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看著眼前的病嬌女,問道:“那個男人後來怎麼了?”
病嬌女搖頭道:“我把嘴撕裂以後,不知怎麼就變成現在的樣子,我離開我們租的房子,再沒回去過,也不知道他怎樣了。”
周澤道:“所以你每天在大街上找人問你漂不漂亮,然後撕別人的嘴,結果卻不敢回去看看你男人?”
病嬌女低下了頭。
周澤笑道:“把地址給我。”
病嬌女報給他一個地址。
周澤抓起病嬌女,直接穿越過去。
那是一棟居民樓的三樓,門號是307。
周澤走進房間,聞到裡面有濃重的酒氣,有個鬍子拉碴的男人醉醺醺癱倒在地板上,眼神朦朦朧朧,問道:“混賬,你是誰,為什麼闖進我的房子?”
周澤把病嬌女推到前面,問道:“這個病嬌是你女人嗎?”
男人被裂口女的模樣嚇得直往後退,一邊奮力揮著手臂,說道:“你走開,我不要見到你!”
周澤笑道:“這女人給我說過你們的故事,你既然最開始接受了別人的缺陷,幹什麼後面又拿出來說事?”
男人懊悔地搖頭道:“這不是我想要的。”
“以前我以為她和我是同一種人,我們都是孤獨的,不會和別人打交道,每次在便利店買東西,我都能看出,她在有意躲避客人的眼光,我明白這種感覺,我覺得我們能互相救贖。”
“她一直為自己的嘴感覺自卑,我希望讓她知道,我不在意這一點,她沒必要因為這個自卑,我告訴她,嘴大一點也很美,我很喜歡她這個樣子。”
“可是她卻會錯了意。”
“她無時無刻不在顯示自己的缺點,有時候我在走神,結果回頭就看到她張大嘴湊在我眼前的樣子。”
“我開始沒法忍受,我告訴她不要這樣,她卻只當我嫌棄她的缺點,她反而更加過分的展示,她問我不是喜歡她的嘴嗎,為什麼現在不喜歡了呢?”
“她開始傷害自己,最後甚至…”
男人趴在地上痛哭起來。
“這好像和你說的不一樣。”
周澤問道。
裂口女怔住了,問道:“你為什麼不和我明說?”
男人道:“麻子,你已經瘋了!”
“你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你的世界又太小,只有一張大大的嘴,別人再怎麼說,最後都會碰到這張大大的嘴,你已經徹底瘋了!”
“原來是這樣嗎?”
裂口女呆坐到地板上,喃喃道:“原來只是我一直沒走出來,反而越陷越深。”
她轉頭看向周澤,說道:“謝謝你啊,我該早回來看看他的,這樣也不會害這麼多人受傷。”
周澤笑道:“不用謝我,反正等會兒你還要恨我。”
裂口女一怔,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周澤道:“你很倒黴,現在是邪惡神靈作主的時間。”
周澤隨意發動了六道輪迴,給裂口女設定了命途。
裂口女忽然發現身體不由自己控制,她慢慢走向男人,問道:“我漂亮嗎?”
男人被眼前的景象嚇得渾身冷汗,努力想往後退,可他忽然從女人眼中看到深深的哀傷,往日裡兩人相處的那些歡樂陡然回到腦海中。
他盯著女人的雙眼,兩眼淚水直流,重重地點點頭,說道:“漂亮。”
裂口女冰冷的聲音響起:“那你能親親我嗎?”
說著,她忽然抱住男人的頭。
男人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踉踉蹌蹌向後退去,他口中鮮血直流,可是他卻說不出話。
裂口女將一根舌頭吞進去,忽然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
“你…你是邪魔!”
裂口女恨聲道。
周澤點點頭,說道:“是的,至少現在。”
“帶著你的恨意去四處遊蕩吧,成為真正的都市傳說。”
裂口女不由自主地遁出房間。
周澤走到窗前,看到裂口女在街道上緩緩而行。
“我漂亮嗎?”
裂口女冰冷的聲音響起。
對面的女人被她撕裂地嘴嚇得癱軟在地,凌亂地搖著頭。
裂口女撲上去,兩手抓住她的嘴,硬生生撕開,街道上傳來女人的慘叫,給這個滂沱雨夜點綴出許多不祥的意味。
裂口女的傳聞很快在城市裡流傳開。
人們都說,在午夜的街道,你會遇到個孤獨的女人,她會問你:“我漂亮嗎?”
這時候你一定不能說話,如果你回答漂亮,她會親吻你,然後將你的舌頭帶走,如果你說她不漂亮,她會將你的嘴撕裂。
你只能不作答,並且在她問出第三遍的之前逃回人群密集的地方,那樣你就活命了。
周澤很滿意自己製造的這則規則性怪談。
世界可以很豐富嘛。
他感覺這個世界可以做自己的實驗場,他可以嘗試做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然後讓它們碰撞,說不定會很有趣。
出來一趟,周澤總算又找到一點生活的氣息,這讓他一掃十來天的沉悶。
從男人家中離開,他沿著街道行著,心想,現在回去還早,那就再做點什麼吧。
這次是做點好事,還是做點壞事呢?
他拋起硬幣。
硬幣在空中翻滾幾圈,落到他的掌心。
花朝上。
那就做件好事。
街道上的人越發少了,周澤一直走到家門口前的路上,都沒有遇到什麼做好事的機會。
不是我不想做個好人,是機率論不給機會。
周澤好整以暇地想著,隨即他踏上家門口前的道路。
往前走了一陣,周澤忽然停下腳步。
前面不遠處,那位著名小說家的別墅門前趴著個人影,密集的雨滴打下來,將他渾身浸溼。
周澤走到近前,看清眼前人的狀況,心中有些驚訝。
這人是個茶色頭髮的女孩,看上去只有七八歲的樣子,卻穿著一身大人的衣服。
女孩似乎已經是半昏迷狀態。
周澤搖搖頭,心想,算你好運吧。
他把女孩從雨水裡抱起來,向自家別墅走去。
走進別墅,他把女孩丟到床上,隨手找一件自己的衣服給她換好,只聽她迷迷糊糊地叫道:“姐姐!”
不叫媽媽,叫姐姐,這誰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