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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荊閣老莊荊謐少進來父親的書房,見父親正在寫字便矗立一旁等著回話。荊銘也確實沒有因為兒子進來而停下寫字。他依舊不分心的寫字,屋裡靜靜地,連窗外的鳥聲都聽得見。但荊謐少卻時刻繃著自己的神經,半分閒心思都沒有。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荊謐少終於停下來了筆放在筆架上。“說吧。”

“五候堡已經秘密料理完此事。到時候去的門派定不會有與河家赫家交好的那些。只是…”

“離忱回你書信了。”

“他的意思是不肯去的。”

“他不肯,不代表赫璞璠不可能。”

荊謐少有些疑惑的抬頭說道,“可是離忱說這就是他表妹的意思。而且我們盯著的人也看見鷹隼飛進飛出。”

“一個畜生飛進飛出有什麼奇怪的?一個人出出進進才該多想一想。”荊銘看看一直給他伺墨的丫頭開口道,“把你的面紗摘掉給大少爺看看你的面容。”

“是。”丫頭應著摘掉了面紗。

看見右臉她的模樣本還算秀麗,可轉過來的左臉卻有一道難堪的瘢痕。

“爹的意思是..“

“這是你妹妹。”

“什麼?爹..兒子未曾聽過自己有妹妹。”

“她的母親是海州府的一個淸倌兒。當年我在海州府與她母親有過一段緣分。後來她們來尋我,我便安頓了她們在外頭。可是她母親去的早。與其接回來受你母親欺辱,倒不如讓她為家族立了功再回來的好。”

荊謐少偷偷瞧著這姑娘,聽著父親的話不知道該回些什麼。

“不怪你奇怪,我也不打算讓你母親知道這事。畢竟這孩子還沒立功呢。不過眼下倒是有個好時機。讓她回河家去勸勸那位小姐。”

荊謐少蹙眉,問道荊銘,“父親的意思是,讓我把她送去河家勸赫璞璠?”

“不用你去送啊。”

“兄長放心,阿旗知道怎麼回河家。”

“啊?”

“我給她取名旗。旗子,是我們荊家亮出來的招牌。但她還有另外一個名字。這個名字叫的倒是更久,赫家取得,名徊溯。”

“這徊溯是...”荊謐少似乎想起來什麼,趕緊抬頭確認道,“河家之前一直在替少夫人找失蹤的兩個丫頭,徊溯,佪溪。”

徊溯恭謹的回著荊謐少,“哥哥想到了。”

“真的是!”

“那就勞煩哥哥替我想個回去的辦法。”她摸摸臉上的瘢痕然後看向震驚的荊謐少,“我這臉上被蠱蟲留下的傷也可以利用一番的。”

“蠱?”

“回溯之前身重蠱毒,如今已然大好。只是這瘢痕卻無法去了。你們說...就說你是從龍魔亭逃出來的如何?”

“女兒認為不妥。之前顧唯也在龍魔亭待過。若是那邊抓著女兒總要問一問的。女兒可沒在那裡見過誰,這瞎話編不好。”

“說的也是。”荊銘看向荊謐少,“少兒說呢?”

徊溯和荊銘的目光瞧向自己,荊謐少知道自己不給個滿意的答覆是不可能安穩的走出這書房。他沉思了片刻開口道,“兒子想了一想。把她直接扔門口如何?然後留封書信,就說:是為了請赫璞璠就相聚之事給的見面禮。然後旗妹妹再裝作驚恐不知的模樣。”

“臉上有瘢痕,然後我再痴痴傻傻,一問三不知。怕些這個,怕些那個。”徊溯笑了,看了眼荊謐少回頭對荊銘道,“爹爹,我覺得這個主意很好。讓小姐先悲苦與我一番,再憤慨的想要動手一番。只是書信到不必了。就這個樣子,她就沒法子冷靜的思考了。”

荊銘點點頭看著兒子,“那你趕緊著手辦這件事。你妹妹會好好的配合你的。”

“是,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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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家後門,採買的小廝剛剛開門跨出去就被嚇到了。

咚的一聲,眼前有人策馬而過後扔下來一個麻袋。

小廝左右尋看了一圈,那騎馬的人早就沒了蹤影。他瞧著麻袋似乎在動,是人!他趕緊跑過去開啟袋子,人從裡面露出來。先是被這女子的面容下了一挑,但待他細細的分辨著,爾後大驚的喊道,“這不是少夫人的丫頭,徊溯姑娘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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町琅急匆匆的跑到書房來,赫璞璠瞧著町琅的模樣放下手裡的書問道,“怎麼了?”

“徊溯回來了。但少夫人您要做好心理準備。”

赫璞璠起身跟著町琅去見徊溯。可眼前的徊溯卻是個蜷縮在床角,臉上有著可怖疤痕的女人。若非在河家待得有些年數,怕是那做雜事的小廝也無法認出來徊溯。

“徊溯。徊溯。”赫璞璠叫她,可她卻絲毫不搭理她。

赫璞璠看向大夫,大夫面色也並不好看。他回赫璞璠,“少夫人,徊溯姑娘有些神志不清。還有這臉上的瘢痕…”

“瘢痕?”

“對。這瘢痕不是刀劍所傷。一般那樣子也就是留個疤。可這..倒像是被啃食所致。”

町琅大駭,趕緊問大夫,“啃食?什麼東西啃食?”

“大抵是毒物。像毒蠍子,毒蜈蚣之類。但卻又不是這些,我也無法辨別。”

赫璞璠忙問,“可還有救?”

“少夫人,恕我直言,在下能將神志提上一提已是最大的本事了。可人就算清醒了,那瘢痕,我也治不好的。”

“町琅,立刻寫信給阿篤兄長和六生。請他們務必來河家治一治徊溯。”

“是,少夫人。”町琅又忙轉身朝向大夫身處作揖然後道,“這些時日還請大夫多多費些心思治一治徊溯的神思。”

“定然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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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書信,不過幾日阿篤就和六生一道趕了過來。阿篤細細檢視了神志不清的回溯沉默了許久也只是讓六生開了安神的方子未做其他。

赫璞璠很是不解看著使了眼色叫杜么出門,阿篤也趕緊跟了出去。

杜么跟著阿篤走的離徊溯的屋子遠了些才開口同她道,“你可還記得你們當年和師父在桃花齋的事情。”

杜么頓時明白了阿篤的話,“你的意思這丫頭是中了蠱毒?”

“是蠱毒所致成了這模樣。”

“那徊溯會怎麼樣?被繼續折磨?會死?”

阿篤和杜么看向跟來的赫璞璠。“你彆著急,讓阿篤大夫想想辦法。”

“不會死。是蠱毒所致但她體內無蠱。解解身上的毒我做的到。但是她蠱毒所致的瘢痕我也不一定治得好。這瘢痕的時日有些久了,新肉再生已經有些時日,想要恢復需要重新換副皮肉。那可是受苦的事情,我是不太想這麼對她。你是她的主子,你來決定。”

“只要能讓徊溯活,她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怕。只是徊溯現在神志不清。皮肉的事情,我覺得應當讓清醒了她自己決定。”

阿篤點點頭,“這要費些時日安撫。是不是會清醒不好說。但能她安然的活著。”

“那就夠了。活著才最重要。”

“你的意思我懂了,這些要求我做的到的。別擔心,不論是河家還是赫家,你們不都是要護著徊溯的麼。”

赫璞璠憤恨的言道“能御蠱的人,又要害我們的人,理所當然只有那簡魚了。”只是...“只是是誰把徊溯救回來的到不可知。”

杜么看著赫璞璠的模樣問道,“你擔心救她回來的人別有用心?”

“若是別有用心會親自登門的。可不敢露面,估計是怕別人報復才不敢露面。”

“這點我也認可你。既然人家不肯露面,咱們也沒必要找出人家的道理。”

“是。我現在只盼徊溯能清醒,能安穩就好。”赫璞璠面色鬱郁,轉身又朝徊溯的房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