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遊魂一樣的游回了公司,說她遊魂一點兒都不屈她的,途中不知道多少輛公交車坐到了底站,坐來坐去,最後要不是碰上了個知道他做錯站的司機,估計還要耗下去。
向暖一回公司馬上被主編請到了辦公室。
啪嗒——
鄭穎將一打資料砸在她臉上,紛紛散落在了地下,“這麼點兒小事都辦不了,你是幹什麼吃的。”
“昨天還和我論公平不公平,我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呢!”
“怎麼你是不是想氣死我你好來做這個主編的位置是不是?”
。
與昨天態度完全不同,當然在向暖的記憶中,這才是真正的主編。不能說她犯賤喜歡這樣子的領導,只是她是一個保守的人,習慣於她所適應了的生活。
向暖唯唯諾諾的站在那裡,任由鄭穎發洩,時不時的點點頭,偶爾又搖搖頭。
一天裡自從見了林宇澈,向暖就是一副丟了魂的樣子,直到被主編劈頭蓋臉的罵起來,這才有了反應。
向暖也不知道被足足罵多久,許是主編自己都罵的口乾舌燥,罵的累了,她才得以耳根清淨被譴出了主編的辦公室。
向暖進了洗手間,涼水衝在臉上,讓她得以保持片刻清醒。
明明已經這樣子,可是心卻還會痛。
主編的責罵並不讓她感到難受,但是林宇澈卻是她的傷——
向暖身後傳來了一道冷笑聲,頓時皺了皺眉,然後繼續聽到張霞用冷嘲熱諷的聲調,說著:“向暖,怎麼你可憐巴巴的求來的機會,人家林氏集團總裁沒看上你麼?”
向暖知道,自己這次採訪搞砸的事情,怕是整個辦公室裡都知道了。
WE裡真正對她好的就沒幾個,除了柳喬奕她實在還想不出有誰。
只是她沒想到,這張霞的想象力竟然這麼豐富,也難怪是編導專業畢業的。
在她們這一行,用身體去換取利益,一步一個腳印上位的,確實太多了,多的讓人數不清。
也難怪張霞要如此編排。
向暖垂了垂眼簾,並不想去理會她,只是繼續開啟水龍頭,不緊不慢的洗手。
張霞看著面對自己的諷刺,居然還能從容淡定面不改色的向暖,輕笑了一聲,邁著步子走到向暖身邊,也開啟了水龍頭,和向暖並肩洗著手,“向暖,你說這些年,我和你鬥了這麼些年,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看你不順眼?”
“我沒要和你爭什麼。”向暖淡淡開口,確實這些年她並不想和張霞爭什麼,一切只不過她一個人在那裡YY,就如她剛剛那番冷嘲熱諷一樣,只不過是張霞自導自演的鬧劇。
“我最討厭你這副嘴臉。”
“抱歉,我喜歡男人。”向暖佯裝和張霞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正在向暖就要開門推門離開的時候。
“向暖,遲早有一天我會向他證明,你沒有他想的那麼好。”
伴隨著嘩啦啦的水流聲,張霞的聲音還是清脆的傳入了向暖耳裡,捏著手把的手頓了頓,她口中的‘他’,向暖大概知道是誰。
而Clelo公司,全體工作的人員各個都提心吊膽。原因無它,他們的總裁的心情,今天是陰天。
雲景曄,即便他不動怒,單單他的背景,就讓很多人心存顧忌的。
李沉舟敲開了門,小心翼翼的問道:“少爺,表小姐那裡似乎有些麻煩,需要我過去一趟解決。”
雲景曄手裡的動作微微停頓,但是很快,筆又在檔案上飛行了,似乎並沒有聽到李沉舟的話。
久的開始讓李沉舟思考著要不要出聲再問一遍。
“嗯。”
惜字如金,是他的習慣,冷冷的聲音,似乎可以冰凍周遭的空氣。
李沉舟知道少爺心情不好,若是可以他也是不想再多說一句話,可是今天又不得不提醒一句:“少爺,那今年去黃珊山公墓的事情?”
啪——
就在李沉舟以為少爺要發怒的時候。
雲景曄將手裡的筆丟在了辦公桌上,聲音淡淡的說道,此刻的聲音已經沒有了剛剛的冷意,“老規矩,你走之前安排個司機。”
這三年他沒在國內,已經缺席了三年,而現在他回來了,自然是要按時去的。
雲景曄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聲音裡似乎帶了些說不出的心疼,“她把事情搞砸了,她的上司應該會狠狠罵她了。”
李沉舟被自家少爺的這話,嚇了一跳,他知道怕是少爺心疼了。
雖然少爺沒有說名字,李沉舟知道那個‘她’是誰的,小心翼翼地看著雲景曄的臉色,差點兒就脫口而出,幸好再最一刻後改了口,“應該——不會。”
“哦。”雲景曄的眉頭皺了皺,他能聽出李沉舟聲音裡的牽強,語氣裡明顯的停頓,以及轉折他怎會不知道,想了想說道,“去和她們董事長說聲,WE的主編日子似乎過的太悠閒了。”
李沉舟恭恭敬敬的站在一側,諾諾的點了點頭,為自己剛剛被揭穿的謊言,訕訕一笑。
雲景曄卻又搖了搖頭,似乎又覺得有什麼不妥,接著說道:“不能讓她知道是我。”
李沉舟也只能在心裡笑笑,他的少爺居然也有這麼孩子心性的時候,因為知道她和那個男人又見面了而勃然大怒。
明明知道她會捱罵,卻也不及時出手幫她。
而再等到她捱了罵又要找罪魁禍首麻煩去。
如此幼稚的行為,李沉舟實在想不到,會出自他所敬畏的少爺之手。
誰說只有女人在愛情面前智商為負,李沉舟覺得他的少爺已經距離負數智商不遠了——哦,不已經是負數了。
李沉舟狡黠的眼神,映在了雲景曄的眸子裡,有種被看穿心事的惱怒,語氣微怒,“告訴白芊芊,如果搞砸了,雲洛的考試她就不用去了。”
確實,雲景曄的話就是聖旨,他說不用去了,去了也是丟人。
正當李沉舟為表小姐默哀的時候,雲景曄的下一句話足夠把他噎死。
“如果那樣,你可以在法國定居了,那裡是一個美麗的地方。”聲音冷淡而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