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即本能的渴望讓他倏然抓住了楚岸的脖頸,長桌一掀,楚岸只聽到那些東西餐盤稀里嘩啦的掉了一地,唇上也被撕咬了起來。
蕭夜舟將他按在了地上,像是某種發狂的野獸。
楚岸反手抓住了他的脖頸,牙齒咬在了口中那條作亂的舌頭上。
“你給我清醒一點!”
口中血腥味傳來的同時,蕭夜舟也恢復了理智。
楚岸咬得實在狠,蕭夜舟疼得一縮。
“你說說你這是什麼毛病?”楚岸將凌亂的長髮拋到腦後,無奈至極,心想精分的狗狗可真不好養。
“……我沒有,”蕭夜舟反倒委屈上了,“我只是想親你……”
不得不說帝王軟下聲音的時候是很溫柔的,楚岸很難抵擋住這種誘惑,因為他已經感覺到自己剛才的冷臉有點維持不住。
“你那是親嗎?”楚岸抬起白皙的手指擦了擦唇上的血,“你看你給我咬的……嘶。”
“很疼嗎?”蕭夜舟又撲了上來,神情十分擔憂。
這個時候他又不像是兄長一般的那個蕭夜舟了,反而像一個犯了錯、彷徨的孩子。
楚岸拿不懂他這種反差,心中詫異起來。
——一個人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性格?
“……疼啊,”楚岸遲疑著點點頭,不由得發問,“你為什麼和剛才突然不一樣了?”
“哪裡有不一樣?”蕭夜舟眨了眨墨色的雙瞳。
楚岸靈機一動,把手上的鎖鏈揚到了他的面前,“幫我把這個解開。”
蕭夜舟低頭一看,從袖口中掏出一把金色的鑰匙,插進了鎖口,給他把鎖鏈解開了。
這麼乖?楚岸狐疑的看著他。
“所以,”蕭夜舟抬眸,眨眨眼睛,“哪裡有不一樣?”
楚岸頓時一個頭兩個大,不知如何作答。
“岸岸。”蕭夜舟這時又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因為被你鎖來的啊。”楚岸無奈的把他從地上拽起來,又喚宮人收拾這一地的狼藉,而後扶著他去桌邊,期待他看到奏摺後能恢復理智。
“我怎麼會捨得鎖你呢?”一邊被他拉著,蕭夜舟一邊詫異的問他,“岸岸,你為什麼要穿成這樣?”
他扯了扯楚岸的白色衣袍。
因為是在自家宮裡,楚岸也沒穿得多麼正式,隨便披件袍子拿腰帶一栓就算是穿好衣服了。
如今被蕭夜舟猝不及防的一扯,楚岸頓時露出了半個肩膀。
上面有著昨晚留下的青紫吻痕。
“這是誰啃的?”蕭夜舟突然冷冷的問,也停住了腳步。
“……”蒼天啊,這是變成幾歲的時候了?
可是就算是變成幾歲,也不該認識我啊。
楚岸心中苦不堪言,一邊把衣服拉上來一邊問,“你到底怎麼了?”
“那是誰啃的?”蕭夜舟又幼稚的把他衣服扯下來。
這次露的更多了一點。
楚岸:“……”
“狗啃的!”他憤憤的把衣服又拉上去,拽著蕭夜舟就往桌邊走,“給我——過來!”
蕭夜舟坐在了寬大的椅子上,面前擺了小山高的奏摺。
“……這些是實驗的論文嗎?”蕭夜舟語出驚人的撿起一本奏摺,翻了兩頁,“北邊遭了雪災……東北這麼快就下雪了?不是才九月嗎?”
他自顧自的翻著奏摺,完全沒注意到楚岸已經愣住了,像是遭受了什麼巨大的打擊。
“岸岸……這又是什麼?”蕭夜舟拿起一旁的方形盒子,裡面似乎放了某種很重的東西,叮咚作響。
楚岸呆愣著看他,似乎還沒回過神。
方形的盒子咚的一聲落在了地上,掉出裡面的玉璽。
“……”這聲音終於把楚岸的思緒拉了回來,他皺眉,撿起那個沉重的玉璽放回桌上,“別亂動……哥哥。”
這回換蕭夜舟一愣,彷彿得到了什麼天大的驚喜。
“……你叫我哥哥?”他拉住了楚岸的手,“以前讓你叫,你一直都不這樣叫。”
“……等等,”楚岸半蹲下來,看著他,眼神複雜,“你叫什麼名字?多少歲了?”
蕭夜舟似乎不明白他在問什麼,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
“……”楚岸眼神掙扎片刻,嚅了嚅唇,突然喊:“學長……”
幾乎是這個稱呼落下的一瞬,他便感覺到自己鼻尖一酸,眼眶也微微紅了,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落在了蕭夜舟的手上。
“你別哭啊,”蕭夜舟抱住他,十分緊張,“怎麼了寶寶……你哭什麼呀?誰欺負你了?”
“顧釋舟……”楚岸哽咽著,“學長……”
“……我?”蕭夜舟眉頭一蹙,“我沒有欺負你呀。”
心中長久以來的猜測彷彿在此刻終於得到證實,楚岸咬住唇,又看向蕭夜舟,問他:“你為什麼……為什麼你也在這裡?”
“不要哭……”蕭夜舟伸出手,擦過他臉上的眼淚,眉頭皺起,“岸岸……”
是了。
無錯書吧只有那個人會這麼叫他。
只有他會在無數個熬夜趕實驗資料時指導他。
——那是國內頂尖的遊戲製作人,他的學長顧釋舟。
他們幾乎一起長大,但學長比他大了五歲。
他考上那個學校、年少成名,除了那個惡魔老師的幫助以外,顧釋舟也功不可沒。
可是他怎麼會在這裡?
楚岸也不得不承認一直以來他隱瞞了系統一件很重要的事。
——在那本書的資料傳來的一瞬,蕭夜舟抬起眼睛看向他時,他就已經被那張和顧釋舟一模一樣的臉迷住了。
他一下子就堅定了要選擇蕭夜舟的心,也是因為這張臉和他曾經幻想過無數次的學長一模一樣。
但他萬萬沒想到——他們竟然有可能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