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還有公務在身,公主請便。”
楚朝辭客套的交代了一句之後,便目不斜視的與上官翩舞擦身而過,彷彿眼前的人,完全不存在一般。
能夠出手救她,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他做不到還如從前那般,對天族之人俯首稱臣,在他的心底,主子永遠都只有一個,那便是冥夜離。
上官翩舞自然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她也沒有繼續留下來討人嫌的打算,她必須要儘快恢復花折的靈力,只有這樣,才能用最快的速度,回到聖天境。
在梵天境,想要找到一頭雷系神獸,可謂是容易多了,九州十六海,神獸多不勝數,雷系神獸雖說數量不多,但是比起塵天境,可謂是好找多了。
上官翩舞並沒有耽誤時間,雖說她也受了傷,但是比起花折來說,她身上的這點傷,根本那就不算什麼。
空桐城,一座城,便是一座府邸。
在這裡,空桐家的蕃旗插遍了每一個角落,招搖而又威嚴,像是某種權利的象徵,
翩若坐在軟轎之中,八匹獨角麒麟獸拉著軟轎飛速疾馳,道路平坦寬闊,沒有任何的顛簸與不適,翩若已經徹底瞭解了梵天境究竟有多大,從西澤鎮到達空桐城,依照獨角麒麟獸的速度,也跑了整整十天,穿過三山五嶽,江河大海,空桐城,便是一座位於海中央的巨大島嶼。
“若兒啊,這裡便是十六海中,最大的婆娑海,也是我們空桐家的領域。”
湛藍的海水,與碧藍的天空連成一片,空桐城中最高的一處塔樓,赫然位於海天之間,如同一座頂天立地的英雄碑,金黃色的琉璃瓦,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將那座空桐城襯托的愈發的神秘莊嚴。
“最高的那一座高塔,是我們空桐家的祠堂,老祖宗住在裡面,等上了岸,我先帶你去叩拜老祖宗,然後去祠堂焚香扣頭,之後你便能夠好好休息。”
大家大戶總是規矩繁多,翩若點頭,“是,一切聽祖母的。”
空桐寂伸出漂亮的玉指,撫著翩若的長髮,充滿憐愛。
“你這丫頭,未免太過於乖巧聽話了些,這裡並不比塵天境,你的性子,不能太過於和順,長此以往,難免吃虧。”
翩若笑道:“若兒初入梵天境,對這裡並不瞭解,幸虧祖母前來相迎,才不至於獨自摸索,走多走彎路。”
“百善孝為先,在祖母的面前乖巧些,乃是若兒應有的本分。”
翩若從來都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人,而淮若更加不是性格。
“聽你說這句話,我便放心了,若兒你要記住,這個世界,遠遠比塵天境更加可怕,稍有不慎,便會墜入深淵,粉身碎骨,空桐家能護著你,更要緊的,則是你自己,要護住自己。”
翩若與空桐寂一同站在巨輪的夾板之上,隨著她手勢起落,一頭巨鷗從海天一色中俯身而下,在高聳的船頭盤旋了幾圈,之後身姿流暢的落在了海面,不想卻被湛藍的海水腐蝕了雙腳,在它還沒有完全掙脫出去的時候,那海水便已經開始腐蝕它的翅膀,兩它渾身的羽毛一閃一閃的吞沒,它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便已經消失在了海水之中。
“越是美麗的東西,便越是危險,海鷗以為,它的歸宿便是大海,卻不知,大海終究成了它的葬身之地,經受不住誘、惑,太過於相信他人,終究只能傷人傷己,屍骨無存。”
“祖母放心,我不會成為海鷗,我要做那城中巨塔,居於海水之上,即便海水是蝕骨毒藥,海中暗流湧動,海岸波濤洶湧,終究屹立不倒,傲然於世。”
她是魔祖,總有一天,她會去到聖天境,帶領著她的子民,將從前失去的一切,全部加倍的奪回來。
巨輪逆風而行,不多時,便來到了空桐城前。
翩若跟在空桐寂身後下船。
刻著'空桐城'這三個字的巨石,在海岸邊迎著波濤挺立,帶著歲月的刻痕,令人肅然起敬。
“恭迎家主。”
一道整齊的聲音,在空桐寂與翩若走下跳板之後,突然響起。
寬闊的道路兩邊,跪滿了穿著統一服制的人。
他們口中的家主,便是空桐寂。
空桐家在塵天境,本就是一個隱世家族,他們幾乎從不外出,即便外出,也都是化名。
所以,上官戰海也是在空桐寂決定要升入梵天境的時候,才知道她的身份。
這些,都是這些天,空桐寂告訴翩若的。
空桐家的人,天賦都異於常人,他們家族中人,到了一百歲之後,都會相繼進入梵天境。
這樣的人多了,到了梵天境,空桐家便成了一個極大的世家,有人又有實力,也難怪空桐家會成為梵天境九州十六海各大勢力之首。
梵天境中,沒有人不知道婆娑海,更沒有人不知道空桐家。
空桐寂目不斜視,在這一刻,她的家主氣勢赫然升起,翩若跟在她的身後,極為大方得體。
這一條大路的盡頭,便是位於空桐城最中央的空桐家祠。
十九層的巨塔,只有親自站在它的面前,才能體會到它的龐大。
“隨我去見老祖宗。”
“是。”
翩若應下,那些隨行的人,自發的留在門外等候。
老祖宗住在家祠塔的最頂層,整整十九層,翩若安安靜靜的跟在空桐寂的身後,一步一步的走上去。
高高的臺階,每走一步,翩若便能感覺,前進的阻力更甚一些。
到了第十六層的時候,翩若已經有些吃力。
這位老祖宗確實實力龐大,竟然讓她都覺得吃力,這樣的實力,放在聖天境,都足矣稱霸一方。
可惜的是,她在聖天境竟然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空桐家。
空桐寂自然知道翩若的處境,這是老祖宗給的考驗,每一個有資格進入空桐家祠的人,都必須經受這樣的考驗。
當年的空桐寂也經歷過,只是,她沒有想到,翩若的實力竟然這般厲害,已經到了十六樓,竟還能往上走?
早知道,方面的她,可是走上這個臺階最高的人,可是,她也不過只爬到了十層,便再難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