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誠的一番話點燃了張啟明的熱情，他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問道：“陳董事長，我想問一下，新公司叫什麼名字？實驗室建在哪裡？”
陳誠早有準備，胸有成竹地回答道：“新公司的名字最終敲定為‘聯合創新’，而您將作為這個公司的首席科學家，全面負責電池技術的研發工作。”
“至於實驗室的選址，我們考慮了幾個方案，最終選擇了懷柔科學城。那裡科研氛圍濃厚，配套設施完善，交通便利，而且更靠近京氣集團的總部，方便日後的合作與交流。”
“聯合創新……”
張啟明默默唸道著這個名字，這個名字的寓意很明顯，也飽含了陳誠對於聯合兩家公司的開放與合作理念。
“懷柔科學城確實是個理想的場所。”他略作停頓，又問道：“關於實驗室的規模和裝置，有什麼具體的計劃嗎？”
陳誠明白張啟明最關心的還是科研環境，於是詳細地解釋道：“實驗室的建設將分階段進行。初期我們會投入三個億，用於建造一個佔地約一萬平方米的現代化實驗室，配備世界一流的實驗裝置。
後期根據科研進展和需要，我們還會追加投資，逐步擴大實驗室的規模，確保您的研究工作得到充分的支援。”
“一萬平方米……”張啟明被這個數字震撼到了，這比他之前在新能公司的實驗室大了好幾倍。
陳誠觀察到張啟明的激動之情，他朝美香點了點頭，美香也拿出了一份清單，“張教授，我們深知先進的裝置對科研的重要性。為了支援您的研究，我們計劃採購一些裝置。
首先是材料製備方面，我們會配備最先進的脈衝鐳射沉積系統，用於製備高質量的鈮酸薄膜；
還有原子層沉積系統，可以精確控制薄膜的厚度和成分。此外，為了滿足您的材料表徵需求，我們還會購置高解析度透射電子顯微鏡、X射線衍射儀、X射線光電子能譜儀以及拉曼光譜儀等裝置。”
美香微笑道：“這些裝置將會由星野物產提供進口，京氣集團以及中鎢高新負責落地。”
張啟明聽到這裡，眼睛一亮。
這些裝置都是他夢寐以求的，有了這些裝置，他的研究效率將會大大提高。
陳誠接過話茬，“在電池組裝和測試方面，我們會配備手套箱，以提供一個無水無氧的惰性環境，防止鈮酸材料與空氣中的水分和氧氣發生反應。
同時，我們還會購置精密電池測試系統，可以對電池的充放電效能、迴圈壽命、倍率效能以及安全性進行精確的測試和評估。
此外，為了進行更深入的電化學研究，我們還會配備電化學工作站和阻抗分析儀等裝置。”
他頓了頓，“這些都是根據您原來在新能實驗室裡所獲得的資料而準備的。如果您還需要什麼其他的，可以給我一個清單，我來解決。”
陳誠和美香一口氣介紹了這麼多裝置，可見其準備之充分，也體現了對張啟明研究工作的重視。
張啟明聽得是感慨萬分，他明白了眼前的年輕人是真的要運用自己的技術，而不是利用。
“陳董事長，有了這些裝置，我的研究將會如虎添翼！我真是…太感謝你們了！”
陳誠微笑著說道：“張教授，您不必如此客氣。我們相信，您的研究成果將會是最好的回報。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支援您的科研事業，為了推動新能源產業的發展。
如果您還有什麼其他裝置需求，請儘管提出來，我們會盡力滿足。”
張啟明沉思片刻，說道：“目前來看，這些裝置已經足夠了。但是人手方面......”
陳誠似乎預料到了這個問題，“關於您原先在新能公司的研究團隊，我們已經和新能公司進行了溝通，如果您團隊成員願意加入‘聯合創新’，我們非常歡迎，並會提供優厚的待遇和發展空間。”
“當然，清北兩校的資源我們也在聯絡，”
陳誠繼續說，“我們計劃與兩校的材料科學與工程系建立長期合作關係，一方面可以為您的研究團隊引入新鮮血液，招募優秀的博士生和博士後加入；
另一方面，也可以藉助高校的科研力量，共同開展一些前沿課題的研究，形成優勢互補。”
張啟明聽到這裡，激動更甚。
清北兩校的科研實力毋庸置疑，如果能夠與他們合作，無疑會對他的研究工作帶來巨大的幫助。他說道：“陳董事長，這個想法非常好！與清北合作，不僅可以提升我們團隊的科研水平，還能擴大我們的影響力。”
陳誠點點頭，美香補充道：“除了清北兩校，我們還計劃與一些國際頂尖的科研機構建立聯絡，比如美國的麻省理工學院、斯坦福大學，日本的東京大學等等。
我們會定期邀請國際知名學者來實驗室進行學術交流，同時也鼓勵您的團隊成員出國訪問學習，開闊視野，提升國際競爭力。”
張啟明對陳誠的遠見卓識感到欽佩。
他明白，要想在國際科研領域佔據一席之地，就必須加強國際合作，學習和借鑑國際先進的科研經驗。
他激動地說道：“陳董事長，您考慮得真是太周全了！我相信，在你們的支援下，我們一定能夠打造出一支世界一流的科研團隊，研發出世界領先的電池技術！”
張啟明眼神堅定，充滿鬥志。
他知道，一個新的時代即將到來，而他將在這個時代中扮演重要的角色。
他充滿信心地說道：“陳董事長，請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你們的期望！”
陳誠起身，再次伸出手，“張教授，我期待您的研究成果。”
“一定一定！”
兩人又寒暄了好一會兒，商定了聯合創新的釋出會時間後，陳誠這才帶著美香走了出來。
回到大堂，童嘉鷺迎了上來。
“誠哥，談好了嗎？”
陳誠的心情很不錯，“差不多了。”
他看了看時間，“小鷺，你送送美香。”
“好的。”
陳誠在轉向美香，還沒開口，美香就說：“你去吧。”
“恩。”
兩人目送陳誠離開，童嘉鷺問：“美香小姐，你想去哪兒？”
美香扭頭，甜甜地笑著：“要不...我們去逛街？”
“好啊。”
“對了，你叫我美香就好了。”美香大方地說。
“好啊，美香。”童嘉鷺也自然地改了稱呼。
美香挽住童嘉鷺的手臂，親暱地說：“那我們走吧！早就聽說王府井的購物中心很不錯，我想去看看。”
“恩！”
兩人並肩走出酒店，融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
...
長安大戲院，後臺。
“師姐，今天你回團裡嗎？”
卸完妝的孟婉凝坐在化妝鏡前，搖著頭，“你們先走吧。我等個人。”
“好，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孟婉凝起身送著這群師弟師妹，送完後，又回到座位上坐下。
自從在三亞機場與陳誠分別之後，孟婉凝已經和陳誠有些時間沒見過面了。
孟婉凝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鬢邊的碎髮，思緒飄回了陵水別墅的那個夜晚。
“我是不是...惹爺生氣了？”她暗自嘀咕，“我要是能像美香那樣...坦然一點...放開一點...”
“可是...”
這是孟婉凝的心病，她沒法做到像美香那樣。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孟婉凝的思緒。
她轉頭一看，陳誠正站在門外，手裡捧著一束鮮豔的紅玫瑰，臉上掛著笑。
陳誠走了進去，“婉婉，恭喜你，演出很精彩。”
孟婉凝接過玫瑰，淡淡的玫瑰香氣撲鼻而來，沁人心脾。
她有些羞澀地低下頭，“你又沒看見臺上的我。”
“打聽一下就知道了。”陳誠語氣輕鬆自然，“這段時間忙，一直沒來看你演出，今天終於抽出時間了。”
孟婉凝不敢直視陳誠的眼睛，陳誠笑著問：“不請我坐坐嗎？”
孟婉凝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拉出椅子，“你坐這兒。”
陳誠坐下，環視了一下四周，“你的化妝間還挺大的。”
“這是劇院專門為我安排的。”孟婉凝解釋道。
陳誠點點頭，然後將目光落在孟婉凝的臉上，關切地問道：“最近累嗎？”
孟婉凝搖搖頭，“還好，已經習慣了。”
陳誠在她對面坐下，看著她略顯疲憊的神色，心疼地說道：“要注意休息，別太累了。”
孟婉凝笑了笑，“我知道，你也是。”
陳誠伸出手，孟婉凝怔了怔，沒有像原來那樣，把自己的小手交給他。
“怎麼了？不喜歡我了？”陳誠問：“小手也不給碰了，人也不叫了。”
孟婉凝趕緊把手搭了上去，“不是的，爺。我怕...我怕...”
“怕什麼？恩？”
“我怕你還在生氣。”孟婉凝說出緣由，“那天晚上...我掃了你的興...”
陳誠拍了拍她的手背，“婉婉，我今天來，是跟你道歉的。”
孟婉凝抬起腦袋，陳誠真摯地說：“那天晚上我不該讓你和美香同在一屋。我知道你的面子薄，也應該顧及你的感受。是我考慮不周，是我的錯。”
孟婉凝的眼眶瞬間紅了，她沒想到陳誠會主動跟她道歉。
在她心裡，陳誠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如同天上的星辰，遙不可及。
而現在，這顆星辰卻為了她，放低了姿態。
“爺…”孟婉凝哽咽著，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你放心，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情況發生了。”陳誠保證道：“你是婉婉，是我最喜歡的一個人。”
孟婉凝再也繃不住，一頭扎進陳誠的懷裡，哭訴著：“爺，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自從從三亞回來，你一點音訊都沒有，我無數次想打電話給你，可是......”她斷斷續續地說：“可是我不敢，我怕你還在生我的氣。”
陳誠撫摸著她的背，“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是我不好，這段時間太忙了，冷落了你。”
他捧起孟婉凝的臉，溫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痕，“以後不會了，我會多抽出時間來陪你。”
孟婉凝破涕為笑，像個孩子一樣，依賴地靠在陳誠的懷裡。
“真的嗎？爺？”
“當然是真的。”
陳誠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精緻的紅色絨盒，開啟後，是一個翡翠鐲子。
“送你的，一個小禮物。”陳誠微笑道：“來得及，只能選到這種水頭的了。等以後，再給你選個好的。”
孟婉凝看著盒子裡的翡翠鐲子，通體翠綠，水潤光滑，雖然陳誠說水頭一般，但在她看來，已經是非常珍貴的禮物了。
“爺，這太貴重了……”
孟婉凝有些猶豫，她知道翡翠的價格不菲，更何況是這麼漂亮的一隻鐲子。
陳誠笑著說：“你才是我這輩子最貴重的寶貝。”
他握住孟婉凝的手，“來，我幫你戴上。”
孟婉凝伸出左手，陳誠將鐲子套在她的手腕上。
鐲子不大不小，正正好好，翠綠的鐲子襯著孟婉凝白皙的肌膚，更顯嬌嫩動人。
“真漂亮......”孟婉凝由衷地說著，眼裡也全是溫柔，“謝謝爺。”
“你喜歡就好。”
“爺，”孟婉凝柔聲說道，“其實，你不用送我這麼貴重的禮物，只要你能多陪陪我，我就很開心了。”
陳誠將她攬入懷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知道，婉婉。以後，我會多抽出時間來陪你，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胡思亂想了。”
孟婉凝緊緊地抱著陳誠，將頭埋在他懷裡，“恩，我知道了。”
“你怎麼這麼香？”陳誠笑著問。
“應該是雪花膏的味道。”孟婉凝回答著。
“不不不，是你的味道。”陳誠颳了刮她的鼻頭，“你再跟我撒嬌，我可......”
孟婉凝主動湊了上去，陳誠也順勢低頭。
“爺，以後我會主動一點的......”
“我還是喜歡你低頭嬌羞的模樣。”
“那我要不要改一改...其實我也可以......”
“不用你做出任何改變，我在乎的，是一如既往的你。”陳誠回答道：“你就是最特別的那一個。”
“恩。”
兩人親暱了好一會兒，陳誠才鬆開了孟婉凝，他捏了捏那漲紅的臉頰，“走吧，我們去山外山，別讓你師傅等著急了。”
“恩！”孟婉凝挽住陳誠的手背，“我們要去買點東西嗎？過年你沒在，我就沒去給師傅拜年。現在我們空手去，不太好。”
“都聽婉婉的。”
兩人手腕手，走出了後臺。
那晚情到深處、順勢而為，卻沒說出口的不愉快，真的就隨著春節的結束，而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