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他點點頭，“人類科技是個好東西，人工智慧的發展在未來可以解決很多事情，天下大同的實現只需要一個真正為公的‘神’出現，就有機會能實現。”
夏彌嗤笑：“不愧是海洋與水之王，管的真寬。”
他沒有反駁夏彌的話，而是平淡的說：“這個社會上，絕大部分的人總得要被統治，那為什麼不能是被我統治呢？起碼我不是人，我不會考慮那麼多屬於人的事情，我可以給他們一個更公正公平的世界。”
張柏卿感覺這話怎麼有點熟悉，哦，對了，這不超獸武裝裡冥王說的嗎？
這些臺詞大多都是來自各種文學經典，都是那些文學作品的精髓所在，所以聽上去極有道理。
如果能拋開私心，這位海洋與水之王的理想倒是沒啥錯，因為龍王真的有這個條件去實現。
“你的理想很豐滿，但是現實是很骨感的，首先，你就得清理掉所有阻礙到你的人。比如，我們這些不穩定因素。”夏彌冷靜的說到。
這個理想國的神絕不是靠空有偉大理想就能當上的，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反骨仔，而且這些反骨仔還具有一定的實力。
公平公正，就意味著要消除一些特權，那些反骨仔肯定不會同意的。
“現在還沒到清算你們的時候。”他搖頭說到：“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現在我們還算不上敵對關係。”
“把諾頓的屍骸給我們，那這不是資敵嗎？”張柏卿問他。
諾頓的屍骸可以補全厄裡芬或者楚子航的力量，夏彌缺的是力，需要的是康坦斯丁的屍骸。
他現在讓出諾頓的龍骨，就相當於多了一個完全體龍王敵人，這怎麼看都透露著不對勁兒啊。
“現在我們還不是真正的敵人，我們現在和我最後的敵人，是那位真正坐在王座上王。”
他這一副完全有底氣的模樣讓夏彌有些疑惑，不明白他的底氣究竟來自哪裡。
憑什麼他認為解決完尼德霍格後，他就能蕩平所有不服他的人、龍、古神、勢力？
但是能獲得諾頓的屍骸是好事，管他在想什麼，先增強自己才是正事。
實力足夠了，不管面對啥都能有些底氣。
大卡車拉著諾頓屍骨走了，留下他一臉高深莫測的看著大卡車離去的方向。
“就這麼讓他們走了？”
先從水裡游上來的行動處處長走到他身邊問到，語氣中有些不捨，那可是龍王的屍骸啊！
哪怕不說獲得王權、重大研究什麼的，光擺出來看也很不錯啊，爆殺擺的古董什麼的。
首領輕輕搖頭，“強行留他們下來最後只會兩敗俱傷，我們沒這個必要。”
像東北虎在其活躍地區是為山中王者，沒有任何天敵，但是它卻不會輕易冒險去捕獵棕熊等會讓自己可能受傷的獵物。
因為獨行的老虎受傷，就意味著接下來的身體狀態會被影響，身體狀態被影響就可能會捕獵不到獵物，這可能會導致它們的死亡。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可以讓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出去，也絕不能讓自己受傷，不然自己很可能會成為餐盤上的下一道食物。
車上，張柏卿問夏彌：“你這個兄弟在搞什麼鬼啊？得到諾頓的屍骸又交出來給我們。”
“他這操作我也看不懂啊。”夏彌一臉莫名其妙，“他憑啥篤定最後能收拾我們？難不成這傢伙研發出了什麼大殺器？”
那兩弩車和箭矢確實不錯，但要說憑這玩意就能一箭定天下，開玩笑呢。
楚子航說到：“會不會是他篤定了我們肯定會先和卡塞爾學院背後的傢伙先懟上？”
張柏卿點點頭：“倒是有這個可能。不過最終他還不是得要跟贏家幹上一場？”
“有沒有可能……是強行攔下的代價太大，他覺得不值得？”
“……”
路明非正流著口水睡大覺，做著美夢呢，就又看見了路鳴澤這個小鬼。
“你還敢來！”路明非嗷嗷叫的就衝上去，想把這個坑哥的傢伙打一頓，“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出來，不需要你的時候，你又老是來煩我。”
但是他摸不到路鳴澤，衝過去後撲了個空。
“哥哥，你什麼時候才能變強？”路鳴澤搖搖頭，“外面真的要亂起來了，沒有足夠的實力，連站都站不穩。”
“外面世道再亂，也沒你小子讓我火大。”路明非惱怒的說。
“我只是為你好。”路鳴澤低聲自語。
“放屁為我好。”路明非說：“你先把我的言靈還給我。”
路鳴澤打了一個響指，“恭喜哥哥，從現在開始你也是有言靈的人啦！”
路明非說：“恭喜個der，我本來就該有言靈！”
“不，哥哥，你沒有言靈，因為言靈配不上你。”路鳴澤說：“對你來說這應該是神通，與生俱來的先天神通。”
“還神通，給我整上神話了。”路明非樂了，“照你這麼說，我是不是某位神仙轉世？”
路鳴澤微笑：“對啊，哥哥，你可是開天闢地的盤古大神轉世身。”
“那我開天斧呢？但凡有這玩意兒，我第1個就劈你。”路明非擼袖子說到。
“諾，在這。”
路鳴澤又一個響指，一柄古樸的石斧落在路明非面前，就在他眼前落下，只差一絲絲的距離就砍到他腳背上了。
這可嚇了路明非一跳，他嘗試著拿起這柄滿是班駁傷痕的石斧去砍小惡魔，但是沒拿動，這石斧就像石中劍一樣，好像只有正確的人才能拿得動。
看著路鳴澤那戲謔的眼神，路明非放棄了嘗試，說：“切，不過是夢裡的假斧頭而已。”
路鳴澤擼起袖子展示了一下稚嫩的肱二頭肌，“斧頭是真的，只是哥哥你還沒有足夠的力量。”
路明非眼神不屑，彷彿看穿了他的計謀，“你小子，肯定是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我沒打壞主意，我都是為了哥哥你好。”
路明非朝他比了一箇中指：“信你的話不如信鬼的話，啊呸不對，你本來就是鬼。”
神出鬼沒，還經常在夢裡出現，而且又不像是有實體的樣子，這不就是鬼嗎？
話說有什麼言靈可以打到鬼嗎？
“我不是鬼。”路鳴澤悠悠的說：“我只是一個心繫哥哥的弟弟。”
“你要不要聽聽你說的是什麼鬼話？”路明非有些蛋疼，“因為心繫哥哥，所以就打算收割完哥哥的生命，一起下地府團聚是吧？什麼陰間團圓。”
“怎麼哥哥一下就給猜出來了呢！”
……
找了個地方將諾頓的屍骸練成龍骨十字，然後抬走。
為表誠意，夏彌讓楚子航先吃，等他完事後他們再回卡塞爾學院拿康坦斯丁的龍骨十字。
消化龍王的龍骨十字需要時間，夏彌和張柏卿也沒離開，就守著他。
“你的目標是什麼？”夏彌問張柏卿。
“看到外太空了嗎？”張柏卿伸手指著星空。
“看到了，外太空的星星看著很近，其實很遠。能看見那麼遠的星球，只是因為星星很大很大。”
夏彌伸了個懶腰說：“現在人類的天文學，龍族其實早在萬年前就研究過了。”
“但是人類走出了地球，龍沒有。”
“那是龍族的起點太高了，這對於龍來說是好事，但是對於整個龍族來說，絕非好事。”
夏彌說：“人類如此孱弱，發明出了使用外物工具，尚且走了幾千年才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對於龍而言，他們是原地踏步，人類奮進了幾千年也才和他們平起平坐。如果你把龍看作加強版的人類，就正常了。人類有的缺點，龍一樣有，只是在實力上龍比人類更強而已，也僅此而已。”
看做人類？古代人類帝國沒有外敵的話，他們內部自然會瓦解。於是龍族先從內部崩壞瓦解了。
人類因為渺小，所以才更渴望進步。龍類的天生強大，反而成了他們進步的阻礙。
這像是社會學的知識，張柏卿卻嚼的津津有味。
“對了，你問星星幹嘛？”夏彌差點忘了一開始的話題。
“你信不信我有一天，可以在地球上隔空一拳就打碎一天上的星星？”張柏卿像開玩笑的問。
夏彌也覺得他是開玩笑，她是龍，但也相信科學，因為以地球的質量根本不可能養出這麼一個怪物。
物理上的能量守恆定律還是要遵守的。就像噴泉的高度不會超過它的源頭。
等楚子航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了，他以龍軀的姿態出來，二十米長的身軀，赤白色的鱗甲上紅色紋路像是在燃燒的火焰，一呼一吸之間，連周圍空氣的溫度都被抬高了。
它消化下了諾頓的龍骨、龍血，繼承了它有所缺失的王權。
“有繼承到諾頓的鍊金術嗎？”夏彌好奇的問他。
楚子航搖頭：“記憶不等於技術。”
“也是。”
“我感覺記憶有點混亂。”楚子航遲疑的說：“諾頓記憶遺留下來的性格等干擾了我，如果我不是白王系出身，精神力比較強大，或許就被同化成另一個諾頓了。”
夏彌聞言微微皺眉，這個情況她倒是不清楚。
龍之間廝殺取食對方後，確實會有這麼一些影響，但是對於龍來說這個影響是很小的，而龍王一級的吞噬，之前也沒發生過。
張柏卿心裡也是一驚，想到那些玄幻小說的套路，不由得道：“不會是在吞噬完其餘7個龍王，八大龍王合為一體之後就召喚出一個黑王吧？”
夏彌默默點頭，隨後說：“只能說不排除這個可能。”
“我靠，那四大王座雙生子之間的互相吞噬，豈不是會有什麼陷阱？”
“我沒徹底受到影響，會不會是因為白王血統？”
楚子航想到白王在造反前，對自己手下的族裔使用了言靈·神諭。這使得白王系龍血脫離了源自黑王系的血統控制。
而現在除了白王和楚子航，應該已經沒有白王系血統的龍了。
夏彌一聽，也覺得有道理，然後眉頭皺的更深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這怎麼感覺好像有人在讓自己去送死啊？
海洋與水之王輕易的就讓出了諾頓的屍骸，看樣子並不打算靠吞噬龍王來增強力量。
康坦斯丁的龍骨十字就擺在卡塞爾學院，也沒見哪個甦醒較早，身體恢復到巔峰的兄弟姐妹去搶……
自己這是成棋子和試驗品了？但是他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我也是龍王啊，但為什麼我對這事一無所知！
一龍兩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可能……是他們實力恢復了巔峰，自覺穩據先手優勢，所以不願意冒險吧？畢竟龍王的命也只有一條。”
夏彌只能想到這個來安慰自己了。
“呵呵。”張柏卿和楚子航對視了一眼，他尷尬的笑了笑。
楚子航還要花幾天時間重新孵化一個人體，張柏卿就先回家去了。
昨晚和閨蜜瘋玩，大中午才迷迷糊糊起來的蘇小妍揉著眼睛問：“子航沒跟你回來嗎？”
一看她這半睡不醒的模樣，張柏卿說到：“蘇姨，你這樣讓楚子航知道的話，他估計又要操心了。”
楚子航明明才是她孩子，但是他卻活得一位老父親，還得替自己老爸照顧老媽。
蘇小妍從廚房冰箱裡拿出牛奶，喝下兩口冰涼冰涼的牛奶後清醒了不少，笑嘻嘻的跟張柏卿說：“你別說他就不知道啦！”
張柏卿：“……”
蘇小妍確定是40多歲的人嗎？
穩重成熟，是指讓自己孩子變得穩重成熟？
喝完牛奶後，蘇小妍總算清醒了，問張柏卿：“子航他又去哪裡了？前幾天就收到他要回來的郵件了，現在也沒回來。”
“這會應該還在國內某個地方做調查。”
“哦，你們在學校的實踐課是真的多，時不時就要跑來跑去的做實地調查。這學期你們在學校那邊過得怎麼樣？”
“還是原來那樣唄，原來怎麼樣就怎麼樣，大學生活不至於一年一變吧？”
“……”
和清醒狀態下恢復正常的蘇小妍聊了下這學期的情況後，張柏卿就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