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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荊謐少說完這話便沒再言語,赫璞璠端著吃食在門口站了片刻直到看見町琅看著她疑惑的走來,赫璞璠才敲門進去。

“我做些了吃食分徊溯些。荊公子要是不嫌棄也嘗一嘗。”

“少夫人客氣了,謐少沒那麼多講究。夫人的手藝定然是好的。”

“我的手藝也就自家人不嫌棄了。徊溯..”

“她剛剛睡著了。我…我就在這裡看看書。”

“我沒別的意思。”赫璞璠放下食盤轉身,但剛到門口她又轉頭看向荊謐少問道,“量仉在外辦事還要有些時日才歸。荊公子最近卻頻頻來我府上,是為了見徊溯,還是有什麼事情?”

“啊?”荊謐少神色慌張的看向赫璞璠,但終究搖了搖頭,“沒有。”

赫璞璠與他點頭笑笑,客氣的離開了。

但他的表情,赫璞璠卻是不信無事的。於是晚上,赫璞璠特意讓町琅為他和徊溯在花廳辦了個席面。荊謐少離開房間不多時赫璞璠就進來了。她四處翻找,卻什麼都沒找到。

“難道他都是隨身帶著?或者說有什麼事情卻沒寫在紙上?”

“夫人在我屋中到底在尋什麼?”

赫璞璠一驚看著突然回房的荊謐少。

“你…”

“徊溯弄髒了衣服町琅陪她回去換。我正好想起自己這次來時給徊溯買了小物件還沒給她,便回房來取。雖然這裡是河家,但我好歹是河家的客人。少夫人如此草率來我屋裡怕是不合適吧。”

赫璞璠也不想再解釋,直接挑開了說,“那日我送小食與徊溯和你時,碰巧聽你自言語了些話。你最近頻頻來我府上,一是為了徊溯,二是為了什麼?”

“沒有二,沒有為什麼。”

“荊公子,你並不擅長撒謊。你明明有話,但看起來是不敢說。”

“我…”

赫璞璠看著他的神情忽然察覺,“你是有話說,但是與我有話不是河量仉。”

荊謐少沉默了片刻,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到底什麼事?”

荊謐少無奈的從胸口掏出一封信箋遞給赫璞璠。

赫璞璠接過信看了後久久不語。

荊謐少終是將自己的心裡話說了,“這就是個鴻門宴,你去也不是,不去...不去自然最好。不過…”

“五候堡威脅了你們。你父親不肯告訴河家,你也不知道怎麼辦。”

“對。”荊謐少答道。他抿抿嘴很是無奈的道,“所以我把信偷走了。我覺得,信沒了,我家就可以當沒收到。但是又…”

“荊公子這幼稚的想法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我本來想等河兄回來與他商量的。但誰知他遲遲未歸家。這時日越近,我整日越是惴惴不安。要不然,也不會那日在徊溯睡了之後自言自語被你聽見了。”

“多謝荊公子告知。這事情不必告訴河家,告訴河量仉了。”

荊謐少聽這話總覺得哪裡不對,“少夫人。”

“公子還是先離開吧。信沒了,你父親真的會不知道嗎?公子不如回去撒個謊,信被你偷了燒了,就當誰也不知道。”

“可…”荊謐少最終還是點點頭,“好吧。但是少夫人,不論如何,你都不可以去。這是鴻門宴,鴻門宴啊!”

“我知道。公子放心,我還沒那麼傻,分不出好壞。”

“好。那過了今日我就離開,不再叨擾河家。”

“多謝公子。”

“夫人客氣了。是我該謝夫人。”

荊謐少走了已經有好幾日了,赫璞璠燒了那封信,可信上的內容她卻記在了心裡。

五候堡以首之人邀請她商討過往的是是非非,以希望找到一個好的解決辦法。

信中的姿態在赫璞璠看來十分低,但那些人的心思可真的有那麼低嗎?

荊謐少言道這是鴻門宴。

赫璞璠想,這卻是鴻門宴。

可即使如此又如何呢?

難道在舅舅死了之後,自己真的要如同一個廢物一般在眾人幫助中艱難的活著?

自己又為何要去牽累那麼多的人。而他們為的到底是自己還是自己那已故的生母呢?

還是為了那二十世家的陣譜?

頻頻想了幾日的這些疑問之後,赫璞璠到底還是拿出來離山生前送自己的那柄軟劍。她從劍鞘中取出來軟劍拿在手上躊躇了良久。

這劍曾經因為離山舅舅對自己的失望而被偷走放到那小屋子裡去。可自己直到從那裡拿出來軟劍之時才知曉這跟著自己嫁到河家的嫁妝竟然早已遺失。可如今自己卻取出來它,準備纏著它在自己的腰間一同陪自己去那未知數的鴻門宴。

赫璞璠深深的呼吸,心想就讓這出自離山舅舅心意的軟劍陪著自己,給自己勇氣前行此路吧。她呼啦口氣帶上裝著厚厚冬衣的包袱悄悄去後院馬廄牽了馬出門。

清晨天矇矇亮,餵馬的僕人打著哈欠叉著草料往石廄子裡放,可放著放著放到一處之時卻不見了馬。原本還迷離的僕人瞬間清醒了,可不論他怎麼來回檢視,這河家的馬廄就是少了一匹馬。而少了的馬匹此刻正帶著騎馬之人飛馳向北。

馬匹疾馳多日,賓士之人已經將包袱裡的冬衣換在了身上。小攤處喝了熱湯麵,赫璞璠也沒做多留又上馬疾馳而去。馬匹飛馳在林間直到在林子末端之處看見一個破廟,赫璞璠有些疲累便下馬在廟前石臺喝水休息吃些乾糧。

馬蹄聲近,馬上之人喝停身下馬匹開口說道,“乾糧好吃嘛,可否分在下一些?”

低頭吃著乾糧失神的赫璞璠猛然抬頭,卻見這說話之人竟然是,“河量仉。”

他跳下馬走到赫璞璠身前,“看你的表情就是在說:你不是在外行事未歸怎的出現在此?我明明是偷跑出來,未留隻言片語你又怎知我來此在此?”

赫璞璠收回目光,此刻也不知該如何回他。

河量仉坐到赫璞璠身旁盯著她手裡已經略微乾涸的餅子,心裡說不出個滋味。赫璞璠將餅子塞進布袋子,拿衣袖擦了擦嘴角的渣碎,好讓自己此刻看起來還算正常。她訕訕的開口,“我自是想不出你會在這裡出現的。”

河量仉深深的嘆了氣,“荊謐少告知的我此事。他說心下不安,覺得你既知道此事不知會如何做,還四處尋我告知了我。他不瞭解你都覺得你知道了不會什麼都做,那你覺得你我夫妻幾載,我還不知你要做什麼了?”

他轉過頭看著赫璞璠,自然的伸手替她歸攏了騎馬顛亂的髮絲。他指尖繾綣,繞起髮絲又緩緩放下,溫言開口,“不要去。你明知那是場鴻門宴又為何非要如此。你可將那些紙張視若無物,誰也不能拿此來做文章。”

“那上面的章印是當年我生母下發給他們的。過了這些年,拿此做鴻門宴我是可以不理不睬。但為何當年我舅母,我生母做那些事情沒人置喙。如今我去這鴻門宴就多了說法?”

“可她們…”沒有再回來啊。

“河窺覦。”

赫璞璠看向身側的他,“你可知在這裡勸我的你是河家的嗣子嗎?河家阿郎最是金規玉矩,你應當是敬而遠之才對。”

“可你我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