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大嘴巴子,乃是陳子正含怒出手。
將那張武打的,都看見走馬燈了。
他只覺得自己,好似被打的靈魂出了,剛才彷彿都看見了自家太奶。
一時呆愣愣的坐在地上,連自己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確定。
其餘同行的錦衣衛,經過這兩巴掌,也終於回過了神來。
這張武乃是他們領頭之人。
他作為上官,被別人扇了嘴巴子。
也就等同於,自己等人也被扇了嘴巴子。
一群錦衣衛立即抽出繡春刀,指向陳子正呵斥道:
“大膽!”
“你是何人,竟敢襲擊錦衣衛!”
“你華山派是不是要造反!”
說起來,這群錦衣衛也是老油條了。
華山派在陝西道上如日中天,他們心裡都是清楚的。
只是華山派,最近加入了六扇門。
而六扇門與錦衣衛職責重合,今後做事難免要爭功。
所以他們才趁此機會,故意給華山派來一個下馬威。
若是華山派表現不堪,那麼今後陝西道上,自然還是錦衣衛說了算。
若是華山派硬氣,今日別一別苗頭,也就算了。
今後誰能爭到功勞,全靠自己的本事。
這本是朝廷各部門之間,確定地位高低的常用手段。
卻沒曾想華山派的人,居然這麼虎。
連嘴仗都不打,直接就動起手來。
他們也就二十來人,真要動起手來肯定吃虧。
這才先將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先脫身出去再說。
然而對方剛喝罷,還不待陳子正說話,其他人就不幹了。
此地乃是華山山腳下,周圍旁觀之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貼著華山派混飯吃的。
方才眾人見對方披著一身官皮,又沒人出來襯頭。
所以才悶不啃聲,任由對方耀武揚威。
如今少掌門直接就動手了,這便給了眾人一個訊號。
圍觀的人頓時熱血沸騰,立即就開始擼袖子、抽兵器,準備嫩死這幫錦衣衛。
而且隨著眾人吆五喝六的,趕過來的人越來越多。
新來的,一聽少掌門跟人動手了。
也不問青紅皂白,立刻也加入進來。
而錦衣衛那邊,攏共也就二十來人。
被這五六百號人圍在當中喝罵,一時也有些麻爪了。
那些錦衣衛,之前只聽說華山派勢大。
卻也沒曾想到,這整個華山山腳下,幾乎全是跟華山派有關係的人。
這事情一個處理不好,大家夥兒可就交代在這兒了。
於是錦衣衛那方,紛紛拿眼睛望向那張百戶,示意他趕緊開口。
那叫張武的胖子,剛才見了一回太奶,此時他整個臉都腫成了豬頭。
眼見外面群情激憤,自家手下也在眼巴巴的望著他。
他半是哀嚎,半是恐嚇道:
“你們華山派是不是真要造反!”
“今日錦衣衛,是奉朝廷之命前來辦差的!”
“若是我們沒有回去點卯,朝廷一定會追究到底!”
“到時候,你們華山派一個也跑不掉!”
那陳子正,方才見眾人紛紛出言表態,心中甚是滿意。
所以他也一直默不作聲,就看著眾人舌戰錦衣衛。
此時這張胖子,終於說到了點子上。
他才施施然走上前去,將腰牌抖給一幫錦衣衛看。
大喝道:
“錦衣衛總旗陳子正,身負秘令,前來替皇上辦差!”
“卻不想在處理謀逆要案時,受到錦衣衛百戶張武阻撓!”
“而且他還想給本官扣上一個,謀逆造反的罪名。”
“企圖陷害忠良,混淆視聽!”
“此乃罪大惡極!”
“看來這錦衣衛中,也有壞人啊!”
“我看此人定是與那逆賊有關聯!”
“今日我要將此人扣下,待查清楚事實後再行發落!”
那張武一聽陳子正是領了皇命辦事,頓時心就涼了半截。
他立即不管不顧的尖叫道:
“你血口憤人!”
“你。。。。”
陳子正見其還要饒舌,立即使了一招青龍吸水,朝這張胖子吸去。
那張武雖是百戶官,卻是以文職領銜,他哪裡是陳子正的對手。
當即就被陳子正吸了過去,脖頸正好落在陳子正手中,再難吐出半個字來。
其餘錦衣衛見此,雖然面露掙扎,卻還是不敢動手。
錦衣衛雖然不混江湖,但江湖中的訊息他們還是知道的。
那陳子正勝過任我行,還逼的天下第一發誓說,從此不履中原。
他在江湖中的名聲,可以說是如雷貫耳。
他們二十幾號人便是上去,估計也是白給。
而且那陳子正,還身負皇命行事。
像這種有皇命在身的人,平時錦衣衛們躲都還來不及,哪裡敢去招惹他。
這些錦衣衛踟躕不前,陳子正卻沒有放過對方的意思。
他見自己擒了張胖子,對面不敢反抗。
便繼續打官腔道:
“剛才我聽到你們這群人中,有人在說我華山派準備造反!”
“是哪個說的?!”
“本官懷疑此人也與逆賊有關!”
“你們是自己把人交出來,還是由我親自動手!”
那錦衣衛聽陳子正還要拿人,頓時有些騷動。
剛才那人亂扣帽子,也只是想嚇唬嚇唬周圍人。
錦衣衛辦差都是這麼幹的,也沒誰去追究。
卻沒曾想,這會兒被陳子正拿來做筏子,反而還要將人扣下。
那錦衣衛中,有人立即大喝道:
“陳大人!”
“我等並不知你有皇命在身!”
“我們只是根據實際情況,做出合理猜測而已。”
“大家都是為官家辦事,沒必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吧!”
陳子正聽罷,故意做出一副沉吟狀,指著這人喝道:
“唔~”
“就是你了!”
“剛才就是你在喊謀逆,對也不對!”
那人聞言,頓時面露驚惶。
謀逆本就是大罪,若是陳子正真將此事捅上去。
只怕上頭會一查到底,這誣陷之罪,他肯定是跑不掉的。
於是他趕忙喝道:
“不!”
“不是我!”
“是,是。。。”
陳子正見他就要將手,指向別人,卻又突然頓住了。
便似笑非笑的喝問道:
“哦?”
“是誰啊?!”
那人頓時臉色蒼白,吱吱嗚嗚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