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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河商罄拿起小印摩挲著乾涸的紅痕,開口道,“大哥的私印當年二老太爺做家主時是認過的。持這私印,河家大小事務,掌印者都有權過問。”

“哈哈哈,哈哈哈哈。”四老太爺忽然大笑起來,“有些事情你們不好開口,就找了個好開口的來說。怎的?”他伸手指著河量仉,“我叫他出面與五候堡那些人談一談,礙著你們了?”

“礙著了。”餘河氏開口,她目光凌厲不輸白辰半分,緩緩開口,“當年的四老太爺可是出賣了河家,被家族趕出門的。如今河家是什麼樣子,我一個外人是不需要理會的。可我們家這位阿郎,大概是除了大哥外,河家最難得出息的嗣子了。為了大哥的河家,我護一護這侄兒也是應當的。”

當眾揭短?

四老太爺的事情,河家小輩,不止小輩,這些媳婦估計都不清楚的。家宴之上,河家姑奶奶說這話是在幫家主撕破臉。

赫璞璠失笑,原來,河家是不想與白辰合作了。可只是揭短的說一說,又能有用?這位姑奶奶,不,這位河家家主也過於天真了些。

“若我不允呢?”

“河家明哲保身多年,為了四叔的心意,娶了赫家女做媳婦。”

赫璞璠心頭咯噔一下,抬頭盯著餘河氏,垂下的手卻被河量仉緊緊的握住了。

聽此話,四老太爺反問,“你也是來找我應允他們和離的?”

“我從沒想過讓他們和離。”她答得乾脆卻不是另一人想要的結果。

“長姐。”河商罄喚著她,可河瑜景也不是他管得住的。

“你想要的太多。”她回答河商罄,“我只能幫你一樣。”

“所以你選擇幫他除掉我,卻給河量仉留下赫璞璠。”這話說的屋內人大氣都不敢出,家主要將族長除了,這是什麼嚇人的話。可赫璞璠的心思卻被別處吸引了,四老太爺摩挲著手指上的扳指,這是赫璞璠今日才見到的。他竟帶了一個沒見過的白玉扳指,可扳指看著卻有些年頭了。

只是她沒瞧見餘河氏看見扳指的神色一滯,忽爾又瞧去了眼河商罄。

“有句俗話說的好:綪杆子打狼兩頭害怕。如今你我,不就是這杆子兩頭的狼。我今日這揭短,可傷不了你半分。但明日,我河瑜景也保證不了會做什麼你我都怕的事情。”

“你說的是啊。”四老太爺笑笑,“宗林被河家人打理的極好。量仉啊,今日後,與魔教有關的事情,不論誰叫去,你都不必摻和了。”

“量仉。”餘河氏叫著他,“還不快快應下。”

赫璞璠有些沒明白今日的局面,這沒頭沒腦的對話,到底是為了什麼?

“大姑姑。”河量仉似有不願,有些艱難的叫著她。

赫璞璠倒吸了口氣,她的手被河量仉握的極疼。她扭頭看他,可河量仉那眉頭深蹙的模樣,倒像是在抗爭些什麼。

“你不能要太多。”餘河氏開口,“你到底,是河家的嗣子,河氏阿郎。”

一句河氏阿郎出,霎時,赫璞璠的手頭鬆快了。

赫璞璠知曉,這樣一句阿郎的稱呼對於河量仉而言是有多喘不上氣。

他今日的模樣,赫璞璠本以為他會爭一爭。

可片刻過,她聽見河量仉開口,“我知道了,大姑姑。”

“既如此,也請四叔記得今日的話。”她說罷,便將那私印隔桌遞向河量仉。

河量仉起身伸手接過,四老太爺開口道,“我滿足你的要求。我向餘家買的東西,餘家得給。”

餘家?能給什麼?銅鐵?

餘家是皇商,皇家許他家做這些生意可以,可餘家是不能私自販賣的。

赫璞璠看著四老太爺,四老太爺點點頭,同赫璞璠道,“你大抵想到了餘家有什麼了侄孫媳,你這位大姑姑這般大的手筆來做你們新婚的禮,你倒是要好好謝一謝了。”他拍拍身後的白朮,“我累了,推我回吧。這頓家宴,當然要河家的人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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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房良久,赫璞璠都覺得自己個兒沒真緩過來。河家長輩與白辰之間到底是什麼交易,河家拿銅鐵到底又要做什麼?當初舅舅選河家,是不是也與這有干係?

“你想問什麼就問。你眼神遊離在此多時,不問你睡不下的。”

“別的不說,為什麼大姑姑要出面叫你不去管外面的事。大姑姑手裡到底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能叫四爺爺都忌憚。”

“不叫我管….”不叫我管是怕我真的因為你的事情而出事步了大伯的後塵。可河量仉心裡的話卻又如何對赫璞璠講。

赫璞璠看著有些難回她話的河量仉心想算了,她本就不想白辰使喚他去做那些兇險之事。更何況那些事情與自己還有干係,也因著這點,他才會不管不顧,拼命去做。

至於餘家…她既然不想他再有事又何必多知道什麼,“罷了,你與我,也沒得好說什麼。”

她從臥房內的八仙桌前起身,想要離開這間臥房。可河量仉忽然也隨她起身從她身後死死的環抱住她。“河量仉!你做什麼!鬆開!”

“你不是說過今日不與我爭。”

“我說的是家宴。”

“不,是今日。”河量仉將頭靠在她的肩窩,潮溼的感覺從赫璞璠的脖頸間傳來。她感覺到自己整個身子都僵硬了。河量仉忽然開口輕聲在她耳邊說道,“離子時,還有兩個時辰。”

所以呢?赫璞璠在心中問他,問過後自己胸膛中的心臟卻開始咚嗒咚嗒沉重的跳起來。

她什麼都沒說,想要掙脫卻又不行。她只能艱難的從這人的懷中轉身抬頭看著河量仉。

赫璞璠微微張嘴卻根本說不出話。

河量仉看著那微啟的紅唇,閉上自己的眼睛欺了上去。

赫璞璠又驚又急,狠狠一咬,鹹腥的味道傳入了口中。

河量仉抬起來頭睜開眼看著她。

他們倆看著對方,可誰也沒再多做什麼。

河量仉再次開口說道,“離子時,還有兩個時辰。”

難道的癢麻爬上赫璞璠的心頭,她看著他那被她咬破的嘴唇最後回了一字,“好。”

這話令河量仉的雙眼霎時亮了。他將她抱起來走向床去。他回身將門房下鑰,吹落亮燭,放下帷帳。他輕輕撫摸上她的臉龐,看也看不夠的盯著她的眼眸直到赫璞璠伸出雙手環住他的臉。赫璞璠輕輕起身讓自己的口中再次入了那鹹腥之味道。

今日子夜之前,他們倆忘記了所有,只記得此時,記得自己,讓自己沉淪於此時的放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