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楚岸的病就好了大半,開始吃東西了。
但他發現顧釋舟有點神神秘秘的,經常在打電話,不知道在幹什麼。
“……哥哥?”楚岸看著顧釋舟打電話,這是今天接的第十八個電話了,他眉頭一皺:“是你的公司出了問題嗎?要不我們先回市裡去?”
求婚過後,顧釋舟提議把在這的生活當成短暫的度蜜月,楚岸欣然應許。
可現在的情況卻好像……有些不對。
恍然回神間注意到了自己現在忽略了楚岸,顧釋舟匆忙的和電話那邊的人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沒有……”他走過去抱住在沙發上坐著的楚岸,聲音不知為何有點艱難,“岸岸……”
這奇怪的語氣讓楚岸立刻感覺到了不對,他怔了怔,“怎麼了?”
“……我們去醫院吧。”顧釋舟咬住了懷中人的耳朵,“寶寶……”
那一刻病房裡刺激的消毒水味彷彿撲面而來,手臂上好像又被綁上了不能動的繃帶,楚岸自己都沒意識到身體在無意識的顫抖,他問:“……為什麼?”
——他竟然在害怕。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嘗不出味道的?”顧釋舟卻開門見山的問他。
楚岸一抖,“你是怎麼知道的?”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是昨天晚上那場病,出了岔子。
“昨天王阿姨把酸梅湯和你的感冒藥弄混了,你什麼也沒嚐出來……”顧釋舟喃喃,“岸岸,告訴我……是什麼時候開始嘗不出味道的?”
腦海中掙扎了一下,楚岸最終還是沒有說謊:“入院的第二年。”
——也就是說他已經失去味覺四年了。
顧釋舟抿緊嘴唇,小聲的說:“昨晚知道以後,我就一直在聯絡醫生,寶寶……我帶你去做個檢查吧。”
醫院對於楚岸而言,在某種程度上是他揮之不去的噩夢。
誰讓那個精神病院和普通的醫院長得一模一樣呢?——這也是張齊的心理戰術之一。
讓人就算被救出去以後也會有創傷後遺症。
“不……”聽到他要帶自己去做檢查,楚岸小幅度的搖搖頭,“我不去……”
“岸岸!”顧釋舟少見的對他嚴肅起來,“我們必須去看看這還能不能治好!”
“可是……可是現在也沒什麼的。”楚岸低聲說,“哥哥,味覺對我來說並不重要了……”
顧釋舟看著他,“是重要的。”
“不重要!”楚岸驀然推開了他,身體神經質的顫抖著,他眼尾發紅,“哥哥……你不知道……那些對我來說沒有用了。”
他態度如此堅決,顧釋舟沉默了許久,疲憊的點頭:“好。”
不敢相信這事就這麼過去了,楚岸眨眨眼,淚珠落了下來,重新抱住他,“……我就知道,你還是更在意我的感受……”
顧釋舟沒說話。
很快,到了晚上時,楚岸就知道為什麼白天的顧釋舟那麼沉默了……
窗外雨聲如注,室內大床之上,顧釋舟擁住懷裡的楚岸,柔軟的舌探進他的唇中,親吻著……
彼此灼熱的呼吸交纏著,指尖十指緊扣。
衣服也被揉亂了。
“好熱……”被這溫柔的動作弄得有點難耐,楚岸喉嚨裡溢位輕吟,“哥哥……給我……”
誰料顧釋舟的動作卻突然在這個時候停下了。
無錯書吧楚岸:“?”
他睜開眼,卻見顧釋舟從一旁的抽屜裡掏出三個小瓶子來。
“……這是什麼?”楚岸有點迷茫的看向他,心說:我衣服都要脫完了你給我看這個?
小瓶子裡是甜的果醬,顧釋舟擰開蓋,同時舀了三小勺在嘴裡。
楚岸:“???”
“……你這是?”他實在無法為眼前這奇怪的場景找出解釋,磕磕絆絆道,“吃夜宵麼?”
然後就在他話音剛落下的一瞬,顧釋舟又餓狼撲食般的吻住了楚岸。
方才未曾褪去的情潮又被引起,楚岸嗯了一聲,難耐的:“舟哥哥……”
“岸岸,我嘴裡有三種果醬的味道,”顧釋舟看著近在咫尺、眼神迷濛的楚岸,喃喃,“說出正確的答案……我就給你……”
這又是什麼新玩法?!
“不……不行,”楚岸下意識抬頭,委委屈屈的:“我又嘗不出來味道……”
顧釋舟的手輕輕的在楚岸背上摩挲,單膝抵在了楚岸腿間,誘哄一般:“先猜猜嘛,猜對了,哥哥就親你一下……猜錯了,就矇住你的眼睛。”
舔了舔唇,楚岸眼眸中好像帶上了水霧,“……橙子味?”
“錯了。”顧釋舟拿過一旁的領帶,矇住了楚岸的雙眼,又親了一下,“再猜……這次要是錯了,就要被綁手了哦……”
這床是特製的,從床的四角都能拉出鏈子來。
眼睛被蒙上,其他的感官反而更敏銳,楚岸不滿的抓了抓顧釋舟的手,“……哥哥,我又嘗不出來味道,你好歹給一個提示吧……”
顧釋舟一想也是,提醒道:“粉紅的……”
“大的……”
他想了想,又感覺有點不準確,道:“有小點的……”
“……草莓麼?”楚岸胡亂猜了一通,“水蜜桃?”
“不可以這樣,只能說一個……”顧釋舟摩挲著楚岸的薄唇,將那唇瓣都研磨成了一種深紅色……
“……猜不出來……”楚岸難受至極,他發起脾氣來,哼了一聲:“不猜了!愛做不做!”
“噓,”顧釋舟卻咬著他的耳朵,輕輕說,“想象一下……微微酸甜的、有著甘美汁液的……是什麼?”
隨著他的描述,楚岸已經滿腦子沒用的 Yellow廢料,他腳趾微微蜷縮,呢喃一般:“……哥哥,我錯了……我明天就去看……你先給我好不好?”
他這副模樣誘人不已,實在是雙方忍得都難受。
“……好,”顧釋舟哼笑一聲,“哥哥這就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