那家商鋪的情況,特別是他們的售賣方式,回來與我細說。”這個顧家似乎有點意思。
讓秋月把安排人糧搬到後院,我特意讓匠人打造的蒸酒裝置已經飢渴難耐了。
“秋月怎麼了?”我看著一動不動的秋月有些疑惑,這個時候她不是跑的最快嗎?
“我以為按姑娘的性子會讓人把糧送給或者是低價賣給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