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忽然愣了一下。
她十分疑惑地看向霍宴行:“你怎麼,忽然問起這個問題了?”
隨後,她想了幾秒,輕笑著搖頭:“得了吧,那時候身邊的同學都是規規矩矩的學生,別說騎機車了,就是騎腳踏車快了點,都要挨批。”
沈言才不覺得自己身邊會有那種能人。
如果真有,早就被挖掘出來,被當做偶像,揚名整個學校。
霍宴行看了她一眼,最終還是把話嚥了下去。
這時,宋淮景也把檸檬茶給拿了進來。
沈言興奮不已:“來得正巧,炸串剛出鍋,還冒著熱氣呢。快來嚐嚐這家的烤雞翅,上頭刷了一層蜂蜜,真的巨巨巨好吃。”
宋淮景不客氣,直接拿起雞翅,大快朵頤。
沈言正吃得歡,結果扭頭一看發現霍宴行像尊大佛一樣杵在原地一動不動,她嘆氣地給對方遞了一串炸雞翅。
“來吧,偶爾吃點垃圾食品又不會怎樣。”
霍宴行接過炸雞翅後,斯斯文文地在上面咬了一口,這一幕給沈言看得夠嗆。
她總算是知道為什麼有時候會看霍宴行十分不爽了。
霍宴行從小家教嚴格,造就了他為人處世十分板正的性格。
但沈言覺得他太端著了。
在這種小吃店,就該大口吃肉,大聲講八卦,嬉笑打鬧的時候,霍宴行慢條斯理地吃炸雞翅。
看著就像在吃牛排。
最要命的是,沈言竟然還覺得對方吃得挺賞心悅目。
一時入神,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可是下一秒,坐在對面的宋淮景突然端起一個空碗,然後放在了沈言下巴的方向上。
沈言莫名其妙,一掌拍開他。
“你幹嘛?”
宋淮景輕輕嘆了一口氣。
“我看你盯著人家,口水都快留下來了,趕緊拿個空碗幫你接一接。”
沈言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我去你的。”
沈言都吃第三串了,霍宴行才把一串雞翅解決掉。
“怎麼樣?味道不錯吧?”
霍宴行點頭:“確實好吃。”
“比之前我們學校後門的那個炸串店味道還好。”
沈言樂呵呵的一笑:“當然——”
幾秒鐘後,她突然就笑不出來了。
學校後面的炸串店????
她把頭扭到霍宴行的臉上,緩緩出聲。
“你不是從來不吃這種垃圾食品的嗎???”
霍宴行愣了一下,幾秒鐘後才回她:“偶爾,也吃。”
沈言的後背瞬間涼了一截。
高考結束那天,沈言瞥見自己送給霍宴行的東西,竟然被丟到了垃圾桶裡。
她氣憤不已,拉著好朋友跑到炸串店狂點一通,然後大罵天底下的狗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也不知道……
這一幕有沒有被霍宴行撞見。
好在下一秒,霍宴行就開口:“聽說你也經常去那家炸串店,似乎沒遇到過你。”
他話音落下。
沈言緩緩鬆一口氣。
沒遇見過,那就好。
否則沈言還真就社死了。
她一回頭,發展炸串少了一大半。
“淮景,你怎麼這麼能吃!”
“給我留點啊。”
宋淮景吃得肚皮撐圓,爽快地嘆了口氣。
“你倆聊得熱火朝天,我沒事幹,就只能吃吃吃吃咯。”
說完,他還拿出手機把炸串拍了下來,然後發給了霍星初和霍星宸。
「又是愉快的一天,這炸串真的太太太美味,可惜你倆吃不到。」
霍星初原本帶著霍星宸在自己房間打遊戲,聽到手機響了之後,他放下游戲手柄,抓起手機看了一眼後,無語至極。
“幼不幼稚啊,吃個炸串也好意思在我們面前炫耀。”
隨後,他拿起手機就給宋淮景回了一條訊息:「老子在家吹空調,玩遊戲,沒事就出去跟朋友賽賽車,嘿嘿美滋滋。」
「誰稀罕你這個破炸串啊。」
不料,下一秒,宋淮景就當著霍宴行和沈言的面,播放了那條語音。
“阿言,你這兒子似乎不太聽話啊,居然還想揹著你出去玩機車!”
沈言一聽,臉色微變:“什麼?”
“他才十五歲,玩什麼機車?”
沈言急得直接打了個電話回家:“霍星初,你大哥馬上就比完賽出來了,一小時後我們就到家。”
“我們回去的時候要是看不到你的人,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啊。”
霍星初很少聽到沈言用這麼嚴肅的語氣跟自己說話。
“怎麼了?我就乖乖在家待著,您怎麼還搞突然襲擊……”
沈言冷哼:“我看到你和淮景的語音記錄了,不是你親口說的嗎?我和你爸可全都聽到了。”
“這個暑假你要是不老實,我就把你送去暑假夏令營,給你好好整治一下。”
電話那頭的霍星初倒吸一口冷氣,連忙壓下暴龍口吻,轉變成乖乖仔的模樣。
“我親愛的好媽媽,剛剛我是開玩笑的,你千萬不要當真哦。”
“我和弟弟會乖乖在家等你回來的。”
沈言這才笑出聲:“乖。”
結束通話電話後,霍星初氣得捏緊了拳頭。
“這個宋淮景也太過分了,居然跟老媽告我黑狀!”
“星宸,你之前不是也很討厭他的嗎?你那些陰招呢?還等什麼,快使出來啊!”
霍星宸遲疑了一會,隨後眼睛一亮。
他朝霍星初招招手,讓對方湊近,然後突然從包裡掏出一條玩具小蛇。
那條小蛇,受電池操控,隨意按一下,還會左右搖擺扭動。
簡直就是,坑蒙拐騙的超級利器!
霍星初如遇神寶。
“有了這玩意,晚上鐵定嚇得那姓宋的嗷嗷叫。”
隨後他跟弟弟對視一眼,邪邪開口:“弄他!”
兩人偷摸摸地往宋淮景的房間走去,然後把那條模擬小蛇放進了被窩裡。
隨後,又勾肩搭背地從宋淮景的房間走出來。
路過的張姨只覺得十分納悶。
她疑惑地撓了撓頭。
“嘿,這兄弟倆今天倒是挺和睦的。”
沈言和霍宴行吃完炸串,又等了十來分鐘後,霍星然緩緩從考場走出來。
可是,他卻像是在泥裡滾了一圈似的,渾身髒兮兮。
沈言心頭一緊。
難道,在考場發生什麼變故了?
她急忙跑上前:“星然,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