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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脫衣取暖

裴戎策的神色卻並沒有因為尤睿的話而好轉,而是冷聲開口。

“找到顧北彥的遊輪,這件事,必須要算清楚。”

江浣清九死一生,這罪不能白受。

“是…”

尤睿心中感慨,只怕這公海之上,要起波瀾了。

兩個小時後,醫療室的門終於開啟。

“怎麼樣?”

方雲野摘掉口罩,長出了一口氣。

“她在海水中停留的時間太久,加上被注射過排卵針,此時身體非常虛弱,肺部感染,要順利熬過今晚才能開啟後續的治療。”

“排卵針?”

“是,根據我的推測,排卵針應該是在四十八小時之前注射的,對方的目的是透過試管嬰兒的手法讓江浣清懷孕。不過這對於她來說,是有一定損傷的。”

“試管嬰兒,無恥至極。”

裴戎策本以為憑藉著兩人多年的感情,顧北彥不會鬧得太過分,但今天的事情,讓他一個旁觀者都無法接受。

可想而知被他綁走的江浣清知道對方的目的該有多難受,難怪她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也要逃走。

“你去忙吧,有事會叫你。”

“行。”

方雲野離開之後,裴戎策走進房間,看著江浣清蒼白的臉色拂去她臉上的髮絲,就這樣靜靜坐在床邊。

想起她昏迷之前說的那番話,裴戎策心中糾結。

“我是不是應該告訴你我的身份,可那樣狼狽陰鷙的我,你真的會喜歡嗎?若我一直維持著現在的身份,我們還能做朋友,若是說出當年的事情,你還願意留在我身邊嗎?”

裴戎策的思緒回到八年前,當時他和江浣清一起讀高中。

因為家裡實在是貧困,一直湊不齊學費,他晚了兩年才讀書,正好和江浣清是同一屆。

兩人初遇是在高一的時候,那時的他因為家境貧困,靠撿垃圾貼補家用,經常被嘲笑欺凌。

面對那些霸凌者,他不是打不過,是不敢還手,因為沒人會為他撐腰兜底。

耽誤一天打工的時間,第二天就會餓肚子。

直到她出現在自己的生命裡,裴戎策第一次見到這麼明媚凌厲的女孩子。

她雖然也失去了父母,但稜角分明,從來不會受半點欺負。

反而盡力地去幫助身邊人,保護比她更弱小的人。

當她擋在自己面前驅趕那些霸凌者的時候,裴戎策被驚豔了。

自從他母親去世以後,他就成了孤兒,從來沒人這麼保護過他。

明明是個小姑娘,卻天不怕地不怕,指揮著她那個弟弟江珏,兩人一起用彈弓驅趕混混。

裴戎策愣住了,等他回過神的時候,混混已經離開。

江浣清看著他,聲音清脆。

“你一個男人怎麼這麼膽小?遇到欺負就要反擊動不動,像這樣打上去,別人才不敢欺負你,不過以後誰還敢找你麻煩,就報我的名字!我來救你!”

少女說的無比豪邁,彷彿她就是武俠小說裡懲奸除惡的俠女。

只可惜當時裴戎策的頭髮太長,擋住了眼睛,以至於他沒有看清少女靈動的眼神。

他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只知道他的心從那一刻終於恢復了跳動,他不再是一具行屍走肉,他對眼前的女孩,一見鍾情。

在那之後,裴戎策最喜歡的就是悄悄出現在女孩身邊,觀察她做了什麼。

不過卻從不敢露面說一句話,因為他很清楚,這樣明媚的太陽,他不配肖想。

本想著變強一些,再強一些,就有底氣站在她面前表明心意。

但意外永遠來得更快,他被裴家找回。

為了能夠變得更優秀,他選擇回到裴家,等回來就用新的身份追求江浣清。

但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看著兩人恩愛的樣子,裴戎策選擇將情感壓下去,不去打擾她們的幸福。

沒人比他更懂得失去的滋味,所以這次,他不會重蹈覆轍。

此時顧北彥這邊也在極力搜尋江浣清的蹤跡,時間已經過了四個小時,如果在此期間江浣清不能上岸,那麼很可能會失溫。

“還沒找到嗎?”

顧北彥徹底慌了,他手上的血跡已經乾涸,卻依舊沒有處理。

“沒有,但是我們的雷達發現了一艘新的遊輪,距離我們很近。”

“新的遊輪?他的主人是誰?”

林楷頓了頓,還是如實稟告。

“很有可能是,NQ的裴戎策。”

“砰!”

顧北彥的手砸向一旁的欄杆,手臂上的傷口再次裂開。

“顧總…”

“裴戎策,又是他。他出現在這裡絕非偶然,清清說不定此刻就在他手裡!”

為什麼每一次自己的計劃都會被這個男人破壞!他為什麼非要和自己過不去。

顧北彥怒火攻心,加上失血過多,險些暈倒。

“顧總,您還是先處理好傷口,對方的遊輪並沒有動,等您身體好轉,我們再過去。”

顧北彥知道自己現在這樣的狀態更不是裴戎策的對手,只能先去處理傷口。

江浣清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她夢見自己在海水中漂浮,過去的一切都在眼前閃過。

她痛苦地奔跑,最後一隻手從水面探入,抓住了她,將他帶出水面。

江浣清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到了房間。

她身上沒有一點力氣,微微側頭,就看到裴戎策正守在自己身邊支著下巴,儼然是睡著了。

男人的眼角下帶著烏青,下巴上已經長出細密的胡茬,應該是這天都沒有時間好好打理自己。

眼下他雖然睡著,可眉頭卻緊緊皺在一起。

即便是在睡夢中都不能放鬆嗎?

江浣清不知是怎麼想的,竟然下意識伸出手撫摸上男人的眉心。

下一刻,裴戎策就握住她的手,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

男人的聲音帶著沙啞,隨後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終於鬆了口氣。

“燒退了,這條命保住了。”

兩人對視,江浣清想起自己剛才的舉動,尷尬地收回手。

“你不是在挪威嗎…”

江浣清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的厲害。

“聽說你有事,回國了。”

男人語氣淡淡,倒了杯水扶起江浣清。

“先喝點潤一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