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氣得周鎮廷當場就想抽了皮帶自證清白。
他當然知道她為什麼這麼說。
姜胭前腳剛走,後腳他就將方才在場的幾位高管都叫了過去。
周鎮廷還沒開口問,只是掀了下眼皮,姓張的就已經招了。
只是姓張的還不算徹底喪失理智,閉著眼反覆強調自己說的是“周!總!巨!大!”
周鎮廷咬硬了腮幫子。
姓張的處理了,現在回來處理家裡的小雀。
卻不知為何前後才相隔一小時不到,她成了鬼上身的模樣。
周鎮廷動手拉姜胭,“你到底怎麼了?身上也沒酒味……”
難道是因為今天他拉著嬌嬌在姜胭面前,刺激到她?
回來的時候喝了一壺?
他湊了過去,想聞聞姜胭身上有沒有酒味。
姜胭眯起眼,整個人飄乎乎的,覺得眼前湊近黑乎乎的一團毛特別軟,特別好rua。
“嘬嘬嘬。”姜胭伸出手,去勾小狗的下巴,嘴裡還發出逗狗的聲音。
“貼貼。”毛茸茸的觸感抓在掌心,姜胭滿足地呼了一口氣,“狗狗乖。”
周鎮廷的兩頰被她用手捧著往前湊,一整張臉黑得發青,“姜胭,你到底……”
下一刻,有柔軟貼在了他的唇上。
帶著姜胭特有的玫瑰香。
“那個,白嬌嬌她啊……”姜胭湊近,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男人頸間,“她有我好看嗎?她有我聰明嗎?她懂得做ppt嗎?”
周鎮廷聽著她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氣笑了。
審視她的眼神裡帶著探究,想看看她到底是喝醉了,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姜胭又伸出手。
她笨拙地解他的領帶,嘴裡還唸唸有詞,“她肯定不知道,周鎮廷生氣的時候……會把鞋子踢得亂七八糟……處女座……”
周鎮廷任由她作亂。
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搞明白姜胭到底怎麼了。
不像喝醉,身體又燙得嚇人。
難道是發燒了?
他斜眼看,床上溼淋淋,扭著身體伸手指向空氣傻笑的姜胭。
發騷才對吧。
晚宴上積攢的怒氣和彆扭,在此刻像被戳破的氣球。
‘’噗‘’的一下洩了大半。
他抓住她作亂的手,聲音不自覺地放軟,“姜胭,你到底吃了什麼?”
“好吃的蘑菇呀……”姜胭痴痴地笑,順勢把臉埋進他懷裡蹭了蹭。
像只找到歸宿的貓咪,聲音帶著滿足的嘆息,“……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像……”她遲疑了一下。
周鎮廷頗有耐心等待,“像什麼?”
“像鴨。”
“……”
還不如像狗。
姜胭尤未察覺。
眼前一直轉圈的鴨子還掛著周鎮廷的臉,像錄音機一樣反覆播放,“大不大,大不大,大不大。”
“大大大大!”姜胭不耐煩地揮手,“周鎮廷最大。”
周鎮廷眉毛狠狠抖了下。
下一刻,他猛地拉起姜胭,將她打橫抱起,“算你回答正確。”
姜胭驚呼一聲,手臂自然地環上他的脖子,咯咯地笑:“飛起來啦!”
周鎮廷抱著她走向浴室,三下五除二將她剝光了丟進水裡搓洗。
只是她真的好像鬼上身,身子衝乾淨了,理智還沒有。
犟著脾氣說已經一刀兩斷的人是她。
抓著他的衣角不放,眼神迷離又執拗的也是她。
“別走行嗎?”
男人的太陽穴繃緊了一下,他俯身。
“好,”周鎮廷指尖摩挲著她的下巴,“不走。”
“留下來幫你以毒攻毒一下。”
姜胭的下巴磕在浴缸的邊緣,腦袋震地晃盪。
小鴨子們如受驚般拍打著翅膀逃跑。
她一顫,雙手抵了過去也想跑,被摁得更用力。
姜胭最終是缺氧暈過去的。
周鎮廷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
後知後覺中,他反應過來她說的‘好吃的菌菇’是什麼意思。
她吃菌子中毒了。
周鎮廷胸口起伏過大,伸手將她套了件衣服,打給司機,匆匆往醫院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