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還是砍了貪官,並由左相上書,請朝廷向商人徵稅,以籌軍資。
“你說左相好好的為什麼要替商人說話,什麼商人中也有仗義之輩,莫非右相也和富商勾結了?”
“誰說不是呢?那商人是什麼東西,那等唯利是圖的市井居然有資格上紀功碑,把我們這些官家子弟的臉往哪裡擱,一想到我家也捐了錢糧,還要和那些市井小民刻在一塊石頭上,現在族中子弟都不好意思出門了?”
“唉~,沈兄,你是不知道,我們家在紀功碑上下捱得是商賈,左右捱得是那些流氓市儈,可真是有辱斯文,家父讓那個匠人把我們的位置挪一挪,嘿那個殺才居然說陛下有旨,必須按著捐獻順序刻,一副死不悔改的樣子..算了,不說也罷。”
“還有陛下還要設個什麼監造司,要啟用那些市井草民...”
酒樓中,這些貴族子弟聚在一起談論紀功碑的事,為首的幾人更是高談闊論,我這個始作俑者也在樓上雅間聽著。
“秋月,讓人再添些茶水,我今天老是渴的慌。”
“已經讓人吩咐了,這些小郎君當真是膽大包天,朝廷的事居然也敢妄議。”秋月立在我身側,眼睛裡盡是冷意。
“其實一個國家如果百姓們不敢談論分析國家的政策是一件可怕的事,在一定界限的言論自由倒也不是壞事,要知道愚民的手段並不可取。不過,下面這些紈絝子弟算什麼東西,只是覺得那些百姓佔了他們的位置而已。”如果監造司的任命從這些紈絝子弟中挑選,這些人一定是另外一副嘴臉,而且紀功碑上除了那幾個可以操作的位置,你想威脅匠人給你挪位置?怕不是想要九族的腦袋都挪個位置。
“要我說,紀功碑的事倒也罷了,不過是給那些商人市井一個美名,在我看來陛下要選那些人入仕,才是真正的置大雍根基於不顧。”一個身著藍色長袍男子出聲打斷,但他的話得到了一致呼應。
另一個男子立刻附和:“趙家郎君說的對,那些門派大家之後我倒也無話可說,但中間很多人不過就是草民會,些奇巧淫技就敢賣弄到聖上面前,當真是不知羞恥為何物。”
我聽的拳頭都捏緊了,這些人有什麼資格看不起人,奇巧淫技?靠自己的雙手吃飯,創造出利國利民的東西難道不該被敬重才對嗎?
“齊家郎君,天子腳下還請慎言。”
聲音的主人語調輕緩,沒什麼情緒波動。
我被那個男子吸引,與那些子弟不同,他衣著並不華貴,就是很簡單結實的麻布製成,沒有任何花紋,很素淨,不過卻是分外的乾淨整潔。
長得倒也是很端正,有幾分眉清目秀的意思。
“切,我倒是忘了,齊郎君,我們今日也約了沈大人呢。”那個趙家郎君淡淡的說。
齊郎君:“對啊,沈大人也在。
“諸位!都來看看,我們這個沈大人可不簡單。”
“先前在自己家鄉弄了一個叫什麼的東西,說是可以播種,還和監造司的人弄了《本農桑紀要》,現在被舉薦做官,負責造風車,推廣石磨,可了不得啊!”
“沈大人今日能來可是我一請二請才來的,日後見了沈大人,莫要忘了行禮,不然一個輕視朝廷命官的頭銜落下來可沒好果子吃。”
其餘人紛紛起鬨,說著沈大人不要見怪。
我看著那個那位沈大人依舊強顏歡笑:“諸位郎君折辱在下了,在下只是公事繁忙才推掉了聚會,並非有意如此。”
“沈大人,我們想要繁忙可都沒機會呀!不知趙大人跑我們這裡來忙裡偷閒,可有時間讀讀諸子百家的著作?”有人陰陽怪氣道。
“在下最近在學。”
“在學啊,也是,沈大人之前家中貧寒,想來也是見不到那些大家著作,不過沈大人,你不會是從識字冊開始學的吧?”那個趙家郎君藉機羞辱,那模樣怎麼看怎麼像只惡狠狠的鬣狗。
這次那個沈大人不再辯解,想來他也是知道,今天無論怎麼回答他都逃不了被這些官家子弟奚落的命運,索性閉口不言。
等這些權貴氣消了,就放過他了。
不過那個趙郎君並不打算放過他:“大家可不知這位沈大人的夫人家中是賣魚的,此次紀功碑上也有沈夫人的名字,夫君被朝廷啟用,夫人上了紀功碑,沈大人滿門榮耀啊。”
“不過聽聞沈夫人早年落下舊疾,一隻腳不利於行,不知道走路的時候追不追的沈大人的腳步?”
酒樓大廳立刻發出一陣鬨笑,眾人紛紛應和:“那大人走路時可得等等沈夫人,這要是一個追不上丟了可怎麼辦才好。”
“哈哈哈哈哈!”
“那場面定是有趣之極吧!”
“住口!”那沈大人一把掀翻了案几:“趙郎君,今日你如何羞辱我在下都認了,可我早年未發跡之時全賴夫人家中支援,我家夫人溫柔嫻淑,你們為何要牽扯無辜之人。”
“狗才!”
那個齊郎君將沈大人一腳踹在地上,一個青布荷包掉落在地,沈大人眼睛通紅,趴著想去撿起荷包。
“把他給我攔住!”
“你們放開我!”被侍從擒住的沈大人拼命掙扎,結果被侍從刪了一耳光
齊郎君將荷包鉤在手上左瞧右瞧:“哼,還以為 多貴重呢。”
“齊郎君,我求求你,那是我亡母生前給我繡的,你還給我。”
“誰稀罕你的荷包,不過沈若懷你要是能說說你夫人的貌醜無鹽,潑辣無賴,我聽的高興了倒是可以還你。”
“齊勉,你無恥!”
“那就算了,不過有沒有人想看看著荷包燒起來這條瘋狗會怎麼樣?”
“齊郎君快燒起來看看。”
“對啊,快燒!看看這條狗今天會不會咬人!”
“沈若懷,我看今天誰來救你。”眼看這火苗要跳上荷包,我終於忍不住:“秋月!快!”但我心底知道,完了,這下又給陳逐光闖禍了。
秋月的動作很快,一個飛鏢將荷包釘在了牆上,我有些心虛的看來一眼秋月,會不會把荷包給人釘壞了?
“姑娘放心,我只釘在了繫帶上,荷包並未損壞。”
那就好,別忙沒幫上反而結仇就尷尬了。
無錯書吧“誰在哪裡多管閒事!”那個叫齊勉的雖然口上在問,卻直直的看向我們這間雅間。
我索性把窗戶開啟,大大方方的露了面(PS:為了不在那些公子哥心中留下印象我戴著面紗,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作者:你想多了傻白甜,你忘了還要聲音咩。)反正禍已經闖了,這不把人救下來就太虧了,擦屁股的事還是陳逐光來吧,總要習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