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猛地起身,雙手狠狠掐住月娘的白皙玉頸,面露厲色。
“一個小小的醉仙樓,你們都壓不住嗎?”
“我養你們是幹什麼吃的?一群飯桶!”
“若是日後讓我知道醉仙樓又重新崛起了,後果會如何,月娘你心裡是清楚的。”
陳啟慢慢鬆開手,冷笑一聲,然後便穿上衣服離開了廂房。
“咳咳...咳咳...”
月娘瞬間感覺重獲新生,不斷喘著粗氣,臉色因呼吸困難而漲紅。
呼吸恢復通暢後,她拿起藏在繡枕下的鋒利剪刀,眸子閃過一絲決然。
但腦子突然想起陳啟威脅自己的話,她又無力地將剪刀緩緩放下。
她無數次想自行了斷卻不能,除了年幼的弟弟和年老的母親,她世間已再無牽掛。
死亡對她而言是一種解脫,可她那母親還有弟弟卻要為此跌入深淵。
她不能那麼自私...
不能呼吸的那一霎那,她多麼希望陳啟能夠就這樣掐死自己。
月娘怔怔望著手上的剪刀,雙眼空洞無神,兩行清淚從眼角緩緩落下來。
...
醉仙樓,許安的獨院中。
他坐在書案前,眸子盯著不久前王媽給他的賬本。
這賬本上記錄著今日在醉仙樓辦“貴賓牌”的人數。
因為大家都不知道這件事,所以身上也沒有帶大量銀子出門。
導致今日的“貴賓牌”數量只有幾位,而且都是碧玉“貴賓牌”。
玉分五色,白如截肪,黃如蒸慄,黑如點漆,紅如雞冠,另外還有青碧一色。
許安也把醉仙樓的貴賓牌分為五個等級,一一對應。
碧玉——一百兩銀子。
紅玉——兩百兩銀子。
黑玉——五百兩銀子。
黃玉——一千兩銀子。
白玉——兩千兩銀子。
雖然今日都是等級最低的碧玉“貴賓牌”,但許安一點都不擔心。
等明日夫人們帶夠了銀子來醉仙樓,紅玉,黑玉“貴賓牌”肯定比比皆是,黃玉甚至白玉“貴賓牌”也不是沒有可能。
就今天醉仙樓盈利結果來看,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預計。
他之前預計重新開市的第一天,盈利大概能有關門前的三倍。
而今日的盈利居然有關門前四倍多,都快接近五倍了。
算是一個意料之外的大驚喜。
而且江辰講《白蛇傳》話本的反響也很不錯,許多客人都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聽接下來的故事劇情。
許安放下賬本,抬頭看向窗欞外的星空月夜,嘴角微微上揚。
付出總歸會有回報的。
加油,許安,你能做到!
...
第二日,許安起了個大早,在自己獨院中練著體格。
這是他多年來養成的習慣,醉仙樓是下午酉時初開門,一整個上午到酉時之前都是清倌人的自由時間。
許安一般是練體格一個時辰,練字一個時辰,練琴一個時辰。
天道酬勤,你以為頭牌是這麼容易當上的?
那都是許安一天一天堅持不懈,自己努力爭取而來的!
一個時辰過去,他全身上下爆汗,氣喘如牛。
“看來幾天不練,身體強度下降了不少。”
許安喃喃自語,練體格這玩意就不能斷。
前幾日忙著給醉仙樓營造,交清倌們新曲,他都沒抽出時間練。
懈怠了幾日後,許安變得越來越懶得練了,但這樣下去可不行。
不然到時候夫人們摸啥,摸你那九九歸一的腹肌?
她們每次靠在許安身上,手上那些小動作,心裡那些小心思,他又不是不知道。
既然想摸就讓她們摸唄,又不會掉塊肉。
但你的身體得有本錢。
許安眸子一凝,繼續舉起石鎖,開始加練。
健身,啟動!
半個時辰過去,許安上衣全部溼透,貼在身上很是難受。
他索性直接脫掉礙事的上衣,光著膀子繼續練著。
這是他自己的獨院,應該不會有人闖進來吧?
就算有人進來,此刻醉仙樓沒到開門的時辰,那也只能是他的兄弟們。
大家都是男人,沒啥好害羞的,大不了比比誰更大。
至於王媽,也算半個男人,無傷大雅。
王媽:???
...
京城城西,萬寶路,街上來往的行人熙熙攘攘。
秀雲撐著精緻的油紙傘,與一旁的李清寒並肩走著。
她嘴角微微嘟起,臉上不解地問道:
“小姐,你怎麼突然要去禮部尚書公子的生辰宴?你不是一直很討厭那個紈絝公子嗎?”
當秀雲聽到李清寒跟她說,今日要去禮部尚書吳府參加宴辰時,她都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別人不清楚,但她作為李清寒身邊最親密,無話不談的侍女,自然是知道她平日裡最煩那個吳乙藩。
吳乙藩是京城有名的花花公子,不知道禍害過多少良家少女。
因為他爹是禮部尚書,李清寒小時候接受各種禮儀教育時與他見過不少次面。
吳乙藩見到李清寒的第一次,便深深喜歡上了她。
但她一直對這個從小就調皮頑固的男孩沒有任何好感。
長大後又聽到一些關於他壞事做盡的傳聞,就更加對他滿是厭惡了。
“別多問,看著點路。”
李清寒沒有多解釋什麼,只是淡淡提醒了一句。
秀雲吐了吐粉嫩舌頭,閉口不再多言。
雖然李清寒不說,但她心裡清楚,這裡面絕對有貓膩。
“小姐,這路好像不太對吧,我記得吳府不在這個方向啊。”
秀雲看著街邊的商鋪,不禁疑惑地開口問道。
李清寒眸子微微閃爍,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
“怎麼不對了?秀雲你記錯了,王府就在這附近。”
說完又領著秀雲向前走著。
片刻後,一座華貴的樓亭出現在兩人眼前。
“醉仙樓...”
秀雲喃喃低語,猛地側眸看向李清寒,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小姐,你怎麼來這種地方,還是大白天明目張膽地來!”
醉仙樓在京城也算小有名氣,她雖然沒來親身來過,但也有所耳聞。
裡面的男清倌不僅長相俊美,還精通各種才藝,深受女人們喜愛。
想至此處,秀雲的耳根忽然發燙的厲害,垂眸不去看那牌匾上的三個大字。
“怎麼了秀雲,你害羞了?不敢進去?”
李清寒輕笑一聲,似是看穿了她此刻的窘迫。
秀雲聞言,又重新抬起頭,故作鎮靜道:
“我有什麼好害羞的!不就是一個青樓嘛!”
“哦?”
李清寒略帶詫異地看著她,想當初自己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心裡面緊張的不行。
這妮子肯定是在嘴硬!
李清寒猜的沒錯,秀雲此時的思緒緊張不安,腦中一片混亂。
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對於逛青樓這種事也只是聽那些小姐妹說過,沒有真正見過,更沒有自己試過。
李清寒眸子閃過一絲狡黠,突然很想要逗一逗她,於是緩緩開口:
“秀雲,醉仙樓的男子可不是宮裡那些小太監,你別到時候把持不住,一定要矜持,矜持,再矜持!”
她話音剛落,秀雲立馬就不服氣,雙臂環胸,神色自若。
儼然一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模樣。
“小姐,我可不會怕他們,在我眼裡,男人都一個樣,他們不就是長了鬍鬚的太監嗎?我秀雲一點不帶怕的!”
她聲音一頓,又悄悄靠近李清寒,貼在她耳旁小聲說道:
“小姐,銀子誰出啊?”
“臭妮子,你跟我出來逛街那麼多次,什麼時候讓你花過錢?小白眼狼!”
李清寒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語氣十分嗔怨。
秀雲聞言,立馬雙手環住她的柳腰,將俏臉貼在她那高聳柔軟的胸脯前:
“那我要點倆個!”
李清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