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鎮廷剛站,身後的白嬌嬌跟著出現。
姜胭轉過頭想避開,但他們堵著樓梯,整個二樓也就座著自己同霍宋庭一桌客人。
避無可避。
白嬌嬌也一樣就瞧見了她。
她在周鎮廷一貫嬌弱,扯了扯他的衣袖,“鎮廷哥,姜胭姐同別人在那。”
周鎮廷抬眸。
正好,霍宋庭伸手攔了一下姜胭端著酒杯的手,“小心,你的酒要灑了。”
兩人的手不可避免的蹭在了一起。
周鎮廷的眼在瞬間眯起。
姜胭,同那個……姓霍的?
一次是酒桌上替她擋酒,一次是在湯山她為了避他躲在自己身後?
事不過三,那現在是怎麼回事?
他收回目光,朝著服務員揚揚下巴,“換個地方坐。”
說完,他大馬金刀走來,徑直坐到了姜胭他們這桌的旁邊。
白嬌嬌眼裡閃過一抹精光。
訊息網靈通果然是件好事,這不,她就成功引著周鎮廷過來,讓他瞧見姜胭勾搭別的男人的畫面。
她跟著落座,揚起人畜無害的臉,“姜胭姐,好巧啊,這位先生是你的新男友?”
霍宋庭在看見白嬌嬌的時候臉上也有驚詫,只一瞬,他禮貌起身:“我與她是……”
姜胭迅速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腳。
霍宋庭看過去,姜胭扯了扯唇,無聲地說了句‘拜託’。
“是,”霍宋庭隨即改口,“是……男性朋友。”
白嬌嬌好似聽見了什麼害羞的話,掩著口鼻笑:“你們好有趣,是怎麼樣的男性朋友,單獨吃燭光晚餐?”
突然間,周鎮廷似笑非笑開口,“我今日不也同你一起吃燭光晚餐嗎?”
白嬌嬌愣住了。
這性質能一樣嗎?
“鎮廷哥?”她重新怯怯開口,瞟周鎮廷。
周鎮廷像是失去了興趣,人靠在椅子上抬眼。
霍宋庭抿了下唇,朝著周鎮廷伸手:“周總。”
周鎮廷彷彿沒聽見沒瞧見,支著手臂翻動選單,“吃什麼?”
霍宋庭與白嬌嬌都以為這句話是在問自己,異口同聲反問:“什麼?”
周鎮廷連眼皮都沒抬,修長的手指點在選單上,“生蠔?”
“周先生,今日的生蠔是法國空運過來的,傍晚才到店,很新鮮,姜小姐他們也點了一份。”服務員終於找到機會介紹當晚特色菜。
周鎮廷掃了一眼隔壁桌。
霍宋庭是徽城人,吃不慣生鮮海產,姜胭剛剛經歷生過妊娠也不敢碰寒涼的食物,好一份吉拉多生蠔就這麼暴殄天物地晾在桌上。
他勾了勾唇,“不合適的東西,還是別上桌。”
他啪的一聲合起了選單:“除了生蠔,其他上一樣的。”
服務員忙不迭應是。
霍宋庭這些天裡嘗試過各種路子去約周鎮廷都無果,今天這麼巧撞見不想浪費機會,他看了眼姜胭,“阿胭,我與周總說幾句話,你看可以嗎?”
周鎮廷又掃了一眼。
正主就在旁邊喘氣,她總不能直接拒絕,“……我沒問題。”
霍宋庭舉起了他們的紅酒,態度十分誠懇,“初次見面時見周總好像不喜歡白酒,這一支是97年的拉菲,周總喜歡嗎?”
一般情況下,男人間說這種話都是客氣。
更別提霍宋庭將自己的姿態擺得更低,親自端了酒瓶過去為周鎮廷倒酒。
“周總,我敬你。”霍宋庭先乾為敬。
白嬌嬌剛要去拿杯子,卻發現周鎮廷連指尖都沒動,明顯不買賬。
她也不敢動了。
只剩下霍宋庭舉著空杯站在兩張桌子的中間,背脊繃得很直。
古怪的氣氛在四個人間流竄。
半晌,周鎮廷唇邊突然上揚,他抬起手,指尖‘噔’的一聲彈了彈水晶杯。
目光懶得落在橫亙在中間的霍宋庭,直截了當地望向姜胭:“姜小姐,作為我前任助理,你來告訴霍總,我喜歡不喜歡喝97年的拉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