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到是能治好,只不過需要皇上配合!”溪月輕輕搖了搖頭,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她已診出高宗患的是因傷及下陰,而造成的不育之症。治是能治,不過卻是異常麻煩。
“那是當然,你快開方吧!”高宗這才舒了一口氣,隱去了眼裡突現的殺機。
“皇上,要治好這病,還必須一味藥引。”溪月故作深沉地說道。
“要什麼作藥引,你儘管說!”高宗急道。
“要皇上親妹妹的鮮血作為藥引,這病自然藥到病除。”溪月清冷的眸子深深地望著高宗,似要望進他的心底。她要弄明白,一向愛她、寵她的九哥,當年為何要質她於死地。
“這……”高宗為難了,這天下都是他的,什麼東西他都能弄來,唯有這親妹之血,使他緊皺起了眉頭。當年靖康之難,皇室宗親全數被金人擄去北國,只有自己一人在眾侍衛護送下逃離。這時,叫他到哪裡去找那親妹之血?
“其他人的血不可以麼?”高宗望向溪月,抱著另一絲希望。
“不可以!皇上,唯有親妹之血才能。”溪月長長一嘆,望定高宗,“皇上,既知今日,當初為什麼要處斬兩位從北國逃回的公主?”
“大膽!你要知道你在說什麼?”高宗聞言大怒,其實他一直都有些後悔,當初聽信洛成之言,害死了他最喜歡的妹妹賢福公主。
瑩妃站於一旁,情不自禁地攥起了拳頭,心中實在太擔心溪月再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來。
“皇上,你看看我是誰?”溪月一把扯向男子的束髮頭巾,展露出女兒家嬌美的容顏,望定眼前的皇帝,眼中波光盈盈。
“月兒!”高宗在溪月露出女子面目時,輕叫出聲,不禁大為驚訝,“真的是你嗎?月兒!”高宗情不自禁地上前兩步,抓著溪月的臂膀。
“是我,九哥,是你的月兒回來了!”溪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伏在高宗的肩上,失聲痛哭。
過了好一會兒,溪月終於抬起頭來,問道:“九哥,當年你為什麼要派人處死我和姐姐,就連我要見你一面,你也不肯?”
“什麼?當年的假公主,真的是你麼?”高宗驚道,“為什麼洛成告訴我,是金國派來的探子呢?”
“又是洛成!真的不是九哥的意思麼?”溪月聞言,有些欣喜地道。
“你還不相信九哥嗎?月兒。”高宗望著溪月俏麗的臉龐,眼裡全是憐惜。
“我相信,我相信!”溪月不住地點頭,淚水又洶湧而出。
臨安城內,吉祥客棧。
陸盈蘭坐在客棧中的上房裡,臉紅紅的,如抹上了胭脂般,俏麗無比。她單手托腮,望著屋中明亮的燭焰,出了神。
“想什麼呢?”門沒有關,蕭峻大步而入,望著沉思中的陸盈蘭笑道。
“呃!?”陸盈蘭一驚,抬頭,望著蕭峻光滑的臉龐,一時難以將眼光移開。
此時的蕭峻已然將一臉大鬍子刮掉,露出了本來的英俊面容。只見他膚色如玉,竟似比女子還白,一雙墨色瞳眸中,隱隱透著英氣。
想不到,他颳了鬍子的樣子,還真是好看呢!陸盈蘭情不自禁地想。
“看夠沒有啊!”蕭峻笑著,竟然第一次沒有因為陸盈蘭的失態而生氣。
“什麼嘛!我又沒有看你!”陸盈蘭一下子被他點破心事,不禁貧嘴道。
清脆如黃鶯的聲音聽在蕭峻耳裡,竟升騰起一種暖暖的感覺,要是換了平日,他定然已經勃然大怒了。
“好了,現在來說下正事吧!”蕭峻在陸盈蘭身旁坐了下來,“你已經到了臨安了,那就是說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什麼完成了啊!你想把我丟下了麼?”陸盈蘭噘起小嘴,不滿地看向蕭峻。
“我現在有重要的事要辦,而且你也說讓我送你到臨安,就行了。所以,我必須離開!”蕭峻冷冷地道。
“你送我到臨安!哼,明明是我被那些人當成秀女弄來的,你得賠我銀子。”陸盈蘭絲毫不讓。
“你要多少?”蕭峻平生第一次被一個小女子威脅,卻始終生不起氣來。
“我只要你身上那個香袋!”陸盈蘭和蕭峻相處以來,一直見他把那個香袋看得如珠如寶似的,那定然是他最心愛的東西了。要過來,就贏了師兄了。
“不行,這個不能給你!”蕭峻不禁將手撫向腰間的香袋,這可是月兒當年遺落在軍營的,他一直帶在身邊,從沒有離身。
“為什麼不能給?是你舊情人送你的啊?”陸盈蘭笑著調侃,心中卻莫名地異常失落。
“咚!”蕭峻正拿陸盈蘭無可奈何時,突然有人在外面敲門。
蕭峻立馬藉機站起身來,前去開啟房門,卻在開啟房門的剎那僵在了那裡。
門外的兩人,同樣愣了。原來敲門的正是完顏昊和徐猛。
“蕭……真的是你啊!我果真沒看錯呢!”徐猛本想叫蕭帥的,可此時此地,知道已經不能如此叫了。
“阿猛,你們進來坐吧!”在一瞬間的呆愣之後,蕭峻默然地想將兩人讓到了房裡。
昊猛二人並沒有進去,而是看了看房裡的陸盈蘭,頓了頓,無言地再次望向蕭峻。
蕭峻立時會意,輕聲道:“我們出去聊吧!”說罷,拉上房門,和昊猛二人向外邊走去。
來到客棧後面偏僻的柴房外,蕭峻當先開了口,“你們是來救月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