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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幾日過去,阿恆的傷養的至少結了痂,大家的心也算安了。

“沒想到暖兒替人包紮做的這樣好,當初就該叫你跟著舅舅學學醫。”話頭說的太快,但提到離山赫璞璠便也止了口。她失言了。

“暖兒沒那個天賦,姐姐就別羞我了。”

“阿暖,你是不是還沒說。”

“是。”顧暖點點頭,“不就是為了等阿恆哥哥來。你來了,別人更得信了。”

“信什麼?”赫璞璠疑惑的看著他們。

“十一。”顧暖在叫什麼?

“在!”

這聲頭,是從屋頂?…

“可都安全的?”

“都安的。”

“姐姐,現在都已經十一月了,我們都在河家待了一個多月了。不奇怪嗎?”

“不是一點點的奇怪,更何況還有柳家那三小姐,竟然一直住在河家,而柳家還不來人催。眼見著,就差在河家過年了。”

顧暖點點頭,繼續道,“姐姐要跟我去個地方,要去一個多月,回一個多月。”

她疑惑的看了看顧暖,卻又瞧到阿恆也並不奇怪,“什麼地方,需要去一個多月,回一個多月?若這樣…”

“年是不能在河家過了。不過姐夫屋裡伺候的丫頭詞兒被瑅玦哥哥攆到河家莊子上,河家家主也沒說什麼。”

“這件事上,我也奇怪瑅玦,做這麼幼稚的事情幹嘛。”

阿恆回她“因為她要裝這兩個多月的你。河家那位死了的嗣子,他房裡的暗道是可以出府的。”

阿恆的話著實嚇到了赫璞璠,她驚詫的站起來看著他們,終究明白了事情的不簡單。“布了這麼久的局,這局…河量仉他…”

“你走了,他就會知道,會幫你瞞著。這是瑅玦大哥和河家主做的交易。”

“只是幫我出去?那交易的是什麼?”

阿恆有些猶疑的問她,“阿姐在怕什麼?怕與他和離嗎?”

糟糕,赫璞璠心想。她竟然真的怕了這個。

“對。”阿恆回道,“等你回來,瑅玦大哥會讓你同他河量仉和離。”

“我,我…”

“你會答應的。等你見到了你想見到的。”

…….

整日裡,阿恆的這句話,一直縈繞在赫璞璠的腦中。裹著大氅,戴著圍帽,顧暖看不見赫璞璠的模樣,卻也感覺到她的心事重重。

“再趕半月的路我們就能見到唯姐姐了,姐姐不開心嗎?”

“嚯,沒有,就是越往塞外走,天越冷。”

“其實阿恆也就那麼一說。瑅玦哥哥不會逼姐姐和離的。只要你和姐夫真心相愛,我們誰也拆散不了你們。”

“真心相愛?呵。”赫璞璠聽笑了,她看看身旁一臉天真的姑娘,本不想澆滅她那份心意,卻莫名的想到了朱樓。她搖搖頭,“沒有什麼真心相愛。當初的逼不得已,還有後來,我已經算是背棄他了。即使現在我們想好好來過,可早已經不是時候了。我其實…真的不想拖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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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也就這半月了,我天天給你捏捏腿,你也舒服一些。”柴朝銀替她抹平了額眉,“別這樣總是皺眉,孩子會知道的。”

“她們不到這裡我就安不下心來。”

“不是她們出發前來了訊息的。沒訊息就是好訊息,要是為了讓你安心來個訊息被發現了,那才更叫你要命了。”

顧唯聽了顛怪的錘了他一拳,“好了好了,別鬧了,快把安胎藥喝了。”

院子裡,廖熠熠也一直朝遠處望著。小酒有些好笑,將搬來的酒放好在院裡,說道,“嫂子,聰哥都親自去接了,你也不用天天望著不顧客人。屋裡頭的天天念,屋外頭的天天看。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你就閉嘴!招呼客人去!”

小酒吃癟的癟癟嘴,卻聽到馬蹄聲和馬兒的嘶鳴。

“嫂子!”

是了!是他們了。

赫璞璠風塵僕僕的出現在顧唯的屋前,顧唯看見她笑了,那一顆吊了許久的心總算是放下了。柴朝銀趕緊過去拉她進屋,在她耳邊絮絮叨叨的說著顧唯對她的掛念與擔心,可赫璞璠真站在了顧唯面前,卻…莫名的煩躁。

她有些不明所以的想到所有,很不合時宜的問道,“為什麼,為什麼與我有血緣關係的親生姐姐也要像舅舅一樣,做了如今這些事。”

她這話,不僅僅是屋裡的柴朝銀和顧唯愣住了,連站在門前隨她一路而來的顧暖也愣了。而跟在顧暖身後一道站在那處的廖熠熠與陳禾則有些面面相覷。

“你風塵僕僕,不辭辛勞,為的就是到這裡問我一句,如此?”

“不能如此嗎?”

“呵!”廖熠熠蔑視的輕笑一聲,進屋拉過赫璞璠對著自己。爾後,邪魅一笑。“啪!啪啪!”

上來就賞了她兩巴掌,生養這麼大,沒誰對她動過這手。

“你!你做什麼!”

劍拔弩張,陳禾和顧暖衝進來拉住赫璞璠,柴朝銀按住赫璞璠想要出手的佩劍,廖熠熠就定定的站在她面前,施施然的道,“說你是陳臻楣的女兒都叫人覺得是個笑話吧。所有人拼盡了力氣和心思,拿著命和名來護你救你。而你,卻在自己親生阿姊面前,一個提心吊膽等了你這麼久的要生的婦人面前說這麼的話?”

“沒有人要你們做這些事!哪怕我死!我活!我生不如死!就非得是做她陳臻楣的女兒嗎?!連一個面都不記得見過,被人挫骨揚灰的魔教聖女!憑什麼!為什麼所以人都告訴我,我要做什麼!為什麼要復仇?為什麼指揮我嫁給誰?我只想做赫璞璠,赫歸歌,這個要求,就那麼過份,就那麼不要臉面嗎?!”

“過份!”柴朝銀鬆開了手,他有些惱怒了,指著那佩劍同她道,“那你就死啊。暖暖,阿禾,鬆手,叫她死。她這裡死可以來個痛快,她回去了,不是去拖累別人,就是叫自己生不如死。”

陳禾鬆了手,阿暖卻有些不忍。

“你自己也知道,你為什麼來這裡。你來了,是為了給自己最親近的人撒潑嗎?你就是知道,這裡沒有人敢反駁你,因為你委屈,你可憐。可你姐姐吶!”

他指著床邊站著未敢上前的顧唯,“如果廖姨今天沒說這話你是不是覺得這天下就不該有你這麼不公平的人。我也想問一句,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我的妻子為什麼要過這朝不保夕的日子?為什麼所有的擔子,舅舅給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她也不肯給你?明明你才是那個他看著長大的孩子。對,是那個江湖上武林盟主家養大的金尊玉貴的,大小姐!!”

“朝銀,你說的多了,我自己的妹妹,我還沒有…啊..”顧唯的話還沒說完,絞痛之感就已然襲上週身。

“姐姐!姐姐!”顧暖終是鬆了手轉頭去看顧姐姐,顧唯一下子跌坐在了床邊的腳蹬上痛得只能喘氣應不了別人。

廖熠熠和赫璞璠看去,陳禾有些怕的道了句,“娘,見..見紅了。”

廖熠熠看著除了那紅還有一攤的水言道,“羊水破了,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