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
誒?她怎麼不知道,她還有個祖母在梵天境?
聽到這個詞,楚朝辭那板正的臉上,難得浮現出了一絲詫異。
竟敢當魔祖的祖母?
這位空桐家主還真是不怕事兒大。
見到翩若半天沒有反應,空桐寂繼續說道:“方面我執意想要晉升到梵天境,惹怒了你的祖父,他一氣之下,給我寫了一封休書修了我,乖孩子,你不知道我,也是正常的,你的祖父定是恨極了我,才會不在你們這些後輩面前,提及我的半個字。”
翩若聽出了空桐寂語氣中的悲傷,她抬手,輕輕的拍了拍空桐寂的後背。
“祖父為何不在我們這些小輩的面前提及祖母,若兒並不知曉,但是,我卻知曉,祖父並非如同祖母您所想的那般對您心存怨恨。”
“若兒此言當真?”
“當真,祖父這些年來,一直潛心修煉,不過被家事所累,才會遲遲未曾晉級,來到梵天境,不過,如今父親回來了,有父親打理家事,祖父卸下重擔,想必很快便會來此與祖母團聚。”
空桐寂聞言,心情似乎好了許多,她極為欣慰的看著翩若,笑眯眯的說道:“既然你來了,那便不用去別處,直接來祖母這裡住下,有祖母罩著你,從今往後,在這梵天境,你只管橫著走,必定沒有人敢說你半個字。”
楚朝辭“嗯”了一聲,對翩若說道:“既然姑娘已經找到了家人,那本殿便告辭了。”
對於萬年前將天族打的節節敗退,差點顛覆了整個聖天境的魔祖,楚朝辭並不希望自己能夠在梵天境與她有任何瓜葛。
不過是冥夜離發話,他不能拒絕,才會例行公事前來接應她,如今燙手山芋已經有人接手,他倒是樂的輕鬆自在。
“等等。”翩若叫住了楚朝辭,問道:“這次與我一同前來的還有一人,不知殿主可曾知道另一個人的下落?”
“不曾。”
楚朝辭毫不猶豫的回答,之後又補充了一句:“告辭。”才領著神殿中的女使翩然而去。
回答的那麼快?
呵,還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翩若收回目光,恢復了溫柔無害的笑臉,看著空桐寂,親熱的叫了一聲:“祖母,我們回家吧。”
西澤鎮不過是各大世家的盤踞地,每個家族都會留下一支支系弟子在此,為拉攏人才所用。
正因為這裡的世家最為齊全,因此,才造成了西澤鎮的繁華。
進了城,翩若才知道,空桐家的實力究竟有多麼的深不可測。
不過是一個支系的府邸,便佔據了西澤鎮最好的地段,光是一個門庭,便異常的大氣磅礴。
一整條街道的兩側,都掛著空桐家的蕃旗,寬闊平坦的道路兩邊,三步一人,五步一崗,守衛森嚴,閒人禁入,戒律嚴明。
翩若坐在空桐寂的身邊,金絲軟轎異常的柔軟舒適,空桐寂伸手,指著前方大約五百米處,四開的門庭,八具獨角麒麟獸的石像威武莊嚴的守在門前,巍峨大氣,金樓玉宇,門庭華貴。
“我們今日就在這裡歇著,明日一早,祖母便帶你回空桐城。”
空桐城?
那是以空桐家的姓氏命名的一座城嗎?
果然有橫著走的資本,這手比,整個梵天境,又有幾個勢力能夠比得上?
翩若點頭:“正好我也餓了,一切都聽祖母的。”
翩若隱晦的提了一句自己內心渴望已久的想法,她真的……好想吃飯!
九華城,神殿廂房。
上官翩舞已經在此修整了十天,花折只微微有些好轉,依舊無法現身。
上官翩舞看著手中依舊黯淡的杏雨流花簪,還是決定,要儘快去契約一頭雷系獸,只有凝聚出了七行締花,花折才有儘快醒來的可能。
她推開門,剛剛準備出去,楚朝辭便不知從何處回來,被眾人擁簇的從殿外進來。
楚朝辭看到上官翩舞,低頭俯腰,尊了一聲:“公主殿下。”
上官翩舞則問道:“我需要一頭雷系的神獸,你儘快給我尋來。”
楚朝辭應道:“公主想要什麼,只管自己去尋,本殿手中雜事繁多,怕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能夠用在公主的身上。”
上官翩舞是神主之女,楚朝辭出手將她從萬仞山脈救回,乃是分內之事。
但是,撇開這層關係不說,當年楚朝辭可是光明正大的與光明神站在同一陣線的存在?
他乃是冥夜離手下的一員大將,自從他知道神主竟然設下全套,設計光明神之後,他便對天族的那些人少了幾分敬畏之心,毅然決然的追隨著冥夜離離開了聖天境,開梵天境做了神殿之主。
他雖說並沒有完全脫離天族,但是,這並不代表它還要唯天族之人馬首是瞻。
更何況,當年的事情,這位公主也參與了不少,楚朝辭能夠不計前嫌的將她救回來,哪裡還能真的既往不咎,對她唯命是從?
楚朝辭拒絕的乾脆利落,上官翩舞冷哼一聲,“呵,你還真是和方面一樣,除了冥夜離,誰都不在你的眼裡,既然我留在這裡,你覺得隔應,那我今天便離開,也就是了。”
“只是楚朝辭,這一次,可不僅僅只有我一個人來了,方面將你打的屁滾尿流的淮若,也來了,你……好自為之。”
當年的淮若,既然能夠親手殺了戰神潛淵,那麼天族之中,敗在她手下的人,自然多如牛毛。
楚朝辭並沒有覺得彆扭,魔祖那麼變、態的女人,已經完全超脫了女人的範疇。
他輸給了她,不丟人。
要知道,他可是在她的手中過了整整五百招之後才輸的。
光是這一點,天族的那些人,又有哪一個不佩服他?
這種挑撥離間的話,於楚朝辭而言,根本沒用。
“多謝公主提醒,此事本殿已經知道了,公主不必費心。”
上官翩舞瞪了一眼楚朝辭,嘴角的嘲諷不減。
“你還真是冥夜離的頭號狗腿子,這樣都不生氣,呵,本公主倒是小瞧你了。”
上官翩舞換回了一身似火的紅衣,洗去了滿身的狼狽,與來這裡之前,可謂是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