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事情都沒有個定數,說好以後互相沉默了會兒,又一起笑出了聲。
下午就關盛梁雨,原墨和楊思思幾個年輕人一去出去,在周邊轉轉走走。
原墨會英語,不怕人給弄丟了。
其他人就都在酒店休息。
季落跟沈珩兩個住同一間房,輪流洗漱完以後,都還很緊張。
特別是沈珩,躺在床上,簡直動都不敢動一下。
他給季落說:“我們領證再……再那什麼吧。”
現在總覺得差了個流程。
加上遠在異國他鄉,身處酒店,也不是自己家裡。
季落笑著應了,“其實不用緊張,該怎麼就怎麼。”
話是這麼說,真要不緊張了,又做不到。
季落是真的累了,出國前就忙了一陣,到這邊以後一直是連軸轉,現在躺下了,身體裡的疲憊就一湧而出。
兩個人小聲說著話,沒一會兒季落就沒有了回應,呼吸逐漸變得平緩。
沈珩小心翼翼翻了個身,對著季落側躺著,目光落在季落側臉上,看著她捲翹的睫毛,挺立的鼻樑,還有微微嘟起的唇,只覺得沒有一處不可愛。
好像置身於一個夢中夢裡,每一次找到一個真實感,覺得這不是夢境的時候,又會在下一個幸福感到來時,恍惚覺得像是在做夢,一次次的迴圈往復。
沈珩甚至都有些不敢睡了,可這麼靜靜躺著,喜歡的人就在身邊,他什麼都不需要去想,不需要多問,也在這種平緩舒適的午後,睡了個香。
新婚也就忙這一天。
季落晚上起來就給艾維裡回覆,表示後天會去工作室拜訪,到時候麻煩艾維裡引薦。
最大的賽事忙完,艾維裡的商業活動也相對減少。
他本質到底是設計師,約在工作室見面,他也方便。
事後又給季落道了聲恭喜才結束通話電話。
當晚沈珩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連忙給王嬸打了個電話說這個事兒,王嬸自然是一陣笑罵,過後也是連連道好。
“落落給我說了,之前要我也出國,我家裡有些事情走不開,你叔他們,你也知道的,一輩子山裡漢,大城市都沒有去過幾次,出國也是添麻煩,當時問過了,這次就等於是求婚,回來才領證擺酒席,我們就說不去湊熱鬧了。”
在他們眼裡,即使求婚現場變成訂婚,變成婚禮,那也是一個樣。
總歸少了證書,沒有擺酒。
回來他們要弄一次,到時候參加一樣的。
沈珩也解釋了下,最開始他以為就是求婚,所以沒有要王嬸他們一起跟著跟著折騰,一次到位以後,才發覺倉促之中真的忽略了很多。
王嬸讓他跟季落倆好好的,“人家女孩子,為你主動到了這個份上,你可別為了這點事跟她鬧彆扭聽見沒有?”
這話以前沈珩回家,或者打電話過去,王嬸也會經常說。
有些人見不得別人好,有些人也天生的壞,看著個姑娘家沒結婚的時候見天兒的往男方家裡湊,那話說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可是沈珩家這情況,湊過來能圖他們什麼,無非就是喜歡他這個人。
往前幾年的拜年,可以是同學朋友間的來往,還說得過去。
後來在一起後的頻繁的過來,說得好聽是禮數,說得難聽還是太過殷勤了些。
他們村裡是不會有壞話,都知道那一陣也是季落幫著照看沈爺爺。
也一路看著季落幾年,總歸也熟悉了。
她就怕沈珩在大城市學壞,聽了別人的教唆。
“嬸是過來人,說話你別不愛聽,結婚了,你們倆的家庭才剛剛開始組建,還脆弱得很,別以前那麼多事兒都熬過來了,後面為點面子鬧得分開。”
沈珩心事重,看著比同齡人沉穩,以前讀書的時候他朋友少,也是因為青春期的孩子總覺得沈珩做的事情丟人。
可是窮,賺錢,有什麼丟人的?
那時候他不說,其實自尊心比誰都強,所以對他有一點幫助,他恨不得刻骨頭上記著。
沈珩就笑,“我知道的,我現在還以為我做夢呢,肯定會對她好的。”
而且他也去找關盛取經了,不至於說是非不分,但愛人之間,服軟不丟人。
次日一早,他們就按照原計劃,在這附近景區遊逛。
跟婚慶公司那邊聯絡的,說想請他們幫忙介紹一個跟拍攝影師,他們公司就有攝影師閒著,當即做了推薦。
有些婚禮攝像也會是短片形式的,裡面賓客們也會出鏡,他們拍攝這個是專業的。
因為他們人多,當時是請幫忙推薦一個攝影師,一聽他們有業務,就直接跟了一個小組,加上助理總共五個人。
去逛景點的時候浩浩蕩蕩,像個旅遊團。
這次相片拍得很多,途中幾個女生一起約著去上廁所的時候,楊思思才問季落:“你結婚的事情也沒有發朋友圈吧?”
季落愣了愣,“嗯,沒有。”
她很少發動態,裡面少有幾個,都是過年過節跟家人一起拍的。
工作室正式運營以後,幾乎就只有工作相關的。
沈珩跟季落一樣,因為實習早,大二就進入了律所,當時也沒有去弄小號,加上他有社交軟體的時間不長,也沒有分享慾望,也是工作多。
楊思思一時無語。
這兩天她跟著拍了很多照片發朋友圈,總之就是很開心,非常開心。
最開始佈置會場的時候,後來得知結婚訊息的時候,晚上一起看比賽季落拿冠軍的時候,夜裡沈珩求婚的時候,第二天大家凌晨四點多就起來化妝打扮,以及婚禮現場交換戒指的時候。
她一天不知道要發多少條!
楊思思都回復累了,一直給季落他們找理由推脫,推到現在,可算是推不掉了。
人家根本就不是忙,而是忘記了。
嫂子看她懵懵的也跟著笑,“關鳴這兩天也連著發好多朋友圈,說妹妹結婚了。”
梁雨:“對,關盛也是,我也是。”
敢情到頭來,他們這群參加婚禮的人,對這件事的上頭程度,比這對婚禮主角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