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皮一緊,下意識否認:“沒有啊,你看錯了吧?”
謝宴辭沒有回答,只是把他放在浴缸旁的手機拿了過來,點開微博翻到那條評論。
“這個號不是你的?”
我看了一眼他的手機畫面,乾笑了兩聲,“可能是被人盜號了吧。”
謝宴辭原本有幾分興師問罪的意味,聽了我這不著調的回答,他忍不住笑出了聲,“真能胡謅。”
看他笑了,我便知道這是矇混過關了,他應該是沒計較的。
我暗暗鬆了口氣。
洗完澡,謝宴辭又將我抱出了浴室,吹乾頭髮之後又抱上了床。
他以前對我的照顧就十分周到體貼,自我懷孕之後,他更是細緻入微,在家連路都捨不得讓我走幾步,恨不得走哪都抱著我。
看他這麼緊張我,我有些好笑,“我是懷孕了,又不是得絕症了,你不用這麼小心翼翼的。”
謝宴辭不以為然,“我聽說孕婦在孕期如果沒有得到好的照顧,容易患上抑鬱症,還是謹慎些好。”
他將我放在床上之後,自己也在我身側躺下,順手將我攬進懷裡,有一下沒一下地親著我。
“笙兒。”
我迷迷糊糊快睡著,就聽他忽然叫了我一聲。
“嗯?”
他說:“孩子我們只要一胎吧。”
“我本來也是這個打算。”這是他頭一回和我聊起孩子的事,我仰頭看他,“大半夜的怎麼忽然說起這個?”
“人生短短几十年,青春年少有幾年。”
他這話說得我雲裡霧裡的,“什麼意思?”
我以為他接下來要說些土味情話,比如不想被孩子分著我的時間一類的。
結果卻聽他說:“我不希望兩三年都沒辦法碰你。”
我一愣,然後忍不住笑起來,“流氓。”
可以看出這段時間把他給憋壞了。
我和他又聊了沒多久就睡著了。
再有兩天就是我和謝宴辭的婚禮。
婚禮前一天,德納先生順利抵達國內,由謝宴辭接回了謝家老宅。
之前在m國時,我幾次和德納先生見面都是不歡而散。
本以為他會像謝老爺子一樣刁難我,沒想到他卻全程都和顏悅色地笑著。
不僅給我帶了一份貴重的伴手禮,甚至還打算把名下20%的股份贈送於我。
伴手禮我收下了,但那股份價值太過高昂,我是萬萬不能收的。
“外公,您的股份您還是自己留著吧,這太貴重了。”
我將股份轉讓的合同推回德納先生面前。
德納臉上帶著慈祥的笑,道:“我人老了,也沒多少年可活了,公司遲早是要交到你和宴辭手上的,現在提前轉贈給你一部分,就當是我替宴辭給你的彩禮了。”
我還想拒絕,謝宴辭便開口:“收下吧,我的就是你的,外公不論是給我還是給你都是一樣的。”
看德納先生不像是在客套,我猶豫許久,才在那份股份轉讓書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放下筆,我問德納先生:“您之前不是很不喜歡我嗎?我還以為你應該不會贊同我和謝宴辭在一起。”
德納嘆了口氣,額間垂落的白髮遮住了他眼底的哀色,“如果是年輕時候,我肯定是不會支援你們的。
“但經歷這麼多,我現在已經看開了。
“當年如果不是我堅決反對我女兒和女婿的婚事,沒有將黛拉趕出家門,後來她也不會吃了那麼多苦,還在趕回m國的路上和自己的丈夫喪生火海。”
提起早亡的女兒,德納先生眼裡凝起淚花,整個人像是一下子蒼老了10歲。
我心裡也有些難受,抬手握住他,“都過去了。以後我和宴辭會經常去看望您的。”
德納擦了下眼淚,笑著拍了拍我的手,“好孩子。”
德納先生坐了一天的飛機,時差還沒倒過來,很快就回樓上睡去了。
明天就是我和謝宴辭的婚禮,我和他最後又去確認了一遍婚禮現場的佈置。
謝氏旗下有一個正在進行中的娛樂城建設專案,計劃打造一座北歐風格的旅遊小鎮。
專案今年基本已經完工,只不過還沒對外開放。
我和謝宴辭的婚禮將會在這裡舉行,屆時會請來京城所有的主流媒體。
一來可以報道我和謝宴辭的婚禮,二則是為這座小鎮提前做個宣傳。
為舉辦這場婚禮,光是裝修和佈置整個小鎮謝宴辭就投入了上千萬。
加上買婚車、名酒、準備婚戒以及其他各種雜七雜八的支出,這場婚禮的花費已經超過了5000萬。
這座小鎮面積有些大,我和謝宴辭走了半個多小時,才把整個鎮子轉完。
檢查完婚禮現場的佈置情況,我和謝宴辭在正中央的城堡中吃了晚餐。
直到晚上10點,謝宴辭才送我回了周家。
下車後,他輕輕吻了吻我的額頭,叮囑道:“婚禮明天舉行,早上會起得很早,今晚早點睡。”
我點頭,同樣踮起腳回了他一個吻,“晚安,老公。”
這還是我頭一次用這麼親暱的稱呼叫他,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謝宴辭卻揚了揚唇角,捧著我的臉回吻我,“晚安。”
他目送著我走進老宅,這才驅車離開。
第2天一早,6點還不到,夏如許就叫我起來做妝造了。
家裡專門請了化妝師過來,我坐在化妝鏡前任人擺弄,還有些昏昏欲睡。
夏如許站在我身後幫我盤發,看著鏡子裡的我,誇讚道:“我家閨女真漂亮,瞧瞧這臉,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
聽了她的話,我忍不住笑:“難道還有人鼻子是長在眼睛上面的?”
夏如許也覺得自己夸人的詞彙有些太偏門了,和我一起笑起來。
笑著笑著,她眼眶就紅了。
“我把你找回來才不到一年,你都還沒怎麼在家裡住過,結果現在就要嫁為人婦了。”
我心頭也有些悵然,握住她放在我肩膀上的手,安撫道:“我和宴辭還是定居在京城,有空就會來看你和爸的。”
夏如許點頭,抹了抹眼淚。
周國明進門,恰好看到夏如許在哭,便走過來把人摟進懷裡,道:“別哭了,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女兒有了好的歸宿,咱應該高興才對。”
夏如許吸了一下鼻子,“叫我別哭,你剛才出去幹啥了?別以為我沒看到你在陽臺上抽菸抹眼淚。”
周國明有些尷尬。
一個大老爺們哭了,總還是想著揹著點人的。
不過看夏如許這麼難過,他便沒說什麼,只是繼續安撫著夏如許。
等我化完妝換上婚紗,謝宴辭也已經帶著迎親的隊伍過來了。